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历史的女人——第948期)
丈夫咸丰帝早死、儿子同治帝年幼,使得原本该在后宫生活一辈子的女人慈禧,有机会在历史的夹缝中意外地走到了朝堂,染指朝政,甚至最后成了晚晴绝对的实际统治者。这基本成为谈论慈禧太后时的第一概念:一个摄政的女人,一个类似于武则天站在权力顶点的女性。
但作为一个女性,她依然有其特殊性和多样性,比如她的女性本色。
对于慈禧太后的执政,在民间论者无不持批评态度,虽然正史对其也有部分正面的评价,但有关她的执政,总是属于多说无益的一种状态,故此不论,且谈她的另一面,即除了权力,慈禧太后作为女性的一面,是什么样的。
慈禧作为女人,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表现:
第一是她作为一个母亲,从道德伦理上来说,她是失败的,早期染指朝堂的目的是因为儿子年幼,但到了后来就变成了对权力的贪欲,处处压制管控儿子,实在不是一个母亲该做之事,反倒是一个专权女性的形象。
第二是慈禧太后单纯作为一个女人,论及此点,无非是鸡零狗碎的后宫生活,比如怎么保养身体、怎么吃饭穿衣等等,但这个方面,却是慈禧太后的另一面的最重要表现。
慈禧太后跟世界历史上那些爱美的女人一样,对于自己身体的保养可谓是毫不含糊。普通女子,想保养身体,总碍于条件限制,而慈禧太后作为权利顶点的女人,她拥有更多的资源和条件,那么她的身体能够保养到何种程度?又是如何保养呢?
根据苏珊·汤利女士、画家卡尔小姐、传教士马丁,以及女官裕德龄的回忆记载、采访手记等资料,我们得以窥见晚年慈禧太后之真容。
首先我们先看画家卡尔小姐的记载,卡尔小姐的记述比较可靠,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盖因慈禧太后生平唯一一幅人像绘画,正是出自卡尔小姐之手。
卡尔小姐,当时是一位比较年轻的美国画家,跟慈禧太后晚年的一位重要贴身女官裕德龄是朋友,卡尔小姐能够拿到为慈禧太后画肖像的这单生意,也主要得益于裕德龄在慈禧太后那里的美言。
根据裕德龄的回忆录,我们得知,卡尔小姐从美国来到中国,为慈禧太后画像,断断续续一共用的时间大约一年左右。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卡尔小姐对慈禧太后有了一定的认识。别的方面,可能比较浅薄,比如大清的政局,这不是一个外国女人所能看透的,但是对于慈禧太后的外貌,作为画家的卡尔小姐倒是十分有发言权的。
在卡尔小姐对慈禧太后的回忆文章里,对慈禧太后的外貌特征进行了如下的表述:
一是慈禧太后的身材,在卡尔小姐的记载里是身材的比例比较匀称。
二是慈禧太后的五官,长得“恰到好处”,尤其是她的耳朵耳垂肥厚,在中国人的传统认识里,这是富贵的面相特征;
此外,她的眉毛修长,双眼明亮、炯炯有神;头发乌黑;额头也长得十分好,天庭饱满圆润;鼻梁挺直,嘴唇丰满;虽然嘴巴有点大,但是她十分爱笑,弥补了嘴巴大的不足。
有关慈禧太后爱笑这一点,也颠覆了诸多宫廷剧甚至资料图片中,对慈禧太后冷冰冰表情的一贯展示。另外,在卡尔小姐的眼里,这时候已经68岁的慈禧太后却像一个40岁的气质出众、精力充沛的女人,足见慈禧太后保养之好。
其次,我们再来看看清末时期驻华公使康格夫人在《北京信札》中,对慈禧太后的印象,主要有四个表现:
第一是脸庞,在康格夫人的记述里,慈禧太后的脸庞比较大,这一点严格来说是比较符合事实的,在慈禧太后的诸多照片中,慈禧太后的脸盘确实是属于比较大的那种脸型。
