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演义灿星河,老乐斗胆鼓唇舌。看到“秦琼落难时不仅卖马,还卖过儿子,此子后来成为猛将,随父亲立功”这样一个标题,很多喜欢隋唐系列小说评书的朋友,可能会觉得老乐在信口开河吧?因为隋唐迷基本都知道秦琼卖马,但是秦琼卖儿子,这是哪跟哪啊?
有类似想法的朋友还请稍安勿躁,因为秦琼卖儿的故事,的确没有出现在主流的隋唐系列小说中,但是,在其他曲艺作品里,这个故事还真有不少。毕竟秦琼在民间传说中的故事有很多版本,老艺人怎么创作都合理,所以,在秦腔中有《秦琼卖儿》,在琴书里,也有《秦琼卖儿》,而在鼓书中,虽然找不到秦琼卖儿子的直接段落,但也有相应的作品有所提及,比如《响马传——劫囚车》这部书,就有明确的记载。
故事大致都是说,秦琼在年轻的时候,家乡遭遇灾害,秦琼只能拖家带口离开山东,一路往西北逃荒,但这条求生之路也异常艰难,所以在到达陕甘一带时,母亲病故,但没钱给母亲下葬的秦琼,最后只能卖掉自己的儿子,才能为母尽孝。而到了《响马传》里,这个故事更加丰富了,同时为了维护秦琼的英雄形象,把卖儿说成了“过继”,所以亡故之人,也从秦琼的母亲,变成了秦琼的第一人夫人刘氏。妻子不在,孤单的秦琼就只能把儿子秦豹,送给了当地的黄员外抚养,从此,秦豹改名为黄豹。但不管是卖还是过继,反正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秦琼已经无力养活这个儿子。
等秦琼在瓦岗成功起事后,已经成为了响当当的天下英雄,这时陪伴在他身边的妻子,就是大家都知道的贾氏夫人了,也就是贾闰甫的姐姐。可是,如果不找回当年失散的儿子,或者说那个黄豹没出息的话,怎么看都有损秦琼的形象,所以《响马传》就演绎出了靠山王杨林设计,生擒了一众瓦岗英雄的故事。
杨林得手后,自然要将瓦岗弟兄打入木笼囚车,押往京城,由隋炀帝处置,而秦琼的主角光环也保证了,必须有人要劫囚车,拯救众家英雄,这也是《劫囚车》这部鼓书的由来。在参与营救行动的众多高手中,黄豹就可以适时地登场了。他的本事当然没悬念,无非就是说这孩子从小好武,完全符合“老子英雄儿好汉”的设定,所以黄员外在他小时候就给他送上高山学武,等黄豹长大成才后,黄员外告诉了他的真实身份,让他去瓦岗投奔亲生父亲秦琼,好建立一番功业。所以,在寻父的过程中,自然就遇上了劫囚车事件,黄豹抡起大棍,万夫不当,故事的结尾当然也没悬念,英雄获救,喜庆团圆。从此,猛将黄豹认祖归宗,变成秦豹,随着父亲开启了全新的英雄模式。
应该说,这个故事是比较俗套的,而且也与历史上真实的秦琼完全不搭边,但不管秦琼“卖”什么,其实都是作者对英雄赋予的一种全面理解。我们熟悉的主流小说中,秦琼身陷山西潞州天堂县,不得不当锏卖马,只为还清店饭账,而他卖掉儿子的故事,更能显示出“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样一句虽然通俗,但也绝对有理的质朴民谚。然而,通过这些虚构的故事,我们更能领悟到真实的人生,正所谓英雄莫问出身,平凡如你我,都会遇到人生的最低谷,但只要我们坚定信念,自立自强,早晚有一天,就会走出困境,成为属于自己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