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村与父亲
关绍甄既要养与前妻生的两个女儿,又要抚养关牧村姐弟三人,承受着巨大的经济压力。
为替父亲分忧,关牧村小小年纪就在家里做饭,帮父亲做针线活。
关牧村在接受采访时,红着眼眶说:“那时我夜里醒来,经常看见父亲坐在灯下补衣服、袜子。爸爸一个人太不容易了。”至今想来,关牧村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
031966年,关绍甄去山西支援“三线”建设,哥哥关牧原也去农村插队了。13岁的关牧村和11岁的弟弟在天津生活,关牧村像小妈妈一样照顾弟弟。
为省钱,深冬的夜里关牧村带着弟弟去街上扫货车散落下的煤沫,回家后做成煤饼子取暖做饭。
青年关牧村
夏天,她带着弟弟去市场捡烂菜叶,回家洗干净腌成咸菜,一直要吃到第二年春天。
有一次,家里实在没有粮食了,关牧野向舅妈借了一辆自行车,去农村买些玉米粒。由于路途远,路上他饿了就咀嚼生玉米粒。累了他就躺在公路边睡一会儿,差点被汽车压着。
弟弟回家后,骄傲地对关牧村说:“姐姐,我们有吃的了,不会挨饿了。”关牧村抱着弟弟哭了,哭得很伤心。
特殊年代里,关牧村因为父母出身不好,经常有人来家里翻箱倒柜。关牧村的舅妈家什么东西都被拿走了,连一床被子都没有留下。
那段特殊的岁月,给关牧村和弟弟带来巨大心理冲击,但也加深了他们的姐弟情谊。
1970年,建设兵团的领导来到关牧村就读的天津市69中学,让她唱首歌。
关牧村大大方方地唱了一首《沁园春·雪》。原来对方在华北地区找女中音歌手,找了几年,关牧村是唯一让他们满意的。
建设兵团的领导当场决定录取她。自己走了弟弟怎么办?关牧村向兵团领导提要求,希望将弟弟一起带去建设兵团,但对方没有同意。
随后关牧村报考天津音乐学院。但因为父母的原因,她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紧接着,解放军总政歌舞团等单位来天津招歌手,老师每次都推荐关牧村去报考,主考老师觉得她条件不错,同意录取她,并将她的照片贴到了入伍登记表上。
关牧村(中)与施光南(左)、韩伟合影
可最终就是没有被录取,这让关牧村感受到生活的残酷。
中学毕业前夕,关牧村和同学们经常被安排到天津钢锉厂学工劳动。本来关牧村毕业后要去农村插队,但钢锉厂的领导和师傅,知道关牧村家里的遭遇,深表同情。
刚好钢锉厂要成立宣传队,大家便将关牧村留在钢锉厂当学徒工。
许昌全是关牧村的师傅,教她在C620机床上车各种机件。许师傅烟瘾大,但生怕影响关牧村唱歌的嗓子,因此他从不在关牧村面前吸烟。
一次关牧村高烧到39度,厂里几位女工去她家里做饭,一口口喂给关牧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