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袁大人急病身亡，牛夫人主持丧事，南京城内文武地方官都来吊祭。
袁世凯令曲召拟折上奏，然后带家兵保着牛夫人、金夫人扶灵柩回到袁寨，丧事刚过不久，其父亲保中也随之病故。
袁世凯在河南开封乡试，又榜落孙山，只得在家闲住。
这一日，天气晴朗，和风习习，袁世凯感到无聊，和众多结拜兄弟家兵，带着鱼网、鱼钩、鱼篓、鱼罩、鱼叉，骑上高头大马，出了袁寨，来到颖河岸上，抬头遥望颖水，东西纵横，势如一条长蛇。
袁世凯和众多兄弟，下马登船向河中心划去，太阳光照着碧波，跃起万道金鳞，船推浪起，惊起阵阵水鸟，啁啁啾啾。
大家一起撒开施网，顺流破浪，乘势捕鱼，袁世凯大喊一声，弟兄们继续前进。
又过一个小时，收网一观，依然无鱼，网内尽是树枝杂草，袁世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姜太公贩猪羊快，贩羊猪快，猪羊都贩，官府禁止屠宰，我们真走的太公运吗?”
杜其昌接着说:“成大志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然后增益其所不能。”众兄弟听了，一起哈哈大笑。
“好，杜兄弟说得好，一个人要成大事，不仅要经得起劳苦的磨练，还要在行动上处处打破你的计划。”
袁世凯停了停，又接着说道:“兄弟们，那我们就收网停捕，放钓垂钓，休息休息，冷静冷静脑子吧!”
“是。”众位兄弟一起动手，收网停捕，扬帆回船，向颖湖南岸驶去。岸上古树参天，绿荫蔽日，袁世凯刚到岸边，忽听不远处，人声嘈杂，抬头一望，从下流处逆浪而上，驶来数只小船。但见船上立着几十个渔汉，皆身背鱼篓、鱼罩、鱼叉，手提鱼篓，为首渔汉拱手当胸，彬彬有礼的说：“四公子，今日捕鱼没鱼，钓鱼不见鱼，来啊！请开船跟我们走，找一个湾子水多鱼多，保你捕鱼有鱼，钓鱼多。”渔夫说着，便将鱼船停泊水面，请袁世凯开船回去。
袁世凯一听，便知是临近村子的老乡亲，就连忙拱手还礼，说道：“我们捕鱼是玩的，有鱼没鱼都没关系。不比你们以捕鱼为业，上有父母，下有妻小，打不住鱼，不能赚钱，一家人就没饭吃。”他停了停又说：“你们去吧，找个鱼多的湾子，多捕点鱼，好养家糊口，不让妻小饿肚子就是了。望诸位乡亲方便。”“那不行，我们和四公子一同捕鱼不是更有乐趣吗？”众多鱼汉一起高呼：“愿四公子与民同乐。”“好，今天就和众乡亲捕鱼吧！”随令家兵起锚开船，跟在十多支小鱼船后边，向颖河的下游驶去。
不多一时，来到一个大湾子，此湾子名叫张湾，水深面广两岸树木成林，因上流水，湾子缓缓流去，游鱼沉聚，袁世凯令家兵放船撒网，缓缓行动，约半小时收网一看，网内尽是金鱼银鲢，甚是可观，每收网一次都有鲤鱼跃跃出水。抬头远望，忽见上流有十多只渔船，横流排列，由施网连成长长一串，在湾子的下流口，堵着来鱼，使之不能顺流走脱，意在让他们捕鱼有鱼。网网不空，纵情玩乐，此情此景使年轻的袁世凯忽有一股浓厚的乡亲情谊涌上心头，使令家兵去请众渔夫来船前答话。“是。”家人袁安答应一声，转瞬之间有一只渔船飘摇着划来，上面坐着三五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头带草帽下穿短裤短衫，手拿一柄鱼叉身背鱼篓来到袁世凯乘坐的船头前，拱手当胸，彬彬有礼。然后说道：“不知公子有何事相召？”“众们乡亲好！袁某人年少无知，德薄学浅，何劳众乡亲堵鱼让捕，凡今天来堵鱼的人按数点发，每人赏银五两，袁安取银票来，望众乡亲笑纳。”