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媛和丈夫、婆婆
无尽的等待与缥缈的回信,夫妻的关系仅仅维系在书面的往来与1936年周扬寄送回来的译作——《安娜·卡列尼娜》译本,这一年一无所知的吴淑媛在为周扬准备新一坛甘草梅子。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二人的感情已经不能唤醒周扬回头了,因为他已经成立了另一个完整的小家庭。
在这一点上,即使周扬的生母写信询问,也会引得他勃然大怒。
其实到这里,相信吴淑媛已经明白了什么,单单的工作繁忙不是借口,外边的风言风语她也只做不闻。
这时候的她面对这份生活已不再是自信包容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娘家的经济出了问题,更是由于她不敢向着最坏的真相猜测。
与其说吴淑媛把自己困在了爱情的童话里,到后来被残酷的真实一戳就破;不如说这时候的她,编织爱情的童话麻醉自己,到后来再也受不了残酷的现实抑郁而终。
青梅腐朽,抱憾而终1941年的某一天,本当是个平凡的日子,直待吴淑媛看到了一张桂林版的《救亡日报》。
报上刊载的信息没什么稀奇,只是登了一封周扬给郭沫若的信,但正是这封平凡的信件,给吴淑媛苦苦支撑的相思爱恋一个晴天霹雳。
信的末尾在交代其他事情后,附了一句“苏已上抗大,小孩已进幼儿园。”
周扬与苏灵扬
那时候周扬与吴淑媛的孩子均在益阳老家,无一陪伴在周扬身边。那么这个孩子自然是周扬与苏灵扬二人所生。
一连七年的搪塞敷衍,不知缘由的赠衣关怀,都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七年前他已组成了新家,赠衣时候,他又有了别人所生的女儿,出于一时的父爱,才有了不明缘由的紫红色呢子大衣。
吴淑媛在七年苦等中构建的爱情愿景终于化为了泡影,夫妻二十年的情分、漂泊陪伴多年、生儿育女补贴家用的付出,全为一句话否定。
左一为周扬
于是吴淑媛病了,病得很重。
漂泊旅居没有击倒她,两地分离没有妨碍她,独自拉扯孩子、面对柴米油盐的辛酸琐事没有拖累住她,甚至家道中落生母离世的沉重打击、家中生活起居都有困难也没有打垮她。
这样一位温柔刚强的女子,终于被心中的坚持与信任所击垮。
这七年的苦等与期盼,就像这七年里,吴淑媛每个夏天都为周扬做的甘草梅子,时隔那么久,再揭开盖子面对,果然是变质腐烂,让人难以接受,最后落得一场空空。
她病痛难忍,身上浮肿、淋巴结块,面对这种疼痛,她也一声不吭,只是用被子摁着,因为用力过度,被子也被她摁破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