薄薄的煎饼翻上两翻儿就熟了,母亲刚把它从鏊子上挑下来,我就急不可耐地抢在手里,一边吹气一边往嘴里填。
烫得双脚直跺、眼泪直流也不在乎,惹得母亲哈哈大笑:“看你那馋样!摊好了就是让你们吃哩,慌啥?!”
摊完了煎饼,母亲还会炒黄豆或玉米粒,直炒得黄豆从腰间迸裂、玉米粒从顶上炸开露出一点白花儿时把锅从灶上端下来,等稍稍放凉,捏一撮儿放嘴里,焦香酥脆。这叫“哑巴豆”。
那几天孩子们上学时,衣兜里多数装着“哑巴豆”,作为课间的零食。
我们享用着美食的同时,母亲则就地拉着父亲挑水用的扁担屋里屋外、院里院外地转一圈,嘴里念叨着:“拉着勾担转一圈,蝎子蚰蜒上西山”。
接着再拿擀面杖往梁头上敲几下,说是“擀面杖敲梁头,大圈满小圈流。”
母亲说,二月二过后,蛰伏在地下的蝎子蚰蜒等害虫也跟着出来活动,吃炒豆或玉蜀黍豆就是炒蝎子“嘟儿(尾巴)”,同时用勾担把它们挄出家门;而吃煎饼则是吃“龙鳞”来分享龙王爷带来的福气。
现在,城乡居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春节这样重要的节日在人们眼里都显得微不足道,何况二月二呢?
除了一些年轻人尽可能在这天剃个“龙头”剪个“喜发”外,其它的那些东西已经丝毫引不起人们的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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