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之前的1998年暑假,我去湛江开了一个会。作为北方人,那是我第一次去湛江。
单位的一位同事,文革前中山大学毕业,家是雷州半岛廉江县的,属于湛江专区管辖。我虽然听他说起过湛江,但谈的不多也不深。
我只知道湛江沿海 ,是港口城市。还推断它的名字,可能与廉江县一样,来源于一条叫做“湛江”的河。其余则是空白了。
哪晓得,几天的湛江之行,给我上了一课。开会的内容记不太清楚了,而湛江的课却无法忘记。
还记得一首歌吗?一个8岁的澳门小朋友唱的:
你可知“Macao”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可能还会记得这首歌。它是在中央电视台迎接澳门回归祖国的晚会上,由澳门8岁的小女孩容韵琳演唱的。歌声委婉动听,打动人心砰动。
这歌词是爱国诗人闻一多写的,来自他的组诗《七子之歌》。
《七子之歌》是闻一多于1925年3月在美国留学期间创作的组诗作品。诗人在这一组诗作品里用拟人化的手法,把中国的澳门、香港、台湾、威海卫、广州湾、九龙岛、旅顺和大连等七个被割让、租借的地方,比作祖国母亲被夺走的七个孩子,让他们来倾诉“失养于祖国、受虐于异类”的悲哀之情,从而让民众从漠然中警醒,振兴中华,收复失地。全诗整体构架均齐、各节匀称、韵律回旋起伏、一唱三叹、感人至深。
“七子”中,台湾、香港、澳门等都是我们熟知的,广州湾是哪儿?原来,广州湾就是湛江。湛江也有被列强夺走的悲惨经历,可惜这一点,却被许多人所不知。原因是我们太多地宣传另外几个了。
在《七子之歌》中,闻一多关于广州湾的这一组是这样写的:
广州湾
东海和硇州是我的一双管钥,
我是神州后门上的一把铁锁。
你为什么把我借给一个盗贼?
母亲呀,你千万不该抛弃了我!
母亲,让我快回到你的膝前来,
我要紧紧地拥抱着你的脚踝。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在诗歌里,闻一多将广州湾描绘成中国后门的一把铁锁。这里,东海和硇洲是湛江两个海岛的名字(见上图)。
硇(náo)州:岛名。硇洲岛位于湛江市东南约40公里处,北傍东海岛,西依雷州湾,东南面是南海,纵深是太平洋,总面积约56平方公里。是中国最大的火山岛,整个岛屿都是由玄武岩构成的盾形台地。
东海岛是一个位于湛江市区东南面的岛屿,面积为289平方公里,岛有15万常住人口。是广东第一大岛屿,中国第五大岛屿。今属湛江市经济开发区。
说巧了 ,我这次开会就住在东海岛。那时东海岛刚刚开发,宾馆里也没什么人。东海岛号称有中国最大的长滩,我们就住在海边上,早晚都去沙滩上散步。我有点像在我们秦皇岛市昌黎黄金海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