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长篇小说《离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2年我体验生活做保姆,讲述东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纪实。请勿对号入座。)
这天晚上,许先生让我做了五个菜一个汤。东北人家把汤也算做菜,桌子上六个盘子碗,六六大顺。
许家酸菜缸里还有酸菜,做一个酸菜炖肉。之前做这个菜,一定要放血肠的,但现在,这道菜减少了一道工序,就是不放血肠了,因为没有血肠。封印期间,别说血肠啊,血都看不见。
没有鱼了,许夫人想吃羊肉炒青椒,但这个特殊的时候,没有牛羊肉,只有猪肉,青椒倒是有。许夫人叮嘱我把青椒的筋剔除干净,她担心吃了辣的,会让奶水有变化。
二姐想吃地瓜挂浆,没有地瓜了,此时也没处买地瓜,我就用土豆代替,这一次做的土豆挂浆还挺像样,挺好吃。又炒了两个青菜,做了一个菠菜虾仁汤。原本要做冬瓜虾仁汤,但没有冬瓜,就做了菠菜汤。
六个菜,有肉有菜有汤,二姐在后厨帮我干了一些工作,但我还是感觉到累。也许是因为在医院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吧,总是感觉精神有点不济的样子。
饭桌上,许先生打开一瓶红酒,每个人面前都倒了半杯红酒,包括我在内。他举着橘红色的酒杯,兴奋地讲了一席话,感谢屋子里的所有女人,让他成为一个幸福的男人。许先生说得没错,房间里现在是五个女人,只有他一位男性,他被五个女人簇拥着,很陶醉的模样。
也许是高兴吧,许先生饭没有吃完,他竟然有些喝醉的模样,大手闲不住了,一会儿拍拍左侧的二姐,一会儿拍拍右侧的许夫人。许夫人瞥了许先生一眼,说:“你少喝点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许先生说:“我高兴,多喝点没事。明天就解封了,妞妞又回家了,这么大的喜事,双喜临门呢,我多喝点,没事。”
我感觉许先生的嘴说话都有点瓢楞了,眼睛也变成了小河,两只眸子就成了河里的两尾小鱼了,在河里来回地游啊游啊,两只小鱼游的方向都是许夫人……
今天,妞妞很心疼我,没在吃饭的时候哭闹,她在睡觉呢。呼哧呼哧地睡着,好像鼻子有点不通气呢?许夫人也听见了,她的耳朵比我的耳朵还尖。吃过晚饭,她用棉签沾着温水,一点点地往妞妞的两个鼻孔里渗入一点水。妞妞的鼻子呼吸的时候,似乎不那么粗重了。
妞妞的衣服每天都洗一次,许夫人把小丫头的衣服脱下来,我就泡在妞妞专用的盆子里,手洗,不与别的衣服混洗。妞妞用尿不湿,屁股上出现一点红疹,许夫人用婴儿的润肤液给妞妞擦在小屁屁上,第二天,那红疹就消失了。回家之后,许夫人就给妞妞洗了个热水澡,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她身上总有一股香喷喷的奶味,她的小身体也总是热乎乎的,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要怜惜她。
许先生在晚饭后逗弄了妞妞一会儿,就把妞妞交给老夫人和二姐。老夫人不让妞妞睡觉了,要让妞妞多玩一会儿,这样的话,妞妞夜里就能睡得深。
我在后厨洗刷碗碟,收拾完厨房,已经七点钟了。看看客厅走廊,地板都脏了。我又拿了拖布,把地板都拖了一遍。进卫生间时,我发现马桶有些脏了,我猜测二姐这些天没有清洗马桶,我又把马桶清洗一遍,把卫生间收拾干净。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觉得浑身疲惫极了,可妞妞的盆子里,还泡着她的一堆没扣子的衣服呢,我就开始手洗妞妞的衣物。
洗完妞妞的衣服,又收拾一遍卫生间地面迸溅的水渍,我再简单地洗漱一下,就已经九点了。我回到健身房,躺在单人床上,一动都不想动了。太累了。我想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天亮。
许先生在门外敲门,我急忙光脚下地,打开门。只见许先生递给我一张纸,纸上写了一页字,我扫了一眼,是明天一日三餐的菜单。明天许先生上班了,许家恢复一日三餐的习惯。
许先生打量我的脸色,说:“姐,你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许先生替我关上门。关上门之前,我发现许先生的眼神有些特别,他的两只眼睛在房间里的每个健身器械上都抚摸了一遍,我猜测,他是想这些健身器械了。平常在家,他一三五要练器械,二四六要在跑步机上跑步,周末休息一天。这些天他住在医院里,他没有在健身房出汗,似乎很想念这些器械呢。
封印这些天,自从我在许家的健身房住着,许先生的健身时间也改变了,之前他是早晨健身,后来就改成晚上健身了。明天解封,许先生可能还要早晨健身吧?我决定明早起来,就到厨房写作,把健身房收拾出来,门打开,让健身房恢复到之前许先生可以随意进入和使用的状态。
客厅的壁灯还没有关闭,我就睡着了,朦胧中看到门缝里透入的灯光。一睡下,我就好像掉入一个黑色的河流里,我游啊,游啊,咦,我怎么会游泳了?不管了,反正我要游到岸边呢。我也不管方向在哪里,就是一个劲地挥动手臂游着,只要游到岸上,我就能休息了,可我一直没有游到岸上……
正当我焦急万分,疲惫不堪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下子把我吓醒了。我发现四周还黑漆漆的,并没有亮天,我的门怎么开了?我昨晚没有锁门吗?我有点累,没有抬头,但我的眼睛从床的方向能看到门口。
进来的人是许先生。
我愣住了,许先生进健身房要干嘛呀?他忘记我在健身房住吗?还是他梦游,半夜跑到健身房,要跑步啊?他健身可真积极呀!
我刚想坐起来,提醒许先生走错了房间,透过门口透进的微弱的光线,我看到许先生腋下还夹着一床被子,手里还提着一个枕头。他是什么情况,他要到健身房来睡觉?他睡迷瞪了吧?
我隐约听见许夫人在房间里,轻声说了几句什么,我没听清,刚从梦中惊醒,我脑子也没转过弯来。
许先生站在门口,似乎也才想起我住在健身房,他就急忙转身,忘记给我带上门了,他径直走到沙发前,把被子枕头扔到沙发上,他在沙发上睡了。
咦,两口子闹咭咯了?拌嘴了?动五把抄了?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困,也没有心思推理断案,就又沉沉地陷入睡梦里。夜半,许夫人定时,要起来给妞妞喂奶。我睁着惺忪的睡眼,从老夫人的房间里把妞妞抱回到许夫人的房间,等妞妞吃完奶,给她换了尿不湿,再抱回到老夫人的房间里。
许夫人的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的壁灯,灯光已经调到最暗。我把妞妞抱到许夫人的怀里时,看到许夫人披散着头发,脸上有些浮肿,眼角隐隐地有泪痕。什么情况呢?两口子真的吵架了?因为什么吵架的呢?
我猜测了半天,也没猜到。
许夫人抱着妞妞喂奶,她有些疲惫的模样。我拿过枕头和被子,让许夫人靠在身后,但她一直没有抬眼看我,是担心我看到她眼里的忧伤?还是担心我看到她吵架后的痕迹?
我没有再盯着许夫人看,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等许夫人喂完妞妞,我才把妞妞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