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家就在医院,家门口不远处就是太平间。
小小年纪的余华,对那些生离死别的哭喊,从最初的害怕,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夏天家里热得睡不着,余华干脆带上凉席枕头,去医院太平间睡。
那里果然清凉无比,余华睡得很是舒服。
以至于多年后,当他读到德国诗人海涅的诗:“生活是痛苦的白天/死亡是凉爽的夜晚.......”,深以为然。
在医院的生活经历,让余华对生死看得很淡。
这种生死观,也被他带进了作品中。
所以,我们看到《活着》中,凤霞死了,家珍死了,有庆死了,二喜死了,连苦根也死了,余华对主人公富贵可谓残忍到无情。
董卿说:余华的文字,冷静里透着力度,像一把泛着银光的手术刀。
可能就是因为,早年间在医院生活过的缘故吧!
当年,为了图凉快就去太平间睡觉。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儿,让余华早早暴露出他“中二少年”的特质。
后来,更是因为“犯二”,把自己的阑尾作没了。
当时,惹了祸的余华怕挨打,开始在父亲面前“演戏”。
他先说自己头痛发烧,父亲摸了摸他的额头很是生气,斥责他说谎。
余华又赶紧说自己是肚子疼,父亲按照检查阑尾炎的方法,按压余华的腹部。为了更逼真一些,当父亲的手轻轻一压时,余华就扯着嗓门开始喊痛。
“阑尾炎,立即手术。”
当余华的手脚被固定在手术台上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玩火玩大了。
尽管他百般解释肚子并不痛,但为时已晚,他还是永远地失去了他的阑尾。
成名后的余华,曾自信满满地玩起了谐音梗:我没有阑尾,我们全家都没有阑尾。
身为作家,没有阑尾(烂尾),自然是极好的。
可能,他身边的老师、同学、邻居,都未曾想到,这个学习成绩一般,有点古怪、有点“二”的余华,未来会成为名震文坛的大作家。
对于这一点,《史记.司马相如列传》早有解释: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
总结起来就是,不同寻常的人,才会做不同寻常的事,才会有不同寻常的成就。
说得可能就是余华这类人了!
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17岁的余华参加了改革后的首次高考。
那一年的高考,录取比例只有4.7%,是不折不扣的千军万马挤独木桥。
余华落榜了。
可能余华没想到,落榜没有影响到自己的人生,却在44年后,成为一个有名的槽点。
2021年,余华应邀参加一个活动,主题是“如何在中高考中写好作文”。
这原本是件好事,却遭到网友们的无情嘲笑:让一个落榜生,去指导别人如何写好高考作文?
这就有点尴尬了!
落榜后的余华,进入海盐县武源镇卫生院做了牙医。
在那个时期,小地方的牙医大都不是科班出身。
带徒弟的老师傅演示了一遍拔牙流程,问余华:会了吗?
待余华点头,师傅就把工具塞给了余华,跑一边喝茶看报纸去了。
当天,余华就开始了自己长达5年的拔牙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