第二是眼睛,康格夫人说慈禧太后的眼睛是她见到的最长的眼睛,而且眼角下垂。
第三是笑容,通常在我们的印象中,总认为慈禧太后应该有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孔,凶狠尖酸,等等,但是实际并非如此,康格夫人说慈禧太后有着非常亲切的笑容,可以融化一切冰冷的心。
第四是慈禧太后沉默的时候,也就是她不说话的时候,安静地坐着,也有一股特别强大的气场。
第三我们来看看苏珊·汤利女士的记载,在她的记述里着重强调了68岁的慈禧太后的头发,乌黑浓密。
第四是老传教士马丁的记载,其记载的内容跟以上诸位差不多:
一是说慈禧太后的身材匀称;
二是说慈禧太后的举止优雅;
三是说慈禧太后的性格比较活泼;
四是说慈禧太后的肤色,不是黄皮肤,而是淡橄榄色。
五是说慈禧太后的眼睫毛又黑又长。
六是说慈禧太后的年龄,68岁之龄,却如40岁之女人。
根据以上亲眼见过慈禧太后的诸位之描述,可见68岁的慈禧太后,对身体保养是极好的,比如一头乌发,可是令人意外的是,为何她最满意的不是头发、眼睛,却是手和脚呢?其实这是有原因的。
慈禧太后对于手的独爱,主要是因为她的手非常漂亮,而这漂亮则是指她的双手留着非常长而漂亮的指甲。
有关清朝宫妃女子留长指甲,是有历史渊源的,其实留长指甲之风,并非始自清朝满人,在《韩非子》的记载中可知,春秋战国时期,已有蓄甲之风气。在汉代的出土文物中,就有薄金片卷曲而成的金护指,乃是当时的上层贵妇们手指之配饰物。唐代时,风气开放,女子们格外注重美容装饰,除了脸蛋和身材,对于手的装饰也极重视。一个美貌的贵妇,如果脸蛋和身材都不错,但手指的保养很粗陋,也是十分不雅的事。
到了清朝时期,贵族女性蓄甲之习俗,已经成为社会流行的风尚。而要留出漂亮的长指甲,一般最少要半年到一年之久。如果期间,不小心弄损弄坏,则要耗费更多时间,所以,贵族女性留出漂亮的长指甲并不容易。
为了让这来之不易的指甲得以保护,只好戴上指甲套饰。不过原来是为了保护指甲的指甲套饰,后来也渐渐演变成一种美化手指的漂亮配饰了。指甲套饰,也做得更为精美、多样,有金、银、玉等多种材质。像慈禧太后这样身份的女性,指甲套的材质和样式则更是精益求精、精美无瑕。其指甲套本身就成了一件艺术品。故此,首先作为女性,慈禧太后对指甲和手的呵护则成为一种理所当然。
再说脚,清时女性流行三寸金莲,脚以小为美、大为丑。但慈禧太后却没有按照传统习俗把自己的脚裹成三寸小脚。慈禧太后晚年,常以此为傲。原因有二:
其一是慈禧太后的脚本身就不大,所以虽不裹,也没有太影响她脚本身的美观;
其二是晚晴时期,因为世界各国的思想纷纷传入,社会对女性裹脚之事,早有讨论,新女性都不再裹脚,裹脚成为一种落后守旧等表现。在这件事上,慈禧太后有一种优越感。实际上,大脚行动方便,更利于慈禧太后和各国公使夫人平等交往,逐渐成为一种政治资本。
不过在有关裹脚一事上,慈禧太后倒是功劳极大的,因为后来慈禧太后下旨废除女性裹脚之陋习,这对中国千百万女性,是一种积极的解放和福音。
结语:总的来看,慈禧太后作为一个晚晴政治人物,是值得非议的。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有一些可圈可点之处。在自己保养身体、爱美的同时,也算捎带做出了一些有益的事。(文/说历史的女人·声声慢)
参考资料:《北京札记》《西方人眼中的慈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