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再现乐句加了一小节扩充,在首尾呼应的同时,又显得痛苦无奈而意味深长。尾部变宫“7”音被强调(以变宫为角),为第二乐段从已羽调式转入同主音徵调式作准备。
这一乐段的音乐具有我国民族音乐中常见的起、承、转、合结构特征。音乐素材的运用十分简练,而表达的感情却如此丰富、深沉。在音乐情绪的层层展开和深化中汇合成一股无比悲愤的感情在奔流激荡,有着撕心裂肺的艺术效果。
第二乐段(B)在调式、调性变化的基础上,音乐进入了神志恍惚的意境:
转1=C (2 6弦)
原速、若有所思地
这一远关系转调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完成的,它只用一个相同的音作过渡,即前6=后5,这是我国民族音乐中一种很有特色的转调手法。它产生了一种崭新的意境,形成乐段之间不同情绪的强烈对比。
这段音乐在演奏上的特色是二胡不用揉弦,从而表现出民族吹管乐器类似洞箫那种“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嫋嫋,不绝如缕”(【出自】:宋·苏轼《前赤壁赋》)的音乐色彩,使音乐由原先那戏剧性的感情倾注一下子转入如痴如呆、絮絮自语的凄惶意境。
这个段落由五个乐句组成。乐句采用了“对仗”式的结构句法,上下呼应;二胡独奏旋律和扬琴伴奏旋律用几乎重复的音调交替出现,造成一问一答,或自问自答的呼应效果,出色地表现了主人公内心复杂的隐痛情绪。这种过度悲恸之后出现的沉寂,确实具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音乐在语调表现手法上采用了富有民族特色的同主音转调方法,加深了曲调的感染力;在旋律上与前一段形成了对比的变化;在音乐形象和音乐情绪上也有明显的变化。整个乐段为弱力度(p至pp)进行,乐思为沉思状态。加之演奏上虚虚实实的运弓走指,直音和轻吟慢揉的使用,更加突出了一派凄清荒凉的景象。旋律平稳进行,音乐十分深沉,又用较弱的力度演奏,好像是人们在苦苦思索着遭受苦难的原因。同时使人似乎看到那江边哭诉的妇女内心的隐痛,她思索着,仿佛似询问又像自问,却无处寻找慰藉,她被种种复杂的情绪缠绕着、烦恼着,心中的苦楚无处诉说。由于调式主音由第一部分的激越的A羽转入暗淡的A徵,同主音转调使第一、二两个乐段形成调性色彩的对比,好似如梦如痴,百思不得其解,茫然无奈。同时也为再现乐段作了铺垫。
第三乐段(A')是第一乐段的再现,但音乐情绪却大不一样。在经过中段的对比以后,紧接着二胡和乐队用强力全奏,好像是强压在人们心头的怒火终于爆发了。虽然它是一个动力性的再现段落,但通过不同的力度、速度和奏法,使乐曲展现出的情绪更加激愤昂扬,音乐由哭诉、沉思,变成了愤怒的声讨和激昂的反抗,极大地增强了艺术感染力。为了音乐感情的发展和乐段结束的需要,在句末扩充了一个小节,使乐段首尾呼应,旋律的终止意味深长。
首先通过起拍句实现了调性、调式的再度转换和情绪上的过渡:
转1=bB (3 7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