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明天
杨水河
昨天,已经过去;今天,或忧或喜;明天,美好可期。
天有寒暑交替,食有苦辣酸甜,人难避祸来福往。也就是说,从天象、岁月到人生,都不可能是缺少了坎坷与曲折的一帆风顺。作为凡夫俗子、芸芸众生的你我他,既不能一味沉浸在昨日(风光或辉煌),也不能沾沾自喜或消沉悲观于今天,重要的是要坚定地相信明天。一切或成功、或失败、或灾难、或不幸都终将过去。也就是有位高人所说的:再不幸再难再大的“事”,即便是“塌天”的“事”,到了明天都将成为“故事”。
说起来也都是过去几十年的事了。笔者初中升高中之时,正是“文革”期间。那时候的升学根本不考试,大行其道的是“贫下中农”推荐。自己的学业成绩名列前茅,品德操行优良,无论考试或推荐,都不输左右。可尽管如此,最后还是“落榜”了。何故?“广阔天地”需要;“读书无用”,接受“再教育”大有作为。村党支部*金口玉言的一句话,自己的求学梦就彻底葬送了。为此,不识字的母亲四处求请,好言百般,磨破了嘴,跑断了腿,还是无果。自己也如一下子被打入了冷窟,消沉悲观至极。往山上的地里挑粪的担子五六十斤,压得自己十四五岁的身子直不起腰。像是赌气似的,硬是“压”会了双肩都敢“压”(乡亲中很多人只会单肩挑担子),且一口气挑几里路到山腰,累死了也不惜。闷头干活,见了人也不想说话,更不愿扎堆凑热闹。
闷干是闷干,但求知求学的念头却没有泯灭。能找到或借到的书,抓住就读;村里的总结或上报的文字材料,眼观耳听和所思所感,练笔不辍;即便领着乡亲们赴外地修渠架桥,也总是带着书;向县广播站投起了稿;上级组织农民理论队伍巡回宣讲,自己也参加了。心里的那盏灯亮堂堂,岁月终不负追梦人。没几年光景,自己便被选调到公社作文化专干。“文革”后恢复高考制度的当年,自己就敢以“戴帽初中”(“文革”中受极“左”思潮的影响,中学必须下放到村里办,教师统统遣返原籍。给原来的村小学“带个帽”就变成了初中甚至高中。笔者就是在这样的学校上的初中。此即为“戴帽初中”)的学历,与几乎全是高中生的几百人“同场竞技”,而且于二百多名文科考生中“独木”脱颖而出,中榜录取。最终还是圆了上学梦。想想当年自己被辍学时的消沉悲观,如天塌一般而痛不欲生的“大事”,后来再看,不真的成了“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