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汤斯·范·赞特(Townes Van Zandt)——《Live at The Old Quarter, Houston, Texas》(1977)
史蒂夫·厄尔(Steve Earle)认为汤斯·范·赞特比鲍勃·迪伦更伟大。他只是运气不好,也不像迪伦那么坚强,被酒精和双相情感障碍拖进坟墓,死后没有留下什么名声。
浸泡在酒精里的破碎心灵是乡村游吟歌手的标配。范·赞特接受悲伤的标准,并设法超越,把清醒人格里的幽默、洞察、飞扬、体恤注入歌中。这张现场专辑1973年录制于一间人头济济的小酒馆,简单的配器和坐满观众的空间解开录音室对他的束缚,捕捉到范·赞特自在的状态,为他的事业带来转机。
8、碧昂斯(Beyoncé)——《Homecoming: The Live Album》(2019)
2018年,碧昂斯(Beyoncé)成为第一个领衔科切拉的黑人女艺术家,458000人收看了现场直播。随后一个月中,4300万人通过YouTube观看了这场狂欢。
加州沙漠现场,与碧昂斯同时登场的还有两百多位艺人,职责包括大铜管乐队、行军乐队、鼓乐队、舞者与和声等。台上没有一个人在做与别人一模一样的事,没有一个人的美和他人一致。这是一次展示人类多样性(而不仅仅是黑人)的盛会。
黑人文化的丰沛线索被编织进两个小时的现场中——新奥尔良的爵士,尼日利亚的Afrobeat(注:约鲁巴音乐、爵士、和放克节奏的结合,使用打击乐器和人声),加勒比海的电子舞曲、西非的节奏与律动、亚特兰大的trap、摩城音乐、福音歌曲、放克……碧昂斯扮演的是与白人女王麦当娜不同的精神领袖形象。她设法平衡普遍崇尚的个人成功与黑人注重的社群观念,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人,个人如何在融洽的群体中获得自由与成功。
9、The Band——《The Last Waltz》(1978)
1976年感恩节,The Band的谢幕演出名副其实,乐队从此永久解散。他们长期的乐迷马丁·斯科塞斯用镜头记录全程,两年后现场专辑发表,以另一种形式永生。
告别演出上,年轻的鲍勃·迪伦、尼尔·扬、范·莫里森、乔尼·米切尔、罗尼·霍金斯、尼尔·戴蒙德、艾瑞克·克莱普顿、穆迪·沃特斯们都登台,与乐队合演最后一曲。
The Band在弧线的顶点戛然而止,在乐迷心里留下永恒美好。他们的音乐路径和同时代的众多同行一样,从六十年代的布鲁斯、灵魂、乡村闯进七零年代的摇滚和迷幻。
看过他们1970年剑桥现场的《滚石》杂志撰稿人吉姆·米勒,记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把The Band的歌单熟背,每一首都合唱,现场无比的和谐宁静。他认为乐队确在巅峰,但熟极了,打磨得太光润,把不平的切口和疤痕都磨去后,乐队已没有太多的前行空间。对这张发行于1978年的告别专辑米勒亦抱同样看法:群星虽然璀璨,最好的部分是鲍勃·迪伦。不是因为他名气最响,而是因为他最难以预测,搅动乐队走出新路。
10、尼尔·扬和疯马乐队(Neil Young and Crazy Horse)——《Live Rust》(1979)
你想听的尼尔·扬都在这里。原声的《Sugar》《I am a Child》开场,《After the Gold Rush》紧跟,《Cinnamon Girl》《Like a Hurricane》插上电,扬的独特嗓音和电噪混合,以那个十年的方式向它告别。
责任编辑:陈诗怀
校对: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