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每个人的身边总有个把个家长们眼中的“坏孩子”。他们打架斗殴,讲究哥们儿义气。他们不爱学习,胆子很大,做一切酷的事情。
他们让家长头疼,让老师苦恼,自己却看上去无比逍遥恣意。等到他们长大了,人们又给他们贴上“混混”的标签,们避之不及。
他们让人有距离感,然而当你和他们真正认识了以后,又觉得他们也不完全是人们嘴里说的那样,甚至很多事情让你怀疑人生。
涂自强生前是水自流的小弟、郑娟的名义丈夫,是周秉昆的”强子哥“。他的台词不多,出现的镜头也不多,却让人难以忘怀。
他死后,水自流无比自责,不停地重复着”强子是好样的“,敬重强子讲义气,为了兄弟出头,虽然因为喝酒误把人打死,但没把兄弟们供出来,对强子心存愧疚,于是才有了后来让周秉昆给郑娟送钱的事。
他死后,周秉昆日日精神恍惚,在木材厂工作期间,常想起之前和强子哥一起扛木柴,强子哥总是尽量往木梁的中间移肩,以此减轻周秉昆身上的重量。强子哥为了让周秉昆能够多休息一下,还曾故意拿钉子暗中把木材厂的电锯搞坏,偷懒耍滑。到后来周秉昆甚至把新工友肖国庆魔怔地认成强子哥,闹出不愉快。
他死后,连给他和水自流修过脚的乔春燕,一说到他也莫名其妙地眼泪汪汪的,心情复杂。
再从小说后面的情节反观,郑娟作为一个优秀的女人,能够心甘情愿嫁给涂志强……把所有关于涂志强的碎片拼接起来,我们就可以彻头彻尾看懂这样一个死刑犯的人生:
涂志强的母亲在他几岁时就病故,父亲把他拉扯大。
他的父亲是木材加工厂电锯车间老锯手,由于上班离家远,经常住在厂里,周末才回家。加上涂志强是独子,缺少母爱,也缺少父爱,养成了孤僻内向、寡言少语的性格。
正好遇到那个时代“上山下乡”运动,他父亲想要续老伴,就想赶他去参加运动。街道干部看出了这个玄机,就将涂志强视为赖在城市里的坏典型。涂志强和他的父亲彻底闹掰了。
涂志强被打成坏典型后,一下子成了社会边缘人。
于是为了寻求精神上的认同,就加入了当时的地下组织“九虎十三鹰”。说白了,这个组织就是文革期间,由一群父母被抓去下放关押遭到边缘化的青年人拜把子结义、抱团取暖的小团体。
九虎就是九个小伙子,十三鹰就是十三个小姑娘。涂志强大概也就是在这里认识了水自流。这也才有了涂志强和水自流去找乔春燕修脚,有了涂志强和乔春燕开玩笑:”有了我这个哥,保证全市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们扒偷骗抢,无所不为,他们又盗亦有道,只针对那时候的“造反派”干部,说起来有点行侠仗义,*富济贫的意思。同时,失去约束、看不到希望的他们及时行乐,生活混乱。
“九虎十三鹰”最后被公安局给端了,被判刑,涂志强因为陷得不深,算里面判的轻的。
然而这事没多久,他的父亲就因为保护工友牺牲了。
厂里干部职工联名为涂志强求情,涂志强仅仅劳教了几个月就被放出来,还接替了父亲的班,受到优待。
然而,好运气没多久,最终涂志强还是因为*人被判了死刑。
根据后来水自流的话推测,涂自强是帮水自流去教训人,结果误把人给捅死了:“我喝醉了,他也喝醉了。他先骂我,我们打了起来。他掏出了刀,我夺过了刀。一命抵一命,我偿命好了。”“*人一命,我偿命好了。“这句看似随意的话里,早已经透露出涂志强无惧死亡。
他似乎随时都做好了死的准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让他好留恋的。
涂志强身上的所有特点,其实都可以归纳为:爱憎分明。
他可以为水自流去教训人,即使误把人打死,被执行死刑,也毫无怨言;他可以真心照顾同样重感情的周秉昆;甚至春燕为他修脚,他脸红得像萝卜皮,很不好意思,修完脚给了十块钱巨款,还想着要当春燕的大哥保护春燕。
同样的,他也可以为了秉昆多休息会儿,故意弄坏厂里的电锯;为了感谢大哥的恩情,去教训大哥的敌人……
从小孤僻沉默寡言的他,早早失去母亲,父亲也因为工作很少管他,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只有父亲的孩子,却从”上山下乡“这件事感受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放弃:“这个世界不要我了。”
在其他孩子还沉浸在父母的疼爱中时,他饱尝人间的孤苦。
加入了”九虎十三鹰“后,他倍感温暖,你看他和水自流去修脚,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他变得不再沉默寡言,还主动和乔春燕开玩笑。他无比珍惜这样的温暖。
谁对他好,他就十倍百倍奉还;谁对他不好,他也毫不客气,爱谁谁。
或许他才是最早看透人世间的人,于是他变得乐天,逍遥,把生死看得很轻。
喝酒误把人打死或许是个巧合,但又是一种必然说到这里,不禁让人后背冒汗。
忙于工作的家长们。或许怎么样也应该抽出点时间陪陪孩子吧。一时*作祟的家长,或许可以多考虑下孩子的感受。
别让你正直、优秀的孩子,因为你的大意、因为你的疏于陪伴而被逼上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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