“说哪里去了，四公子重赏，民人实不能受。今日堵鱼让捕，一愿和公子同乐，二报公子祖上大德。”“好说，我家虽三代居官，但都是外地上任，离家乡数千里，于故乡父老，何德可言。”话音刚落，老人抱拳当胸很朴实的说道：“袁氏对项城父老，大德有五，民人不敢忘：其一，袁氏家规，冬舍棉夏舍单，一年四季舍米、舍饭，怜念穷苦。其二，有良田千亩，给乡亲耕种，每年只麦季收租一次，不定数目，由乡亲任意交租，秋季不收租子，推行租金全免制，宽待乡亲。其三，就是袁家三老大人还有一条家训“德及四邻”，那就是项城县，每当水旱之灾，袁府不准购买乡亲之田，只能借钱、错粮，帮助乡人度过难关，不让百姓失去土地，得以养家糊口。其四，袁家子孙在外地做官，回项城县探家，凡进入项城县地面，路过林庄集镇，不准骑马坐轿，见了穷苦百姓要拱手问好。其五，凡袁家子孙，不准放高利贷剥削乡亲，只准借，不准讨债，虐待百姓。”
老人话音一落，就听近处渔船上一阵高呼：“我们要报答袁氏祖德，我们愿追随四公子，在四公子马前效力。”这声音在船上扩散慢慢的向高空飞扬。
“众位乡亲们，”袁世凯激动的跳上渔夫之船，一一的和他们握手，并语重深长的说道：“诸位家贫，上有父母，下有妻小，一旦废捕就没钱买米买面。我略有薄意，诸位乡亲不可推辞。”言罢便令家兵收网停捕，摆船靠岸，飞身上马和众渔夫拱手作别。他松开疆绳，鞭扫马尾，风驶电闪一般向袁寨奔回。袁世凯和众家兵来到自己门前，天色已经黑色。大门两旁已挂起咸丰帝亲赐的两盏黄色宫灯，照得内外通明，门楹上一块金字牌匾，上写“皇恩浩荡”四个大字，闪闪发光耀人眼目。四个看门家兵持枪站立两旁。
众人在门前下马，门卫见是自己人，忙上前躬身施礼，说道：“老夫人各房太太、小姐们，都在内庭会餐，请少爷进去吧！”“知道了。”袁世凯说。此刻袁府内庭巨烛高照，内外通明，各房太太、小姐依辈份排列，配坐两厢，正坐两侧，十多个夫人，二十多位小姐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端杯待饮，已到八十多岁的老夫人高高坐在正中的座位上，容光焕发，一边是刘夫人，一边是牛夫人，各自执盏正给老夫人斟酒待奉。
袁世凯来到内庭，跪在桌前，伏身向老夫人叩了三个头说道：“孙孙问老祖母金安，并问母亲和各位婶娘安好！”
“好！”老夫人见孙子世凯回来了，喜欢的眼角含着泪光说道：“凯儿，袁家大运不好，三个年头死了四个男人，都是咱袁家的掌家人，丢官损人，太不吉利了。老奶奶想叫你去陈州赶会给老人祖烧香许个愿，请老人祖爷给袁家保个平安吧！＂
“是。”袁世凯又给老奶奶叩了三个响头，别了母亲和众位婶母，出庭去了。次日天亮，袁世凯披衣起床，梳洗完毕，便带着十多个结拜兄弟，各自骑马，顺着“蔡陈”古道，向陈州跑来。从项城袁寨到陈州，不足百里的路程，众人骑马将近三个时辰便来到陈州南关。陈州西通周口市，直至东京开封，东至安徽省城，直入鲁齐之地，南北右驿道，蔡水双向，人口稠密，又是古中原东方门户，三千年前就成为陈国国都。今日正值农历二月二，华夏民族祭拜祖先的传统节日，大街小巷人山人海，人挤人，人扛人，地摊连地摊，香桌接香桌，泥老虎、地狗狗、花棒槌等各种玩具错纵排列。不仅如此，更有卖花生、油条的各类小商贩，套车的、接客的、装船的、扛盐包的、挑瓷器的，吃喝的吃喝，叫卖的叫卖，热闹非凡，把整个陈州变成了一座人海。袁世凯来到陈州南关，只见人山人海，拥挤不下，前边道路堵塞，马匹不好通行，便在街头找了一家饭店住下，将马匹交给店小二和众位兄弟步行入城。
