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钱理财”的抢人大战
事实上,围绕余额宝的讨论,尤其是“收益率越来越低,不如银行理财”的非议,已成为一种民间共识。
随着很多银行系现金理财产品不断推出,且后者同样可以实现随时赎回到账,七日年化收益甚至大多在2%以上,余额宝的对手群正式亮出了他们的二头肌。
在很多人看来,银行理财产品的收益率和安全性显然比民营性质的原创者更有保障。2023 年上半年,理财产品整体收益稳健,累计为投资者创造收益 3310 亿元。其中,银行机构累计为投资者创造收益 836 亿元;理财公司累计为投资者创造收益 2474 亿元,同比增长 19.61%。2023 年上半年各月度,理财产品平均收益率为 3.39%。这个数值,较余额宝高出两个百分点。
选谁弃谁,已不是一道困难的选择题。
其实早在数年前,一场针对“零钱理财”的抢人大战就已经开始。可以看到,余额宝的规模从2018年后下降非常之快。据Wind数据显示,2018年3月底达到16891.85亿份的巅峰后。其便陷入长期低谷。截至2023年6月底,其基金规模为6747亿份,5年时间缩水近60.1%。目前,下降通道仍在不断延长。
▲(天弘余额宝历年规模变化,数据来源:Wind)
这其中当然有监管方的主动作为。2016年市场资金面一度告急,部分货基遭遇赎回后险些“爆仓”,从央行到证监会便连续出台过多个举措。至2018年4月即余额宝达到规模顶点后一个月,又官宣了资管新规,对货基采用摊余成本法计算净值引发隐形刚兑风险纠偏。知情知趣的余额宝在领会“上意”后,主动开始“瘦身”——将个人交易额度上限控制在10万元,单日购买额度则压缩至2万。
此外,除了来自银行系同类产品的“群起攻之”,另一个不利因素也愈发凸显——那就是不断下降的存款利率。从1990年一年期定期存款基准利率高达10.08%;到最新的定期一年的存款利率不足2%,国有大行甚至只有1.55%,降息在更长时空维度下确定无疑。
中国央行原行长周小川单在出席2019年创新经济论坛时即表示:“中国可以尽量避免快速地进入到负利率时代。”听话听音,央妈只是在尽量避免快速进入所谓的负利率时代。而日本、瑞典、瑞士等国,事实上早跨过了这条红线。
随着无风险利率的下降,主要投资于货币市场的余额宝7日年化收益率势必逐渐走低,自然就很难再做出超额收益。某种程度而言,今年上半年的60亿盈利更多还是源于其客户基数。只是让大象跳舞的难度可想而知。截至2023年中报,天弘余额宝最新规模6747亿元,持有人数量7.45亿户,较2022年底增长171.48万户,户均持有金额为905元。
下半场,回归现金管理工具的本质
有专业人士认为,基金规模太大,反而导致余额宝流动性和灵活性的双降,因此大部分仓位会配置在风险更低、收益也会更低的资产上。也就是说,“规模越大,收益越低”。然而更为重要的是,“规模越大,风险也越大”。
完全可以理解!如此自身体量叠加用户量,任何风吹草动其社会影响都过于具有*伤力。众所周知经济学上有一个“不可能三角”,即流动性、收益性和风险性,而这三个“角”不可能全都能保证,那么,风控肯定需放在首位。对于余额宝近期的收益率,天弘基金表示,天弘余额宝作为规模最大的货币基金,始终将风险控制放在组合管理的第一位,为确保产品运作稳定,对各项风控指标要求都很高。
这也就解答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对于追求低风险的货币基金来说,基金经理换人其实影响不大。本身它的投资对象就有严格的限制,都是安全性极高的货币市场资产。外加上严格的风控和高流动性,不可能因换帅而出现投资风格激变事件。而这,也正是货基与股基的本质区别。
那么随着余额宝收益持续下降,投资者就会开始意识到——这个昔日理财神器已很难满足自身资产保殖、增值的需求。有专业人士指出:“尽管支付宝能以支付属性在一定程度上留住大部分客户,但考虑到互联网金融、货币基金的竞争加剧,投资者会逐渐用脚投票,选择收益更大的产品。”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未来天弘余额宝会边缘化。
可以看到,今年上半年公募基金规模实现增长主要依赖于货币基金。随着近两年权益市场的震荡下跌,大部分市场资金选择了观望避险,以追求更稳定的回报。根据Wind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全市场公募基金整体规模增长1.6万亿元,其中货币基金规模增长1万亿,增速达到9.82%,高于公募基金整体6.37%的平均增速。
也就是说,中期在大家没有更好的增值选择的背景下,即使未来存款利率下降仍是大趋势,货币基金依然是一个比较靠谱的投资方式。只是仅仅通过货币基金来理财,想跑赢通胀几乎则不可能,所以不排除未来会有更多人从余额宝流向银行理财或者其他权益类产品。
在王登峰离开余额宝的前一年,台湾女歌手安溥推出了单曲——《最好的时光》。伴随最简单的和弦与吉他,她哼唱到:最好的时光哪儿还有啊?后来你在天涯,我珍藏起我曾经描绘过的地方。好的还会有吗?我能再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