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杰夫心如刀割,用纸折出一个个心形的图案,眼神中充满了哀伤。
然而这个有着哈姆雷特式忍辱负重,深情而又决绝性个性的丈夫,选择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束方式。
而当他义无反顾的将飞机撞向艾莫西时,他也最后一次向妻子表达了深深地的爱意。
杰夫的决绝带有着浓重的悲情色彩。
他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不惜在非洲的骄阳烈日下扮演圣诞老人来博人一笑,满心欢喜等待与妻子共庆纸婚;
而另一方面,等得知妻子出轨时,却将满腔愁惘愤恨在毁灭中终止。
但遗憾的是,他无法终止艾莫西与凯瑟琳的爱情。
当我们看到凯瑟琳带着艾莫西的信物向艾莫西倾诉衷情时,当目睹艾莫西不惜长途跋涉背叛国家甚至是不惜自己的生命来拯救凯瑟琳时,当我们感慨艾莫西怀抱凯瑟琳的遗体迎风伫立痛苦不已时,我们知道杰夫没有毁灭妻子与艾莫西的爱情而是赋予了其更深厚的意义。
从这个角度上讲,影片对于婚外恋情的态度相对于传统的英国经典影片道德说教意义较为淡化。
一方面艾莫西和凯瑟琳的背叛结局可以说是不幸的;而另一方面他们的感情却因此而显得的刻骨铭心。
影片的这种处理方式糅合了新旧观念的冲突:
传统的道德观念的影响使得两人之间的情感必定不会收获圆满,而新观念标榜的爱情自由又为两人的爱情加入了动人的因素。
影片另一个体现伦理道德与自由抗衡的角色便是大卫·卡拉瓦乔,这个一心想为自己同时手指复仇的人。
卡拉瓦乔已有妻室却与女同事确立了情人关系,为此,他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然而,最为震撼的却是,面对情人在德军的百般折磨下仍然不忍指认自己时,大卫想到的是保全自己,无情离开。
他的情人的心定在滴血,而我们感受到的则是人性中无原则的自保主义的冷漠,令人所不齿。
正如影片中汉娜所言,“我爱上的不是他,我爱上的是往事,而他也正是爱上了这往事。”
《英国病人》中艾莫西对往事的追忆提挈了整部影片的脉络,与此同时,由汉娜所贯穿的往事与现实则与之相应相照,我们更为深刻的体会到人性中光明与黯淡的对比和反差。
人性的光明:汉娜如果说艾莫西、凯瑟琳、杰夫以及大卫所揭示的更多的是人性中矛盾纠结黯淡的一面,那么汉娜以她的爱心,温柔和自立自强的个性展示了人性中的光明与美好。
与历经沧桑的艾莫西那忧伤凝重与苍茫的眼神不同,汉娜的眸子是灵动、清澈而富于感情的。
在战争的大背景下汉娜深刻地明白了困难的含义。
她痛失了自己的爱人,无助的目睹自己的挚友逝去以及家园的疮痍。
但是汉娜依然坚信生活的美好,坚信自己的信念。
汉娜的善良、真诚以及对人类的怜悯是极具感染力的。
得知恋人在战争中死去,汉娜恸哭不已,虽仍不眠与午夜惊醒,泪水湿襟,但她将长发剪去,坚强的活下去;
为了照顾已毁形容,奄奄一息的艾莫西,汉娜宁愿不顾危险留在教堂的避难所使艾莫西得以静养。
然而战争再一次将痛苦书写,亲眼目睹挚友珍被德军的地雷所炸死而又无能为力将是何等的痛彻心扉!
汉娜明知自己走在地雷阵上却依然前行,为的只是珍的小小遗物,这并非是对生命的不珍惜,而是对爱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