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局限和儒家的阴暗面。
论当今“反孔”猛士,陈丹青算是其一。陈丹青曾这样评价孔子:
他想塑造人,却把人扭曲的不是人,所以儒家一直为帝王利用。他既不是哲学家,又不足以称为圣人,只是一个庸俗的高级知识分子,内心复杂固执,智商很高,精通文学音乐,讲究吃穿,内心*强盛、种种苟求,全世界都满足不了他。秋穿皮衣,冬穿麑衣,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割不正不食。
孔子的灵魂,正是隐藏在我们这个民族无数的伪君子。
丹青先生的批评向来语言犀利、言辞苛刻。孔子的精神深处无疑燃烧着对优越与口碑的无限热情。即使在七老八十的年纪,依然要带着一众徒弟走出国门,奔波各国,声嘶力竭地推行他的理念,期待他的学术和他认为的真理得到实践和尊崇。
他的人生整体是坎坷的,也有过昙花一现的光辉。在50岁那年曾得到过认可,可惜未能长久。
有人质疑,或许是孔子的理想过于专注。但若从孔子的生平经历慢慢捋,不难发现孔子的人生就是一个小人物渴望跨越阶层的奋斗史。
一、
孔子的生母是偏房颜氏,生父叔梁纥与正房连生九女无一子。在嫡长子继承制的周朝,孔子的出生是很尬尴的,庶出且私生的贵族嫡长子更加尴尬,饱受冷落是生活常态。
孔子是很聪明的,他用闹市停放母亲灵柩,公开寻找叔梁纥的墓地的妙计,成功打动世道人心。迫于舆论的压力,叔梁纥家族不得不接纳了他。
一个少年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注定与老子、庄子齐名的孔子,终究难以像老庄那样豁达乐观,也注定他的儒家理念虽包含大量的无私价值观,但无法像老庄思想那般无私。
同为教人注重品行修养,但儒家的目的性更强,老庄是在教人发自内心的去提升自我,像是一种心法,而儒家更侧重于别人怎么看,要让自己的言行更加符合主流价值观,准确地说是君王和诸侯国的需要。
比如,两小儿辩日中,孔子最后的答案是“不能决也”。不决相当于没有答案,如果按孔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的观点,孔子自己就没有做到他所倡导的理念。
有人颂扬这是孔子的谦逊,但我更认为这是孔子性格中难以突破的“言行不一”的局限。
二、
52岁那年,孔子迎来他的人生高光时刻,鲁定公的崛起给了孔子一个机会。历经各国漂泊的他,终于在政坛崭露头角,儒家主张得到了鲁国君主的首肯。
孔子*第一件事是,以一贯倡导仁爱与慎思的圣人身份,在上任短短七天内,果断把少正卯未经详审的公开处决,悬挂在城门暴尸三日。
少正卯是谁?鲁国的大夫,官至少正,是鲁国的著名人物,被称为“闻人”。
人家是士大夫阶层。按照孔子家语《礼记·曲礼》篇的观点,“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孔子再次对他平时坚持的理念失信。
少正卯犯了何事?只不过与儒家存在学术纷争而已,作为道家泰斗的少正卯曾与孔子齐名,年轻时同样以编书授业、门徒众多而闻名。因与孔子在弟子数目的竞争毫不退让,寸土必争,从而招来*身之祸。
你从这里看,后世儒家步入仕途后,出现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便能有源可溯。
孔子给少正卯定的罪是,“少正卯深谙世故,但心机阴沉,行为乖张而不自省,言辞激昂却误导群众,只重辩论而不育才,所记的知识奇异而偏离正道。”
这是不是春秋版的“莫须有”。
在少正卯事件后,孔子因政见不合被迫离开鲁国。
三、
汉武帝跟董仲舒搞了一套独尊儒术后,华夏的百家争鸣渐行渐远,陷入了单一思想长期主导的时期。
有人为孔子鸣冤不平。实际上,所有的事都有前因后果。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后世皇权盯上孔子和儒家不是空穴来风啊。
正是因为这段历史的转折,暗示着华夏从世界强国走向封闭落后的命运,儒家倡导的等级秩序和礼仪掩盖了更广阔的真理讨论。
人人都在围绕儒家那几本书在钻营,人人都在倡导的是成为君子的道德高地,但真正的君子寥寥无几。
他们跟孔子一样,极力隐藏内心“趋利”的人性,不断在利益与风险中抉择,终极目的不过是渴望一展抱负,入仕为官,飞黄腾达。
最后,我更倾向于庄子那句话,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人有七情六欲,人性因此是共通的。不过是有的人贪财,有的人贪名。
有时候,贪财是一时,贪名的破坏力和欺骗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