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2020年下半年开始的第一天,7月1日,一则“3人伪造老干妈印章与腾讯签合同”的热搜挂在微博头条成“沸点”。腾讯遭群嘲,网友戏称老干妈“白嫖”。“腾讯等于给老干妈打了两次免费广告,送了一次热搜”……一时间,剧情接龙、刨根带土、嬉笑怒骂好不热闹。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三个骗子为了倒卖游戏礼包私刻“老干妈”公章与腾讯签了广告推广合同,结果腾讯推广大半年,所谓的“老干妈”一分钱没支付给腾讯。于是腾讯将老干妈告上法庭,要求冻结老干妈资产。结果,老干妈啥事没做,热搜第一。
这次老干妈躺赢恐怕连掌门人陶华碧老太太都深感意外。这会儿不知道她是喜是忧,是苦是乐,是感慨万千还是无动于衷。这位久经商场、*伐决断的老人是不是已经看淡了商海沉浮,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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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华碧,原名陶春梅,1947年出生在贵州遵义一个小山村。因为家境一般,家里又重男轻女,因而没念过书,不认得几个字。贵州生产辣椒,小小的陶华碧就鼓捣着用辣椒给家人的饭菜做调料,家人吃过都赞不绝口,这让陶华碧很有成就感。
20岁这一年,陶华碧迈入了人生新阶段,她结婚了,对方是贵州206地质队的地质普查员。两个人情投意合,琴瑟和鸣。陶华碧经常夸赞丈夫踏实可靠,人品好,有才华;丈夫经常赞妻子聪明伶俐肯钻研。不久,他们的两个孩子接连诞生了,这给两夫妻的生活带来了更多希望和欢乐,四口之家其乐融融。
然而,好景不长,丈夫患上了严重的肝病,为了给丈夫治病、供孩子读书,陶华碧不得不南下广州打工。为了省钱,她每顿饭只拿着馒头配自制的辣酱吃,剩下来的钱都寄回了家里。让陶华碧难过的是,她无论怎么努力,丈夫的病还是越来越重,最后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陶华碧回到家照顾病危的丈夫,安慰丈夫说:“只要有我在,这个家是不会塌的,你要快快好起来!”丈夫知道无力回天,对她说:“要照顾好孩子,以后遇到合适的可以改嫁。”但陶华碧断然拒绝:“我自己也能拉扯孩子长大,嫁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时至今日,陶华碧仍没有再嫁。
丈夫去世后,一家子的重担都落在她身上,为了维持生计,她做起了凉粉生意,每天工作到凌晨一两钟才休息,第二天一大早背着背筐去龙洞堡的学校边上面卖。那时候,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家自己的店,不用风吹日晒的跑去街角贩卖凉粉。
1989年,陶华碧终于实现了她人生第一大愿望,她在贵阳市南明区龙洞堡的街边搭建了一个10平米左右的小门店,取名“实惠餐厅”,专门卖凉粉和冷面。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开业当天陶华碧只卖出7斤凉粉,这让她发起了闷火。接下来几天的生意都不理想,陶华碧就琢磨是什么原因,这一琢磨不要紧,她还真有新发现:她自制的、用来佐餐的风味豆豉辣椒酱一点不剩,全都被抢光了。有了这个新发现,她便尝试制作专门的辣椒酱用来拌凉粉,结果一下子凉粉大卖,生意火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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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几年过去了,这一天,陶华碧身体不舒服,没有去市场买辣椒,店里的辣椒酱也刚好用完了,前来吃饭的客人一听没有辣椒酱就走了。整整一天,她的凉粉都没有卖出几碗。陶华碧忽然受到了启示,为什么她不专门做辣椒酱卖给其他凉粉店呢?陶华碧是个执着、爱钻研的人,想法一旦产生就会付诸行动,她一边卖凉粉,一边研制辣椒酱,几经试制,终于开发出一款被大众所喜爱、具有独特风味的辣椒酱。
这天,陶华碧正忙着煮面,忽然一家凉粉店的老板跑来要买她的辣椒酱,陶华碧便卖了几瓶给他。没想到,没过几天其他凉粉店、快餐店的老板也相继来找她买酱。陶华碧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她关了店,开始筹备建厂。
1996年7月的某一天,陶华碧把从南明区云关村委会租来的两间房改造成厂房,聘请了40名工人,做起了食品加工厂,专门生产辣椒酱。并定名为“老干妈麻辣酱”。说起“老干妈”这个名字的由来,陶华碧也不免有些自豪。她开实惠餐厅时,经常免费给贫困的学生吃东西,学生们一见她就喊干妈,久而久之,连过往的司机、周围的邻居都开始叫她“老干妈”。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亲昵的称呼会成为日后风靡全国的大品牌。
