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佳
同事讲过一个趣事:中学时,她有个男同桌,上有三个哥哥,自称“四大金刚“;没想到,他的大哥,找了个嫂子,家里七姐妹,号称“七仙女”。“四大金刚”结缘“七仙女”,一刚一柔,泾渭分明。这个典故,怎么都忘不了,想想就会乐一乐。
也是,想生儿子的家庭,接二连三都是千金;而想有个小棉袄的主儿,偏偏生了一大堆臭小子。事与愿违,不过如此吧?
普通家庭,有此烦恼;名门旺族,也避免不了。就说大师陈寅恪,缘分天注定,因一幅诗作,他与温柔贤淑的唐筼相遇,结婚。
长女流求,次女小澎,相继出生,家里充满欢声笑语。但唐筼心中一直有个结,希望生个男孩延续门第香火,让公公散原老人开心。
傅斯年,是陈寅恪表妹俞大綵的夫君,两人同在史语所工作。一次,有人问起陈寅恪近况,傅斯年调侃道:“老陈,忙着生儿子呢!”
想必,整个亲戚间,都知道唐筼想生儿子,都想疯了。
其实,公公早有长孙,人家根本没那么重男轻女好么?
三女的到来,依然让散原老人开心。他认为,在他这个年纪(古稀之年),仍能看到家族中新生命的诞生,可喜可贺。
老人亲自为小孙女取名“美延”,出自《苟子.致土》得众动天,美意延年。
散原老人的诗名,天下皆知;在整个陈氏家族里,能得到老人的命名,非常难得,可谓难能可贵。
美延,是个夜哭郎。只要一听见小孙女哭,老人总是笑咪咪地对着儿媳说:“快去看看毛毛,怎么了?”关爱之情,由然而生。
后来,唐筼对着长大后的美延讲述:“当年,公公不知多疼你呢!”
隔辈亲嘛,当然了,没生儿子,是不是唐筼的一个心结呢?
俞大维,是陈寅恪的表弟。陈寅恪的妈妈,是俞大维的嫡亲姑姑。姑姑亲,辈辈亲,打断胳膊还连着筋儿。两人,一同留学德国,朝夕相处,情深义笃。据说,还是陈寅恪亲自做媒,将自己的妹妹陈新午,嫁给了“中国最有希望的读书种子”俞大维。
俞大维与表姐陈新午,育有二子,俞方济与俞小济。方济,因父母近亲结婚,智商受到影响。曾有人说,白瞎了俞家的学霸基因了。
长子俞扬和,是俞大维在德国留学时,与德国女子所生。陈寅恪回国时,将其带回,交给妹妹新午抚养。陈寅恪结婚,俞扬和还当过花童呢。
这样,俞大维有了三个公子,但他特想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小棉袄。可惜,未能如愿。
听说过乒乓名将李富荣吧,自与妻子结婚起,他就想拥有一个小千金。第一胎,是儿子,还有机会;等到第二胎,一听生下的又是儿子,他转身就走,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气得妻子直流泪。
真是,想要个女儿,都想疯了。
抗战胜利后,俞家从重庆搬至南京,陈寅恪一家回到清华。而长女流求与次女小澎,则留在南京读书,周末就回姑姑家。姑夫俞大维,平时会问她们读些什么书,聊聊一些见闻等等,对这两个侄女视同己出,关爱有加。
后来,北平被围,有飞机接学界同仁南下。陈寅恪带着全家人,准备南迁。此时的流求,已是清华医学院的学生,她认为考入清华不易,不应轻易放弃。母亲唐筼劝解道:“这也是姑夫的好意,再说你父亲目盲,美延又小,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
如此,流求与家人,一同来到岭南。
关山阻隔,海峡难越,再见大维姑夫,流求已是在金门的俞大维纪念馆了。
在心理上,俞大维可能已将流求当做女儿了。但此生,还是有憾吧。
周培源,曾是清华年轻的教授,当过北大校长,也与梁思成、林徽因结成儿女亲家。他的长女如枚,嫁给了梁林夫妇的儿子梁从诫,后来两人分手。
周培源与妻子王蒂澂,就曾是清华园亮丽的一道风景。他们一出现,年轻学子争相追看。两人有四个女儿,个个如花似玉,还很有成就。长女如枚早逝,二女如雁,总政文工团的知名报幕员,英语特别棒;三女如玲,是生物学博士,也是核医学专家;四女如苹,曾任中国科学学术中心的副主任,算是从政了。
对四个女儿,周培源写过一首打油诗:“老大我最疼,老二我最爱,老三我最宠,老四我喜欢”。
这诗虽说没什么文采,但疼爱、宠爱、喜欢,那种老父亲的慈爱气息,扑面而来。这,也是我见过的老爸对女儿最直白、最中肯的表述了。
当然,江山代有才人出,还有更霸气的。
郎平,上有一个姐姐叫郎洪,两个高高大大的女儿,一左一右,像母亲的两条臂膀,也是母亲的得意作品。
有个朋友,曾去郎平家串门,半开玩笑地说,想让儿子认个干妈。郎平母亲特郑重地回复:“我可不需要什么干儿子、湿儿子,我的两个闺女顶好几个儿子呢。”
可不是?巾帼不让须眉,郎平作为主教练,带领中国女排3-0横扫塞尔维亚,喜迎10连胜,提前一轮夺得2019年女排世界杯冠军。
2019转眼即逝,2020即将到来,不管拥有的是猪宝宝,还是鼠宝宝,都是自己的。没必要纠结男孩还是女孩,生啥啥好。只要教养好了,都是自己的财富。每个孩子,既是上天带给父母的天使,也是上天带给父母的礼物,拥有便是幸福,深深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