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粗跟皮鞋,黑色粗跟高跟皮鞋

首页 > 大全 > 作者:YD1662022-12-18 14:10:16

傍晚,她走来了。

一辆公交车停在站点,她下了车,微微整理一下被风缭乱的头发,倏然看向车站对面的那条小巷。然后,绕过围栏,走上天桥,向巷子深处走去。

她穿着米色风衣,细长的腰带打了个蝴蝶结别在身后,一双黑色粗跟皮鞋把原本纤秀的身材显得越发颀长。手里拎着一个咖色皮包,在阳光的映照下纹路清晰可见。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皱纹,尽管两鬓已有些花白。不认识她的人,或许,猜不透她的年龄。

她匆匆走着,鞋子与青石板的摩擦,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仿佛把她从一个长长的梦中唤醒。

夕阳斜照,小巷清幽。散步的人们偶尔从她身旁擦肩而过,那样悠闲,那样惬意;嬉闹的孩子跑到她的身旁,又吵吵嚷嚷地跑远。走过那家钟表店时,她忍不住驻足观望,新装修的店面使她找不到一点往昔的痕迹,但是她还是想看看,毕竟,他们一起来这里挑选手表,那块手表,她一眼看到就喜欢得不得了。表身是银白色和黑色的,表盘是湛蓝的圆形,表带是一整条银色链子,还是当时最流行的石英表。

她花了两个月的工资买下了它,依旧记得她帮他戴在手腕上时的心花怒放。

她有些失望,坐在柜台前售卖商品的人,已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老板。她想从这里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可迎面走来的那些人她不熟悉,也不熟悉她,谁也没有认真看她一眼。

她看向巷子深处,阳光把白色的墙面照成橙黄色,砖和瓦也是橙黄的。

在这一片橙黄色中,她看见了那栋木门楼牌坊,历尽劫磨,饱经沧桑,它还屹立着。过去,牌坊旁的桂花树开着一朵朵米色的小花,香气飘满整条巷子,微风吹来,米粒般大小的花瓣落在她的头上、肩上,他便笑着帮她一粒一粒取下来,放在她的掌心。她捧着那些嫩黄的、香气馥郁的花瓣,侧目看他,他把她拥入怀中,低头嗅着她的长发,眉眼里都是温柔。

如今,牌坊依旧,花开亦然,却没有了那个为她捡拾花瓣的人。她鼻子有些酸,他该是一直在等着她吧,而她终究没有来……

她终于来了,她从牌坊下走过,站在了门楼前。心跳快得让她有些喘息,她不能遏制自己的冲动,急促地踏上灰色石阶,伸手去抚摸那暗红色的大门。

门锁着。她突然脸色苍白,捂住胸口急喘起来。她并不害怕面对那些旧事、往事,也不害怕见到那些期待而又惶惶的人。但是她看见,在大门旁的旁边,门檐的左下方,挂着一块褐色的木牌,上面用仿宋字和小篆刻着:西山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马家巷古民居建筑 1993

她愣住了。她不知道这块崭新的、显然是去年才挂上去的木牌意味着什么?

她靠在一侧的门框上,死死盯着挂在铁环上的那把老式纯铜锁,悬在胸前的手微微地颤抖。

她渴望敲开这扇门,又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你是来找马爷爷的吗?”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赶忙擦了擦眼眶,回头,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站在台阶下。她调整了一下失控的情绪,轻声问道:“你认识马爷爷?”

“认识,马爷爷可好了,每一回我来,都给我糖吃,他捏的糖人,可好看了。”孩子眼里闪着光,喋喋不休地说起来。

“你知道这家人去了哪里吗?”

“马爷爷去年就搬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孩子神色有些黯然,语气低沉下来。

她想,孩子应该还知道些什么吧?可是她突然不敢问了。一直以来凝聚的勇气,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这扇门,已经隔断了她的前半生和后半生,遗憾也好,心酸也罢,已经注定了回不去的人生,何苦还这么执拗地放不下呢?

她恍然离开。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罅隙,照进屋里,给渐渐走入冰冷的冬天增加了一丝热气。

马大爷坐在窗户旁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块薄毛毯,正看着案桌上镶在玻璃罩里的那块老式手表出神。

那块表太老了,表盖磨出了一层层棉花状的图案,针早就不会走动了,湛蓝色的表盘褪成了褐色,银色的表带也经不住岁月的催化,变得斑驳陆离。

马大爷叹了口气,老了,都老了,手表老了,人也老了。再留恋的人,再执着的事,在岁月的长河中,已经变得微乎其微,连回忆都激不起涟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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