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觉得这次要写写春天的彩虹,夹携着柔和的春风和斑斓的花朵,但是确乎不是。这次写的就是颜料盒被打翻了以后的狼藉一片,一地鸡毛的感觉。
赤色的周一
打算好晚上给3班学生放《水浒传》的《智取生辰纲》片段,也提前打出了预告,晚二在一个班放的好好的,结果到了晚三在另外一个班怎么也放不出来。这就是非生命因素,有时候莫名其妙,无需任何理由。听着学生们的轻微叹息声,看着他们渴盼的小眼神,我也无计可施,无奈之下,不想耽误课上时间,只能告诉他们先完成另外一项任务,由班长下课来解决一下硬件或者软件的问题,周三晚自习再放。第三节晚自习嗓子有点说不出话,但也要坚守。
我去1班找一个同学的时候,小慧老师上课,恰遇子霖吐了一地,面对呕吐物,大部分人都会“避而远之”,小慧老师和子轩已经开始拿了卫生工具清理现场。想到白天刚看到的关于诺如病毒的新闻,心不禁一颤。就简单问了子霖的情况,头有点痛,肚子疼,白天有拉肚子,判断大约是肠胃型感冒,应该和诺如病毒无关。想到孩子是栖霞的,一看表,指针指向了八点三十分,赶过来也时间有点晚,但是如若不赶过来,万一如前几天一个女生快十一点了胃疼得厉害,再找值班老师和宿管,门卫和联系家长得话,孩子难受,家长着急,所有人都得焦急地来一遍。于是还是决定立刻联系家长带孩子去看看。九点半左右子霖被顺利接走,我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查完宿舍,回到家已经是接近十点。
定好闹钟,周二上午教研时间有三节示范课,答应了秋实,要去开设备,帮她录课。
周一来了就给了我当头一棒,鲜艳的赤红,犹如轰轰烈烈的一场大戏的开幕,让我有点应接不暇。
橙色的周二
周二一大早,昨日未来的子希家长留言说孩子已经到了,还说了她最近的一些情况。我就在一边刷牙洗脸吃早餐中回复着。
按照约定,我7点23到了办公室,想着还有几分钟,就到教室看一眼情况,也看看子希的状况,还没进教室,小慧老师就说:“正要找你,子如晕倒了。”确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还未回来,一个又倒下。我的心脏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要不要马上打120?”
“现在醒了。”这停顿有点略长,不过听到后心脏缓缓落下。“我带她去办公室,问问情况后跟家长联系。”
看着眼前的这个脸色发白,略显虚弱的女孩子,我想妈妈看到了一定会很心疼吧。于是第一时间联系家长,说明情况,建议到医院检查一下为好。接下来,看着这个脸色苍白,有些虚弱的子如,在陪她等家长的时间里,我准备用语言抚慰一下她。
“吃早饭没?”
“吃了。”
“那这个应该不是低血糖。你之前有过类似的晕倒吗?”
“没有。”
“晕倒的时候什么感觉?”
“就,就是感觉从下到上慢慢都失去了知觉。”
“你能听到有人叫你吗?”
“听不到,后来我自己醒了。”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好,你倚在座位上休息一下,爸爸很快到了。”
这一刻,我貌似充当了医生的问诊角色。
我赶快打电话给秋实,告诉她有个学生突发状况,我去不了了,又联系爱丹先帮秋实录课,又跟主任说一下先安全把学生送到家长手里,再去听课。
完成这一些,指针正好指向8点45,简直是无缝衔接,我架着子如走向大门口。
“你把力量压在我胳膊上就可以,我们慢一点。”我告诉她
“没事,我可以的,老师。”
懂事的孩子总是显得坚强,不过越是如此,越是惹人怜爱。
我的眼睛见风容易流泪,一出楼门,一股凉风就直冲进我的眼眶,一股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我就一边走一边擦。要是平日也无所谓,随着越来越靠近大门口,我问:“爸爸到了么?”“到了,老师。”
我手中的纸巾也已经消耗殆尽,风似乎更肆虐了,这哪里像初春的风呀?我的泪水更好像是加了兴奋剂一般喷涌而出。
只见一位男士冲我走来,“老师好。”
“你好,子如爸爸。现在没什么了,您再了解一下,一般没什么问题,不过建议去医院看看,更放心。”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了,只能习惯性地用手去擦拭一下流出眼角的泪水。
家长肯定也觉得好奇怪,这个老师怎么了呢?或者家长压根也没有发现,只是我自己觉得窘迫罢了。对的,生活中很多窘迫也许是自己主观臆造的,外在的世界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我在泪眼朦胧中安全把孩子送到家长手中,心算是放下了。直奔录课室,去听早已安排好的示范课。
吃饭,查宿舍,和三个学生聊周一作业的问题。
下午三连堂外加一次跑操,上到第三节已是无法再多说一句。
接连的突发状况让这个周二有点酸爽,正如橙色带来的感觉。
黄色星期三
本想这周末写写这些文字,结果还没写就忘记了。自我调侃道,这是不是老年痴呆的前兆,朋友说,是你还没有成熟的征兆。好吧,渴盼还没有成熟的我,忘记了黄色星期三的故事。
绿色星期四
三节晚自习后,从早自习开启三连堂,再来一次跑操,怎一个酸爽了得?