忽然看见街北墙壁上挂着几幅对联，系柳体字，工整而有力，下放一张桌子，后边坐着一位书生，有五尺的个头，二十四五的年纪，白白的皮肤，白中透红，浓眉大眼，炯炯有光，鼻直口方，额宽地厚，两耳垂大，头带一顶儒巾，身穿一件粗布破蓝的蓝衫，正在聚精会神的写水墨对联。上联是“道路坎坷钱作马”。下联是“攻城不破酒为兵”。袁世凯看了一会，不自觉的失语，问道：“这位哥哥字体工整，笔力不凡，写的对联不但句子佳美，而且意义奥妙！何不求取功名，报效国家，为何流落街头，耽误前程？”
就看书生低头不语，两眼含泪，手提笔在一大张白纸上唰唰唰诵写一赋，双手捧着递给了袁世凯，其赋曰：蜈蚣百足行不如蛇雄，鸡两羽飞不如鸦。马有千里之程，非人力而不能自行。人有凌云之志，非时运而不能自通。文章盖世孔子困于陈蔡，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韩信有将相之才，受辱于跨下。霸王有千斤之力，自刎于乌江。诸葛无捆鸡之力，封汉于军师。李广有撵虎之才，到老无封，呜呼，时也!命也!
观看此赋，袁世凯深明此生以“破窑赋”明其大志，便来到桌前，拿起毛笔也在一张白纸上写出一赋，献给书生，其文曰:
国运虽衰终必振，应时志士在当今。皇天眷佑新民主，务使躬耕遇知音。锦绣山河铁血染，花花世界战云深。
书生观文便知此子不凡，便拱手当胸施礼道:“公子家乡住址、身份、姓名能告知我吗?"
“好，弟家住项城县袁寨村，先祖袁甲三，家父袁保庆，弟名袁世凯，也请哥哥留名，后会有期!"
书生听罢满面不悦的说道:“弟名门大族，官府少爷，我则家境败落，流浪街头，卖字为生，何敢高攀，不留名也罢。”说罢，低头不语，满面绯红，再不看袁世凯一眼。
“错了，大哥你错了，我袁某虽系官府子弟，从不与花花公子、王侯子弟相来往，只以德才学识取人。圣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古将相何有种乎。大哥博文广学，共不知萧何出身狱卒小吏，张良流浪江湖，韩信乞食于漂母，人称汉代三杰，位极人臣拜相封侯吗?"
书生一边听着，一边说道:“我名徐世昌，字卜五，号菊人，原籍天津，咸丰九年人，家父为县候选主薄，两岁时随父迁居开封，六岁入学读书，次年丧父，家境败落，成年后流浪到泌阳、太康、淮阳等地，后找一学馆教书，只是这几年水旱灾害连连发生，学馆已散无法生活，只得流浪街头，卖诗卖字维持饥寒，倒叫兄弟见笑。”袁世凯听了很慷慨的说道：“如哥哥不弃小弟顽愚，同我一游，祭拜始祖伏羲之后，弟助给银两盘费，送你北京赶考，求取功名。”“好，为兄多谢小弟知遇之恩。”
徐世昌收了地摊，便随袁世凯向伏羲太吴陵走去。他们一起走大街过小巷，步天桥入午朝门，来到统天殿前，登高左右，前后一望，每一个大院内，都是香烟袅袅，冲入斗牛。一队队的善男信女，手持各色小旗，上绣黄色滚龙，出出进进，来往不断，还有唱歌的，担经挑的，跳花篮舞的，亦有一些达官贵人、夫人、小姐跪在神像前叩头、许愿，念念有词的祝福。
袁世凯、徐世昌和众位家兵也和众位香客学着，排列一行，先拱手施礼，后叩头祝愿。
袁世凯高声朗诵的说道：“老始祖伏羲氏在上，我是炎黄子孙，愿为炎黄民族尽大孝，为国家尽大忠，使五千年华夏民族，不灭其国，保三千年儒道、佛文化，永不变色，望祖宗保佑，众神鉴之。”
“好。”大家一起高呼：“望祖宗保佑，众神保佑！”
