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恳请理性观赏,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月圆之夜,万籁俱寂。
厉以贤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不住地唉声叹气。为啥呢?他的妻子今夜分娩,目前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产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旁侍候的老仆轻声说:“老爷,天色不早了,你着急也没有用,依我看,你先靠着椅子小寐一会儿,等有了消息,我叫醒老爷就是了。”
老仆这样一说,厉以贤感觉到困意来袭,当即就仰头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他刚合上眼,就看见两个人挽着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这两个人他都认识,都是他的结义兄弟,只不过早已不在人世了。胖一点的大笑着说:“我要等贤弟,因此来晚了。”
另一个瘦一点的拱手说:“抱歉抱歉,实在抱歉,我有一点事情耽搁了,来晚了,实在对不住了。”
厉以贤伸手说:“两位仁兄别来无恙,快快请坐,一叙旧情。”
胖一点的摆手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坐了,我来报恩,官至三品。”瘦一点的也说:“我也是来报恩的,官至四品。”
说罢,两人挽着手走进了产房里。厉以贤急得大喊:“两位仁兄,这是内室,你们止步。”嘴上喊着,他却猛地醒了过来,发现是南柯一梦。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接生婆的喊声,“恭喜老爷,生了一个公子哥。”厉以贤心里纳闷,分明进去了两人,怎么才生了一个呢?
片刻后,屋里又响起了声音,“恭喜老爷,又生了一位公子哥!”
厉以贤出生书香门第,祖辈几代人都是读书人,却都与科举无缘。他家拥有良田千顷,算得上大富之家,可是人丁不旺,几辈人都是单传。
到了厉以贤这一代,娶妻弓氏,结婚好几年了,却一直怀不上身孕。夫妻两人找到州城有名望的医者,医者检查了一番,摇头说:“你们的身体都很健康,至于为何怀不上身孕,老朽也不明所以,无能为力。”
事情已经很明了,夫妻两人的身体没有毛病,那就是老天注定他家没有办法延续香火,厉以贤坦然地接受了现实。
这一天,厉以贤去朋友家里做客,酒席上认识了一位姓袁的老先生,曾经在武则天时期担任过州府参军,后来辞职不干了,开始游历名山大泽,潇洒人间。
他这人有一门奇异之术,就是精通鬼谷子算命之术,而且算得奇准。只不过他有吃有喝,生活条件优越,因此没有以算命为生,只是偶尔给好朋友算一算,以博一乐。
厉以贤来了兴趣,纠缠着姓袁的老先生给他算一算,他到底有没有子嗣。姓袁的端详了他一番,要来生辰八字,掐算了一会儿,摇头叹息说:“你命中注定无子,安于天命,不必强求了。”
医者老先生的话,还让厉以贤心存狐疑的话,如今姓袁的话,让他彻底相信了命运。姓袁的老先生担心他失望,开导说:“其实,命运这种东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你也不必太失望。”
厉以贤呵呵一笑说:“老先生,你也不必开导我,正所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我坦然接受就是了,有则不必喜,无则不必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家里,厉以贤把命中注定无子的事情讲了,弓氏劝他纳妾,这就像种庄稼一样,这一块地不行,换一块地耕种,或许就会有所收获。厉以贤却大笑着拒绝了,既然命中注定,换再多的田,也是白搭。
大唐开元初年,朝廷开科取士,厉以贤获得了科考的资格,带着一名老仆,坐着马车到都城赶考去了。
到了都城,离考试还有一个多月,他就在都城外的道观里寄宿。他不缺钱,之所以选在道观里寄宿,是因为道观里清静,适合读书。
老道长将他安排在后院里住下,这里早已住进了两个读书人,一个名叫宿伯迁,河西人氏,身材偏胖,另一个名叫卓季轩,江浙人氏,身材偏瘦。为了节省路费,两人步行到都城,两个月前就住进了道观里。