接到通知,今天要去接种新冠疫苗,虽然此时的我真是想静下来坐五分钟,但与我而言,五分钟的修整也是奢侈,汗还未消减,只能打个车去接种疫苗,因为下午第二、第四节课,为了不耽误正常上课,只能是此刻,此时,出发。
好在疫苗接种比较顺利,没有想象中的拥挤和繁杂。回到学校恰好遇到学生排队去上音乐课,想到昨晚通知月考,不如趁机做个思想工作。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月考只考语数英物化政六门学科。”话音未落,掌声淹没了我的声音。不用八门学科都考还算是好消息。
“就是摸摸大家近期学习情况,以便调整学习计划。放平心态。音乐课去唱唱歌,陶冶一下情操吧……”我故意观察了一下各个小脸,额头稍微舒展了一下,于是乎,在一片“老师再见”声中目送他们。
指针指向十点五十五。去吃饭,略早;去办公室,爬三楼。简单纠结后,还是决定爬到三楼,批了十分钟的课堂小测,以便下午上课前可以完成。
吃午餐,查宿舍,然后觉得上眼皮赖上了下眼皮,你说你俩也不是在一起一天两天了,你这么依恋他做什么?我觉得在宿舍我都快睡着了,胳膊也开始发沉,略痛。
短暂的午休时间,我感觉脑袋被人打了一棒子,昏昏沉沉,下午起来找度娘问了一下,原来疫苗反应中有一条——嗜睡。
继续上午的批测验,小结。
上课。
批测验,小结。
胳膊痛,状态不佳,没有跑操。
上课。
回到家时,已经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感觉自己从头绿到了脚,一时间想变成闰土守护的那片瓜地里的一颗绿得油亮的西瓜,安静地躺在故乡深蓝色的夜幕下,仰头看着那轮金黄色的圆月。
青色的星期五
做一个周的小结,处理一个周没有完成的任务,毕竟如今,每个周有严格的任务需要完成。这也是为何从本学期开始到现在一直紧绷着的原因。本周事,本周毕,是我一贯的原则。疫苗的影响貌似还没有完全消退,以前一到周五我就会异常兴奋,因为终于到了可以有自己生活的周末了,今天,我连兴奋都兴奋不起来,我想,是疫苗的影响。隐隐听到疫苗说,这锅,我不想背。呵呵,我也没听清。
处理完本周任务,做好下周计划,指针指向了下午跑操时间。
跑操。
第三节。
第四节。
四个周一轮排。
月考排位子,安排考场。
临走时,子恒告诉我:“老师,体育课没有最终确定运动会的名单。”
“周五下午第一节不是体育课么?”我反问
“一声哨响,他们一溜烟都去打篮球了。”
“你……”我正要开口。
“ 是我的问题,老师。”
“好,那看如何解决。”
……
“周一考试,周二上完第四节课结束后,去操场来一次小型选拔……”我俩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了几乎一样的想法,这个大概就是默契。
我们相视一笑。
回家的路上,猛然间想起有一件事还没完成,心想大家肯定都做完了,所以直接完成。
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发现出了纰漏。后悔自己没有确认,只是凭自己的一眼记忆。这大周末的,工作的时候我喜欢全力以赴,休息的时候喜欢痛快淋漓。因为,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更不会生活。所以大周末的要打扰别人,也确实于心不忍,对方也于心不爽。还是硬着头皮叨扰了亲爱的朋友,好在大家对我的信赖和包容,事情顺利解决。
蓝、紫色?的周末
小徐同学把我拉到屋子里,我看那个小样子不怎么开心。
“怎么了,儿子?”也许每个家长都会经历这段会在孩子面前“察言观色”的日子。
“没事。”
“不能吧,有事就说,有些事说出来就不是事了。”
“就是我这次数学考得不太好。”
“没关系,看看哪个地方出了问题,我们解决掉就好了。”
“这个不是最主要的。”
“那最主要的是什么?”
“某某同学入班成绩远不如我,这次居然超过了我。”
只见小伙子眼睛里孩闪烁着晶亮的东西,发现我看他还把头转了过去。
“没事,谁也阻止不了谁超过谁。如果他超过了你,说明人家发力了呗。你也可以想办法再超越他呀。”
小伙子不说话了。
跌倒和爬起是必修课,有些东西,需要他自己意识到,感悟到,领会到。
我最不喜欢流水账,这次却也记了账一样的流水。但我觉得有一些生活需要记录,它不美丽,不温暖,无新意,甚至有可能一地鸡毛,但这就是平平常常,真实无比的生活,它也值得被记录。
虽然觉得充实得像个陀螺,我还是喜欢让自己的生活有点色彩,不是那种像颜料盒被打翻后的色彩。小区被整修后,多了停车位,春的气息也浸染了小区里的花花树树,我会在上下班的路上观察他们的样子。仔细看,你会发现他们周身弥漫着生命的气息,他们会呼吸,会微笑,还会和你打招呼。我也会和他们说“你好”。很精准地,我又迅速锁定了那棵最漂亮的树。每日走到那里,都会停下脚步,看几眼。于是见证了她的含苞欲放,盛放,还感受了一把现实版的落英缤纷。
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之前只是觉得三毛这个句子写得非常洒脱,如今觉得每一个文字里都装满了故事,每一个故事也许就在身边。
我们每个人都是故事里的主人公,都在书写着自己的故事,赤橙黄绿青蓝紫,五彩斑斓的故事。
壹点号生如夏花绚烂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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