祝福、许愿后叩了三个响头，一起走出了统天殿，来到东院的岳飞庙。袁世凯和众位兄弟，抬头一看，岳王庙巍巍峨峨、重檐飞翘、斗拱交错、雕龙镌风，栩栩如生，走廊石柱上，金龙盘旋。踏上金阶，又见殿内正中央，岳飞像高有丈二，威威武武，大将牛皋、汤怀、王贵、岳云排列两旁，以表示他们追随岳帅一生，忠贞不二。殿门外跪着一排铁铸人像，其中有两位谋害岳帅的主犯秦桧和他的夫人王氏。这就是前代有名的南宋首相秦桧夫妇和他的同谋者。
“哈哈！”袁世凯笑着说：“前朝有一位文状元和皇帝，众文武大臣来杭州西湖玩景，在岳帅庙前看到秦桧铸像，皇帝同着文武众臣向状元说道：秦爱卿，你给秦桧像写一幅对联贴在两侧，让游玩的人看，不更有趣吗？”“是。”秦状元拿起太监送到面前的御笔挥笔而就，倾刻写出一幅对联，贴在桧像两侧，请皇帝和众大臣一起观看。上联“君在前朝为首相”。下联“人到像前羞姓秦”。请皇帝和众文武大臣一起观阅，无不哈哈大笑，只笑的那位姓秦的文状元面红耳赤，低下头去。“好。”这位状元真不愧是天下才子，众位兄弟和家兵不约而同的说。
见景生情，袁世凯，徐世昌和众位结拜兄弟不自觉的沉浸在岳飞抗金那段汉民族将要亡国灭族的战斗岁月中......
在无声议论的氛围中，徐世昌打破沉默，接着说道：“秦桧*岳帅，实在可恶，不过明清以来，中国的文人学士还不知道，*岳帅的元凶，还不是秦桧。”“是谁？”大家惊奇的问，“是南宋小朝庭的皇帝一一赵构。”徐世昌答曰。
“那，皇帝赵构为啥要*岳帅？”徐世昌顿了顿说道：“这责任不全在赵构，是岳帅不知时务，当时金兵侵犯中原，东京国都陷落，徽、钦二帝被金兵掳到塞北，坐井观天，赵构乘机在杭州继位，号称“中宗皇帝”，岳帅保的是中宗皇上，做的是南宋的元帅，他却一天三次面向塞北叩头祝愿，誓言迎“徽、钦”父子还朝，假如这二位皇帝还朝，这中宗皇帝就要退位，这大宋朝的万里江山，不是他父亲重新继位，怎样说小儿子中宗也当不上宋朝皇帝啊！所以说中宗才下密旨令秦桧*掉岳飞。”
大家一听觉得有理，点头表示赞同。
袁世凯又接着说道：“自明清两朝以来，又给中国有造成一大错觉，就是在战争观念中，只能言战，不能言和，战者就是英雄岳飞，和者就是卖国贼秦桧。比如说明朝崇祯年间，内忧外患，北有满鞑统治东北三省，屡次入关，南有李闯王攻陷东京和洛阳，据守黄河，已切断明庭的南北交通要道，使南方的大米和兵将无法北调，危在旦夕。然而，不知时务，不通战略的明朝君臣一意分兵据敌，两面战斗，大臣在口上都说要当岳飞，誓死报国，谁也不敢提出去东北和满族议和，集中兵力南剿闯军，先安内后攘外患，这主要是因为谁都不愿当秦桧，落个卖国贼的骂名而写入青史。”
停了停他又说道：“致使我大汉族子孙亡国三百余年，堂堂炎黄后裔，作了少数满人的奴隶，这就是只言战、不言和的弊端。“狂言，狂言。”徐世昌仲手拉了拉袁世凯的衣角，战战兢兢的低声说道：“你小声点，要是被别人听去，咱们都犯*头之罪，要知道这可是大清的天下。”“风景这边独好，请众位兄弟龙湖区游。”
大家说说笑笑的走出岳庙，来到龙湖岸上，登高一望，整个龙湖好像一个明亮的大镜子，又像一块碧绿的大玉盘，湖面上微风荡漾，泛起鱼鳞似的波纹，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万道金光，像仙子在水面上撒下一层金子，近处看那阵阵水浪，在轻轻地拍打着岸边的石子，好像有人在歌唱，许许多多的游船在近岸处停泊着，待命而发。正当袁、徐二人和众家兄弟沉浸在龙湖特有的诗情画意之中时，忽然间有一支小船划向岸来。“好！请众位一同登船。”袁世凯一边说着，一边向大家招手致意。艄公抛锚开船，船推浪起，顺风畅游。