闲暇时,三个人便聚在一起商讨学问。三人年纪相仿,学问也不相上下,话语投机,常常在一起谈论学问通宵达旦,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相处了十多天后,厉以贤提议,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宿伯迁和卓季轩鼓掌答应,三人便在后院里摆下香案,焚香结拜。宿伯迁年纪最大,二十七岁,成了大哥。卓季轩二十六岁,成了二哥。厉以贤二十五岁,年纪最小,成了三弟。
眼看考期临近,三人商量着投宿在同一家客栈里,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哪知道在关键的时刻,却偏偏出了意外,宿伯迁感染了风寒,病倒在床。第二天,卓季轩也病倒了。
老道长会医术,就给两人诊治,开了药方。厉以贤吩咐老仆骑着马到药铺里抓来药,他亲自煎熬,侍候两位兄长服药,然后和老仆轮流照顾。
两人的病情时好时坏,伴随着高烧,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这种情况下,是无法参加科考的。
到了考期,厉以贤只好把老仆留下来照顾两位仁兄,自己则骑着马来到都城,下榻在客栈里,参加考试。
考试过后,他就迫不及待地骑着马,急匆匆地回到客栈里,探看两位仁兄。两人的病情似乎变得严重了,老道长拿出看家本领,开出两副份量颇重的药方,其中有人参和灵芝草等贵重药材。
宿伯迁和卓季轩都是贫寒的学子,家境不好,身边所剩的钱财不多,厉以贤二话不说,掏出钱财,吩咐老仆抓药。
就这样,厉以贤出钱给两人治病,侍候着两人养病,几乎足不出户。等到皇榜公布之日,他骑着马去看榜单,发现自己名落孙山,心情无比落寞地回到了道观。
宿伯迁得知情况,奉劝厉以贤早日启程回家,以免家人盼望。厉以贤信誓旦旦地说:“我走了,谁照顾两位哥哥呢?怎么能丢下两位哥哥不管呢?你们的病情一日不好,我就不走。”
卓季轩也劝厉以贤不要管他们,早日回家,厉以贤摇头说:“你们不要劝了,我不会丢下两位哥哥不管的,等你们病愈了,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地在都城里游玩几天再离开,你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还没有见识过都城的繁华,这是不行的,一定要见识了都城的繁华再走不迟。”
两人心怀感激,见他执意要留下来,便不再劝说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宿伯迁病情加重,眼看就不行了。这一天半夜里,到了弥留之际,他含着眼泪对厉以贤说:“三弟呀,我客死他乡,心里实在不甘做一个孤魂野鬼呀。大哥有一个不情之请,麻烦你把我的灵柩送回老家里安葬,也不枉你我结义一场。”
厉以贤哭着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你送回老家安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宿伯迁这才长舒一口气,面露微笑,撒手西去。
第二天一大早,厉以贤就吩咐老仆买来一口上等棺材,把宿伯迁装殓了,灵柩寄存在道观里,只等卓季轩病愈,一起护送灵柩回归故里。
没想到,卓季轩感伤宿伯迁的离去,病情加重了,拖了大半个月后,也撒手西去了。弥留之际,他拉着厉以贤的手,久久不说话。
厉以贤流着泪说:“二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成为异地他乡的孤魂野鬼,我先把大哥的灵柩送回去,再来送你的灵柩回家。”卓季轩欣慰地点点头,永久地闭上了眼睛,眼角里滚出一滴泪水。
厉以贤给卓季轩装殓后,把灵柩寄存在道观里,留下老仆看守,他则赶着马车,送宿伯迁的灵柩回家。
一路上风餐露宿,耗时十几天,终于到了河西。宿伯迁的家人几乎哭晕在地,厉以贤一直等到把丧事办完才离开。
临走时,他见宿伯迁的家里贫困,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家无田无地,全靠宿伯迁给人抄写苦度时光。如今宿伯迁死了,他家就没有收入了。
厉以贤的心都快碎了,当即拿出1000两银子,让他家添置田地,也好有饭吃。宿伯迁的妻儿感动得跪在他的面前,不住地叩头,称呼厉以贤是他家的救命恩人。
当初赶考时,厉以贤暗中盘算,要是皇榜高中,他就去拜访同乡高官,也好得到他们的照顾,因此多带了2000两银子,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
回到道观后,厉以贤购买了一匹马,让老仆赶着马车拖着卓季轩的灵柩,他骑着马跟在后面,往江浙而去。
