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殊有很多头衔,被称为“诗僧”“情僧”“风流僧”“革命僧”等。他时而西装革履,徜徉于茶馆酒肆狼吞虎咽;时而放浪形骸,流连于花柳丛中醉生梦死;时而袈裟芒鞋,入定于青灯古佛前诵经参禅;时而壮怀激越,投身于革命洪流中矢志不移。
这就是亦僧亦俗、半僧半俗的民国文学奇人苏曼殊。
(苏曼殊旧照)
苏曼殊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他通晓法文、英文、日文、梵文,在古诗、文言文和绘画上建树颇丰,留下许多佳作名篇。时人曾被他的才气“倾倒一时”,将他视作崇拜的偶像。都曾为了能得到他的一诗一画,而绞尽脑汁。
苏曼殊是反清文学社“南社”成员之一,和柳亚子的交情甚笃。其才华甚至都让柳亚子自愧不如。柳亚子曾这样评价苏曼殊:“海内才智之士,鳞萃辐凑,人人愿从玄瑛(苏曼殊)游,自以为相见晚。”
苏曼殊崇拜拜伦,高傲放荡,对现实极度不满,奋起反抗专制和压迫。为此,他和革命先驱孙文结下了深厚友谊,积极投身革命,一度成为孙文的临时秘书,被孙先生盛赞:“好一个革命和尚。”
但就是这样一位才华横溢,桀骜不驯的传奇人物,在民国初年犹如流星一般,匆匆划过天际,只短短地闪耀了35个年头,就悄然殒没了。
那么,苏曼殊为何正值壮年就骤然凋谢了呢?他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呢?
(苏曼殊与母亲)
1884年10月,苏曼殊出生于日本横滨,父亲是万隆茶行的买办商人,名叫苏杰生,生于广州。尽管苏杰生已有家室,但到日本经商后,他还是娶了一个日本女子河合仙。不过苏曼殊并非是河合仙所生,他的母亲是河合仙的胞妹河合若子。为了掩盖河合若子的身份,苏曼殊被河合仙抚养,后随父亲回到广州生活。
正是由于苏曼殊特殊的身份,他从小就失去母爱,被族人嘲笑为私生子,讥讽他为“东洋人”。凄惨的童年,对其日后的人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以至于他曾三次出家。
第一次是在12岁时,苏曼殊被一化缘和尚带到广州六榕寺,并为他剃度出家。但苏曼殊屡犯寺规,偷食鸽子,被逐出寺庙。不过,这次和佛祖的缘分虽短暂,却在苏曼殊的内心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以至于人们都称呼他“苏和尚”。
第二次出家是在17岁时,苏曼殊和日本女子静子轰轰烈烈的恋爱,遭到反对,静子为此殉情。苏曼殊离开伤心地回到国内,再度来到广州白云山蒲涧寺出家为僧。
第三次是在20岁时,苏曼殊供职的报社,因自身内讧导致被查封,他再次受戒出家。
苏曼殊虽然心存佛念,但从不遵守清规戒律,特别好吃。
说起他的死因,居然和他毫无节制的暴饮暴食有关。换句话说,苏曼殊是吃死的。
(苏曼殊蜡像)
他在日本留学期间,特别喜欢吃冰水。经常在伏案写作之余,光顾周围的冰店,每天都要喝上五六斤冰水。
有一次因喝得太多,导致卧床不起。别人都以为他吃撑过去了,但第二天他又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上冰店。柳亚子曾说:“苏曼殊体弱多病而饮食亢进,尝一日饮冰五六斤,复日如故。”
他还不加节制地吃生鱼片,喜欢用糖醋拌着吃。他曾在日本朋友家里一次性吃完3斤生鱼片,还意犹未尽。
苏曼殊的最爱是糖,为此他还自称为“糖僧”。在上海期间,他对一种名叫“摩尔登”的外国糖情有独钟。这种淡黄色的糖包装精美,装在一种扁圆形的玻璃瓶里。一般人吃上三五个就足够了,但苏曼殊却一次性要吃掉三五瓶。
有一次,他的“糖瘾”犯了,但又身无分文,结果他竟然取下了嘴里的金牙,去换取当时市价100元的天价糖。
除了糖以外,苏曼殊还爱吃蜜枣,能一口气吃下数包。他的粉丝打听到他的这一嗜好后,带上几包蜜枣,就能轻易地从他手上换取一副字画。
当然了,凡是甜味食品,苏曼殊都来者不拒。不管是苏州的酥糖,或者江苏的麦芽塌饼,还是上海的糖炒栗子,他都能大快朵颐地吃上数十块。
终于,苏曼殊为自己的口不择食付出了代价。1918年春,他因严重的肠胃病住进了医院。医生反复叮嘱,不得再乱吃东西。可没过几天,苏曼殊居然瞒着医生跑到街上,尽情享受口腹之欲,偷吃糖炒栗子、八宝饭等,搞得医生哭笑不得。
苏曼殊死后,医生还从他的枕头底下搜出了成堆的糖纸、糖炒栗子等。可见他贪吃之性,简直空前绝后,不可理喻。
(参考资料:《.苏曼殊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