这日天高云淡，风和日丽，有数不完的游船、小划子、七板子，绕城环游，有来的，有往的，还有船上坐着的男男女女谈古论今，有的说盘古氏开辟天地，有的说伏羲氏和女娲兄妹成婚，有的讲阴曹地府，有的说十八层地狱，有的谈生死轮回因果报应。袁世凯和徐世昌虚有其表听的有趣有味，忽听艄公说道：“前面就是孔子弦歌台，请各位下船一游。”
袁世凯和徐世昌都是名门世家，书香子弟，对孔孟文化有着浓厚的感情，一听来到弦歌台，便令众位兄弟和家兵下船登路，上弦歌台祭拜圣人。
弦歌台建于公元前四十八年，像明清时代的古建筑群，有正殿七间，进深五间，拱檐挑角，黄色琉璃砖覆顶，中有青石为柱二十四根，门头上挂着金匾一块，上书“孔子弦歌台”五个大字，苍劲有力。大殿正位上塑孔子坐像，温和文雅，左右廊房塑七十二贤人，相貌不一，有的忠厚仁慈，有的多情善感，有的刚正不阿，有的德高望重，有的温尔文雅。出于对孔老夫子的崇拜心理，连忙上香叩拜，一叩拜，二叩拜，三叩拜，很虔诚的行了三尊九叩的师徒大礼。然后便到龙湖岸边一处平台上，谈古论今......
不耻下问的侯成说：“孔子家住山东曲府，陈州人为何在此建庙祭祀？”小刘接着说：“叫徐大哥讲一讲。＂
袁世凯会意的一笑，说道：“秀才不出门，懂得天下文。”
大家齐声高呼：“让徐大哥讲讲，好吗？”
“好。”徐世昌拱手施礼的说道：“据史*载，公元前四十八年，孔夫子带着七十二贤到楚国游说，楚王不采纳孔子的政治主张，还反对儒家思想，孔子离开楚国，又来到陈国，被困陈国，绝食七日，七十二弟子饥饿难耐，都到水边扒蒲根吃，尽管处境危险，孔子依然拈琴唱歌，诵诗作赋如常。孔子脱难后，陈州人民为了追思孔子高尚品德和渊博的文化素养，便在孔子被困地塑造塑像，四时祭拜。”徐世昌说到这里轻轻的咳咳两声，顿了顿又说：“这就是弦歌台在陈州人民心目中的特殊意义了。”
大家正在听徐闲谈，忽见红日西落，夜色四布，于是便出了弦歌台向南关饭店返回。
其实这南关店和弦歌台仅离一华里之程，大家在人群中挤挤扛扛，不足半个时辰，便来到南关饭店，走到店门前，便有一个店伙计，肩搭毛巾，迎了出来，高唱一声：“贵客到，请上房雅坐。当晚店房内摆下香案，*了一只白大公鸡，取了半碗鸡血和酒拌压在一块儿，众位兄弟每人吃了一杯鸡血酒，一起跪下叩了三个响头，齐声宣誓：“皇天在上，今年徐世昌、袁世凯十三人结为金兰之交，长者为哥，幼者为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谁若有三心二意，皇天共罚之。＂
誓后，店小二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宴，以供他们划拳猜酒，不多时，大家都已酒足饭饱，才停饮散席，在小店夜宿，一夜无话。次日天明，旭日东升。袁世凯请出徐世昌说道：“今年正是大比之年，皇上开科，特赠白银二百两，大马一匹，望哥哥今早启程，北京应试，因小弟学业不就，文章不佳，不能和大哥一同前往求取功名，望谅解！”
徐世昌见离别在即，激动的两眼含着泪水和众兄弟一一握手言别，然后拉着袁世凯的双手说道：“小弟有明太祖朱元璋之雄才远略，当念中国五千年之国运，汉民族五千年之命脉，愿你我兄弟一文一武携起手来，发动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汉民族主义运动，掀起历史上第三次汉民族大复兴的浪涛。”言罢，飞身上马鞭扫马尾飞驶而去。
（涂天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