一路上不辞辛劳,耗时二十多天,终于到了卓季轩的家里。他家好歹有几亩薄田,一家人不至于饿死,但是也很贫困。厉以贤心生怜悯,等到把卓季轩的丧事办完后,留下800两银子,带着老仆回家了。
卓季轩的妻儿对他感恩戴德,一直到厉以贤走了好远,他们还跪在地上叩头。
回到家里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厉以贤的心情才平复下来,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这一天,妻子弓氏掩饰不住喜悦,表示她已经怀上了身孕。厉以贤听了,先是愣了片刻,接着又蹦又跳大喊大叫起来,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
一转眼,十月期满,到了分娩之期。厉以贤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早早地把稳婆请到家里。吃过晚饭不久,弓氏喊肚子疼,稳婆赶紧给她接生。
可是,过了小半个时辰了,屋里还没有生下孩子来,这可把厉以贤急坏了,在厅堂里走来走去,不住地唉声叹气,责怪自己命运不济,好不容易怀上了,却迟迟不见生下来。
一旁侍候的老仆轻声劝他小睡一下,等到有了消息,他来叫醒厉以贤。也是怪了,老仆的话音刚落,厉以贤就感觉到眼皮发沉,实在控制不住,索性仰头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
刚合上眼皮,他就看见宿伯迁和卓季轩挽着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厉以贤的心里不免感到奇怪,站起来拱拱手问道:“两位仁兄别来无恙,不知道哪一阵风把两位仁兄吹来了?”
宿伯迁大笑着说:“我在等卓贤弟,因此来晚了。”卓季轩抱歉地说:“我回家了一趟,给妻儿托梦,让他们好好地过日子,如今我要投胎转世了,也算是和他们告别吧。三弟你也知道,江浙路途遥远,因此耽搁了小半个时辰,实在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厉以贤忧伤地问道:“这么说来,你俩都要投胎转世去了,不知道投生到哪里去?”
宿伯迁大笑着说:“还能投生到哪里?当然是你家了。我俩受了你的大恩,无以为报,就投生到你家,为你光耀门庭,也算是报恩了,我会官至三品。”
卓季轩点点头说:“我也是来报恩的,为你家光耀门庭,官至四品。”说完,两人拱一拱手,挽着手往内室走去。
厉以贤急得大喊了起来,让他们止步,猛然间醒了过来,才发现是南柯一梦。
就在这时,产房里传来稳婆的高声呼喊,生了一位公子哥。厉以贤不由得一愣,刚才分明看见两个人进去的,为何只生了一个孩子呢?
过了片刻,屋里又响起了声音,又生了一个公子哥。厉以贤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他知道两个儿子是宿伯迁和卓季轩投胎转世的,却不知道他们谁是老大老二,于是分别取名厉思朋、厉思友。
两个儿子天资聪颖,厉以贤从三岁起就教导他们读书。他们读书很厉害,在当地的文人圈子里小有名气。到了二十六岁这一年,兄弟二人双双参加科考,都考上了进士。
两个儿子带着妻儿赴任去了,厉以贤和弓氏就在老家过着闲散日子。
大约五年以后,厉以贤去朋友家里做客,又碰见了姓袁的老先生。他说起自己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姓袁的老先生大为讶异,端详了他好长时间,问道:“你一定做了什么积累阴德的事情,不然的话,此事就说不通了。”
厉以贤就把救助两位结义兄弟的事情讲了,还把两人投胎转世到他家的事情也讲了,姓袁的老先生点点头说i:“这就对了,你不远千里护送两人的灵柩回家,还帮他们的家里解决了生存问题,这可是极大的阴德,因此得以改命。”
后来,厉思朋最终官至四品,厉思友最终官至三品,毋庸置疑,厉思友是宿伯迁投胎转世的,,厉思朋才是卓季轩投生的。不过,厉以贤已经作古多年了,他并不知道这些。
这正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做人心地善良终究是没有错的,在朋友危难之时伸出援手,不但尽了情意,还能得到福报,何乐而不为呢?
本故事笔法荒诞,意在借事喻理,劝喻世人,与封建迷信无关。内容纯属虚构,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涉及的其它方面,俱是艺术加工的需要,与现实毫无关联,请理性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