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打算去老丈人家过年,但是妻子却不同意。我知道,不是妻子不孝顺,是真的很难。
岳母已经不止一次地跟我们说:上我们这儿来过年吧!
每到大年三十那天,我的舅哥便会把他们接到自己家里去过年,吃完饭再给送回来。
尤其是到过年时,老两口都会觉得冷冷清清,感到比平时还要寂寞。
我与妻子在过年的时候大多是在正月初几才会回去看望老人。
尤其是在全世界抗疫的情况下,出个门是真的费劲。
岳父岳母体弱多病,经常卧病在床,勉强能够自理,手里分文皆无。
老人把自己的财政大权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花一分得跟儿子要一分,尽管是跟儿子已经分住多年。
虽然儿子及小女儿跟老人同住在一个镇里,但是他们都很忙,无暇照顾老人。
身在外地的我们,我忙于工作,只能是妻子往返于两地,经常去照顾老人。
妻子贤惠孝顺,自己也是疾病缠身,放心不下自己年迈多病的父母,隔三差五便会回去侍候老人一段时间。
少则十几天,多则几十天。动不动就微信我:老公啊,老头老太太没有药吃了!
我知道,老人一断药就会有生命危险,没办法,我平时只能少花点,多攒点。
老人的小女儿,也就是我的小姨子,虽然住在老人身边,但是很少去。原因是要照顾正在上小学的儿子。
去的时候也会给老人买些菜肉什么的,但是大钱是不会花的。
有一次老人病重住院,舅哥跟我的小姨子说:医药费由咱们三家摊,你看行吗?
小姨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那老人的东西也都三家分啊?
舅哥气愤地说道:老人有什么东西啊!谁要养,我把这些年老人的卖地钱及低保钱都给谁!
妻子问我的看法,我说:他们说的算,怎么样都可以。就怕老人那一关不好过,老人哪也不去,哪怕住死在自己的老屋里。
尽管老人的钱财到不了自己手里,一直都由儿子控制着,他也不会去儿子那宽敞明亮的大屋子里去住。
更何况自己的孙子快要结婚了,就更不能去了,更不忍心跟儿子要回自己多年累积的卖地钱和低保钱了。
地是年年卖,低保年年领,如果老人自己经管,也会攒了不少的钱。
何必到现在连买药的钱自己手里都没有,即使交个电费也得跟儿子张嘴要钱。
冬天屋子冷,跟儿子说了半冬,才买了三百斤煤。儿子说媒贵,等等,一等就是半冬。
跟儿子要钱买药,多少天以后儿子才把药给送回来,买一个疗程的,老人要匀两个疗程来吃。
怕吃没了,一般会儿接不上流儿。一断药,就上不来气,卧床不起。
岳父岳母住院时,只有妻子一个人在照顾,大字不识几个的妻子,自己跑上跑下,经管老人上厕所,哭了不知多少回。
住院住到一半,我的舅哥便来车把老人给接走了,弄得我的妻子莫名其妙。
医院的大夫把我的妻子一顿数落,埋怨得够呛,问为什么要把病人接走!
事后我听妻子说,是因为省会医院花费昂贵,我的大舅哥哭着找到自己的那些叔伯哥哥们,问他们该怎么办?
如果继续治疗下去,倾家荡产也不够。最后大伙一致决定,把老人从医院给接了回来。靠买零药维持着。
在侍候老人这方面,我妻子付出了很多,当然也是应该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责任也是义务。
春节将至,我真的很想去老人那里过年,陪老人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让老人减轻一些孤独寂寞。
妻子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妻子刚从那回来不久又要跑去,把钱都搭在路上了,更重要的是,今年我们的女儿要从外地回来过年。
因为疫情,我们的女儿已经两年没有回来过了,而且女儿的假期很紧。
如果等她回来再去其姥姥家过年,恐怕时间不充足。
即使到了那,恐怕连买年货的时间都没有。老人行动不便,手里又没有钱,他们是什么都不会买的。
疫情也瞬息万变,妻子担心一家三口到了那,万一要因为疫情一半会回不来,那就可难办了。
我说:到时候跟女儿商量一下吧,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既不耽误行程,又能欢欢乐乐地陪老人过年,满足了老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