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全景视觉
也难怪我妈笑。
奶奶的爸爸是木匠,陪嫁了一张床。睡了几十年的老东西,都快散架了,还要接着给孙女。
我妈说,你奶奶就一个值钱的金戒指,以前说死了留给我的。结果你爸走的时候给撸走了,屁也没留下。
我妈这个人嘴不好,讲话蛮无情的,生死都不过心。别人家办丧事,她都能在一旁嗑瓜子,看热闹。
说实话,我和我姐也不恨我妈。我妈家里四女两男,她排老三。不识字,没文化。
以前我爸在家的时候家暴她,我姐劝她离婚,她给了我姐一巴掌。
骂我姐大逆不道,想毁了她。
姐姐说,我都不能说妈妈是傻,知道错还去干才是傻。她是真不懂这个道理。
我妈就是那种相信“男人是天”的女人,思想根深蒂固,改不了的。
我爸是1998年夏天回来的。
他穿着花短袖衬衫,敞着怀,抽着烟,吧唧吧唧嚼着槟榔,随时随地吐一口痰。
他说他又坐牢了,所以和家里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妈揪着我爸又哭又打又骂,质问他有没有想过,这几年我们娘几个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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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那次是来接我们走的,去省城。
他说他和别人做买卖,有钱了,带着我们去享福。他还给我姐弄了张假身份证,上面写着18岁,说是可以早点工作。
那时候,大家都好开心啊。我们都以为有好日子过了。
只能说,我们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