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都除了街子还有个古镇,它不张扬,但处处透着掩饰不住的贵气;它不出名,其气质与涵养已超过许多名声喧闹的古镇。现今的人们大多是沽名钓誉,挤闹热、钻人多,自讨没趣,自找苦吃也不在乎。于是乎,一窝蜂去怀远、街子、文锦江、鸡冠山、九龙沟等燥热旅游景点,不惜与元通擦肩而过, 如此而鲜有游客走进她丰腴的怀抱。其实,从成温邛高速到崇州约40公里,不到一个小时,而从崇州到元通10公里,不足20分钟,但对街子古镇过多的关注和装扮,使元通成了被遗忘的角落,躲在街子古镇靓丽喧闹身影里,在失落中保留了难得的真性与自重。
元通镇在东晋时期就有了建制叫水渠乡。到了明英宗正统年间,在水渠乡建起了一座圆通寺,由于地居水陆要冲,僧侣商贾云集,很是繁华。明嘉靖元年(1522年)定名园通镇,意寓兴业经商“圆和通顺”。清代在此大建场镇,民国以后人们为书写方便,简“圆”为“元”,始为“元通”。当地地方志说元通“诸市俱全,为一州货财之利,”显然在于其“左右逢源”“四面圆通”之优越而享有“小成都”之美誉。
元通历史上就是十分重要的水运码头,自建镇后,更是商贾川流不息,南方各省客商纷纷来此建馆兴业。清末民初,元通达到了它鼎盛的时期。而今,进入古镇最为繁华、保存基本完好的古镇第一街麒麟街时,挑出的灰色飞檐、高大的猫拱、在青瓦屋顶之中隐约出现,暗红色的门板和石柱撑起了一个个木制的门面,竹竿撑起的凉棚下堆着各式传统百货……在老石拱桥边的吊脚楼小憩,看江水从身边流过,在黄氏、罗氏故居中体验,依稀看到元通曾经的华丽……想象着1600年前元通的繁华,真也让人感叹“逝者如斯夫”……。
历经沧桑的牌坊,无声地述说也见证着古镇的兴衰
初识元通,不禁暗暗自责,过去多次来到崇州、怀远、街子,怎么就没听说过这近在尺尺,既似大家闺秀,又如小家碧玉般的元通古镇呢?用“古老”、“耐人寻味”来概括元通古镇再合适不过了。这是当下川西坝子仅存的,最为古朴而大气的古镇了,个中品位,不仅难以用文字来表达的,且让人不由自主地发出心酸的感叹。
元通依水而筑,择水而栖,场镇就在汇江边,因文井江、味江和泊河江在这里交汇而得名。昔日,因蜀中交通不便,作为川西动脉的汇江便成就了元通一段水陆码头的兴盛历史。元通镇上的主要建筑沿江一路修来,上千人家临河而居,家家的后院里都有石阶进进出出,这情形跟江南水乡很相似。每次到元通古镇,我都会想起张爱玲写的“一袭灰袍里不小心露出一缕艳丽”来。只不过这艳丽中已和着了太多尘埃土,看上去就像夕阳下被遗弃的明珠让人揪心。假如你在元通随意地走上小半天,再到半边街老石拱桥边的吊脚楼旁喝碗盖碗茶,一种悠然的情致会悄悄荡漾开来。
元通 被遗忘的川西明珠
在元通,除了看到一盏盏挂在屋檐下的红灯笼;看到钉在墙上,写有古宅、古桥、古当铺字样的小木牌和街两侧的仿古路灯外,很难发现其它自我张扬的符号,没有任何诸如“导游”及旅游提示内容的标牌指示。
在这里你听不到、也见不到像其它那些已经开发的古镇中特有的喧嚣和拉客叫卖商品的烦恼。即使你身着旅游行装,向老乡打探问路时,他们会像对待离家多年的游子,热情地给你指路,甚至带你走上一段。即使你拿着相机拍照他们,他们也不会躲躲闪闪,非常安然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顶多只是看着你淡淡一笑......
历史凝固的元通古镇逆转千年时光,眨眼回眸之间,可见到那饱经风霜的飞檐翘角,那已不堪重负的横跨江河的索道,锈迹斑驳的粗大铁链似乎紧紧锁住了时光的脚步;庭院宅门,木屋楼阁,一砖一瓦之间,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屋檐上的蛛丝,墙壁上的青苔,被小镇悠久的历浸润得滴出水来。清晨,手捧一杯地道的当地早茶,吸一口从时光对岸吹来的江风,清醒了灵魂深处的情愫,天上几朵白云在窗口飘过,看古镇在薄雾中醒来,在鸟雀叽叽喳喳的呼唤中缓缓地揭开她淡然从容,甚而有些鬓发散乱的素颜。
惜字宫不知见证了多少寒窗苦读学子的梦想
初识古镇真风采
这是一个初夏的上午,河面上氤氲着淡淡的水雾,走在寂寥无人的半边街上,石板路上响着自己的脚步声。从一个几乎废弃的小码头拾阶而下,便能看见文井江与泊江交汇的情景:两股江水有些调皮地簇拥着、缠绕着,缓缓地相携而去。江边上,一浆洗衣物的女子的身姿,连带抖出的水花、波纹,勾画出一幅让人有些微醉微醺的温馨风情。
历史上,元通镇作为文井江上重要的水陆码头,从本地运出去的有烟叶、棉麻、粮油;五通桥的盐、叙府的草席、铁制品等则从下游运上来。据说以前元通每天至少有60艘船只运行在江面上,一直连接到新津。入夜后,江上帆影林立,渔火点点炊烟袅袅,真亦是: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早在明代,元通就有良田数万亩,烟火数千家之说,兼之物产丰富,至清代,更招引五省客商来此建馆开业。今天,在东盛街、双凤街、麒麟街上大多还能依稀看到昔日陕西馆、广东馆、江西馆、湖广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