辣椒酱上市后迅速占领了当地凉粉、冷面市场,然而,凉粉、冷面的数量毕竟有限,如果没有新的渠道,产品就会滞销,陶华碧就没有发展可言。面对这种状况,陶华碧亲自带着辣椒酱跑商店、跑食堂、跑员工餐厅给他们试吃。一周后,各商店、食堂、餐厅纷纷打电话订货。陶华碧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哼起了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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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8月,陶华碧的“贵阳老干妈风味食品有限责任公司”正式挂牌营业。当时的市场管理不规范,一个品牌兴起,假冒伪劣商品随之而来。“老干妈”成名后,市场上忽然冒出五六十种“老干妈”,这让陶华碧头疼不已,市场份额扩张事小,毁坏企业名声事大。陶华碧的犟劲又上来了,你冒充我我就找到你讨要说法。她带上几个人,四处追寻造假者,造假者东躲西藏、居无定所,她就带着馒头拿着自家的酱持续追踪,只要发现线索就去跟。
在所有的冒充者中,“湖南华越食品公司”最为难缠,陶华碧与它的纠葛完全可以拍一部法制电影。它与北大方正“陷阱取证”案、奥林匹克五环标志案等并称为北京高院知识产权十年经典案件。有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搜搜当年的案件。
总之,在政府支持和陶华碧的不断努力下,“老干妈”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几乎肃清了假冒商品。
老干妈在不断发展壮大,品类也在不断研发,目前,老干妈已经研发、生产了风味豆豉、油辣椒、鲜牛肉末、水豆豉、风味腐乳等20多个系列产品。老干妈成为辣椒制品龙头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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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老干妈被美国奢侈品电商Gilt定位为尊贵调味品,限时抢购价11.95美元两瓶,以当时的汇率来算,两瓶要70多块人民币。老干妈不仅走向了世界,还走出了名堂。陶华碧说“我是中国人,我不赚中国人的钱,我要把老干妈卖到国外去,赚外国人的钱”她确实做到了,在国内几块、十几块钱的酱到国外要卖到几十块钱。
2014年,陶华碧迎来了她最为辉煌的时刻,老干妈日销量130万瓶,以160.59亿元的品牌价值登上中国最有价值品牌500强榜单,名列第151位。贵州政府更是因为她三年缴税18亿,带动800万农民致富,奖励给她一个“A8888”的车牌。人们称陶华碧为“国民女神”。老干妈和贵州茅台、黄果树一样,成了全国知名的贵州名片。
或许是出身农村的原因,陶华碧一直保持着朴素的价值观,她一直强调“不贷款、不参股、不融资、不上市”的经营理念。我们仿佛可以从她的观念里窥视出她对企业的看法:第一,家族企业应该保持“纯正的血统”,不参入外来资本。因为她觉得只有一家人才能一条心。第二,所谓的融资、上市都是骗人的,拿别人的钱给自己办事。圈了钱就走,让别人还债。
因为这种思想存在,使得资本市场在陶华碧这里屡屡碰壁。深交所的副总经理王红曾联合贵州证监局、贵州省金融办向陶华碧发出邀约,请“老干妈”到深交所上市、发债。消息放出时,资本大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没想到陶华碧派人直接对媒体回应:“深交所就是来看看,老干妈不会上市,未来也没有上市的计划。”资本大佬高兴到一半就泄了气。连贵阳市政府官员都说,和她谈融资比引进外资都难,她心里没准的事,谁都说不动。”
2014年,有感于年龄增大,身体需要休养,孩子们也一天天长大,有了管理经验,陶华碧决定退出一线,让两个儿子李妙行和李贵山接管老干妈。
然而,让陶华碧没有想到的是,她在老干妈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退休,老干妈却在两个儿子手中每况日下。
05
起初,借着陶华碧时代的余温,老干妈还维持了一阵子的高销量,但伴随着其他酱品厂商的崛起,老干妈面临的竞争压力越来越大。就在老干妈市场逐渐萎缩的时候,配方泄密事件让老干妈雪上加霜。
老干妈技术骨干贾某自2003年起就跟随陶华碧研发产品,历任公司质量技术员、产品工程师,掌握公司核心机密。2015年11月,贾某用假名字在竞品公司任职,从事质量技术管理工作,这家竞品公司生产出的产品与老干妈味道高度相似,老干妈因此遭受近千万元的损失。
儿子们似乎也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老干妈身上,小儿子还好,4家公司与老干妈有关,大儿子几家公司则涉足地产、酒店、药品等领域,和老干妈不搭边。
面对销售量连续两年下滑,陶华碧有些坐不住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落差?陶华碧一问才知道,原来公司选用的辣椒已经不是贵州的辣椒,贵州的辣椒12、13元一斤,河南辣椒7、8元一斤,为了降低成本,公司采购了河南的辣椒作原料。
为了挽救老干妈的颓势,2019年年届73岁的陶华碧再出江湖,重掌帅印。她出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回原来的配方,不出所料,当年便创下50.23亿元的销售收入,这是老干妈继销量下跌后的首次反弹。
近几年,饭爷、虎邦辣酱等网红辣酱异军突起,直逼传统酱料企业,再加上海天、东古、李锦记等企业的强力推广,老干妈腹背受敌。
不管腾讯与老干妈的剧情如何反转,不管同业竞争如何惨烈,希望陶华碧老人家能够走出困境,继续老干妈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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