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兰市洞窟修道院,圣墨丘利修道院地址

首页 > 生活服务 > 作者:YD1662023-04-14 01:05:12

2018年加州国际古书展有本1526年出版的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的全集,首次印刷成书,标价九万五千美元 Courtesy of Martayan Lan, Inc.

除了编辑严谨外,阿尔丁的书也易于阅读,字体秀丽、版面清爽,不像西方早期大多数的印刷书,字体粗大难读,又占空间。阿尔杜思创业之初就找来字模设计与雕刻师弗朗切思科·格力佛(Francesco Griffo,1450-1518),替印刷社设计了罗马字母、希腊文 、希伯来文的字体,另外又设计出一种仿手写的斜体印刷字型,字母微微向右倾斜。1501年阿尔丁出版的古罗马诗人维吉尔的诗集就是西方第一本内文全以此种斜体字印行的书,但早一年(1500)他们一本书上的木刻版画里,已先出现了五个小字当装饰。阿尔杜思虽然向梵蒂冈取得了独家使用这种斜体字的专利权,期效历经三任教宗,但仍无法遏阻其他人抄袭模仿,而且还传到国外去,被称为“意大利体字”,这也是为何此种字体英文称为“italics”,法文则为“italique”,而意大利人则是“corsivo”和“italico”通用,偶尔专业人士会用“aldino”(因阿尔杜思而得名)。

阿尔杜思也是印刷品上第一个使用分号(;)的人。1495年的《谈谈埃特纳》(De Aetna)出现了印刷体的分号,作者是阿尔丁智库的主要成员皮耶特罗‧本博(Pietro Bembo,1470-1547)。本博出身贵族,不仅提供许多经典的手稿给阿尔丁出版,还担任一些书的编辑,他晚年曾任圣马可大教堂图书馆的馆长,后又被教宗任命为枢机主教。《谈谈埃特纳》是以青年本博和父亲的对话形式开展,叙述他到西西里岛埃特纳火山的历程,印刷所用的字母与标点符号(含分号),是阿尔杜思委请格力佛专门设计、雕刻制模的,据称格力佛又是依据此书作者本博的手写字体为蓝本,因此这本书的字体就命名为“本博”(Bem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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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史上第一个印刷体的分号出现在1495年的《谈谈埃特纳》,此书的字体依作者之名皮耶特罗‧本博而命名为“本博”

六十页的小书《谈谈埃特纳》并非什么伟大名著,但却是印刷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只可惜阿尔杜思与格力佛两人最后不欢而散,由于格力佛不满阿尔杜思把斜体字的版权占为己有,1501年投靠了他人,并曾自己开店,最后因被控以铁棒残暴打死女婿而消失无影;一代工匠郁郁而终,但历史并没有忘了他,数百年来一直有许多人以他的设计为基础,再造新字体,甚至还沿用“本博”之名。2012年美国出版的一本小说《普努柏拉先生的24小时书店》(Mr. Penumbra’s 24-Hour Bookstore,中文繁体字版译为《24小时神秘书店》、简体字版为《生命之书》) ,作者不仅将阿尔杜思虚构为一个留下神秘之书的人,还创造了一个字模雕刻师Griffo Gerritzoon,明显是以格力佛为原型,把他的姓氏用于书中角色之名。如今每回我使用分号与斜体字时,总会想起阿尔杜思与格力佛,想起他们联手留下的辉煌史,当然也不免感慨他们有缘共事,却无缘长久。

阿尔杜思在出版史上立下的另一重大里程碑,就是书的尺寸开始大量使用八开本(octavo,纸张对折三次)。当时通用的四开本(quarto,纸张对折两次)或更大的对开本(folio,纸张对折一次),只适合放在读经架或台上翻阅,有些修道院图书室的书甚至在书封上安装了铁链,铁链另一端的铁环则穿在书架或书桌上的固定滑杆上,以防偷书贼,而阿尔丁的小八开本(16×9.5 公分上下)方便携带和阅读,加速了知识的传播,因此他也被视为口袋书的始祖。由印刷出版品的内容到型式,阿尔杜思全面影响了书业的发展。

1515年阿尔杜思去世后,儿子尚年幼,印刷社由岳家托雷萨尼的人经营,以前的顾问群也解散了,因此辉煌不在。后来儿子接手,1597年第三代孙子去世后,阿尔丁王朝终于结束,但百年来他们三代印制的六七百部书却流传下来了。创办者阿尔杜思的人文精神与他在印刷出版上的成就,都令做书人、爱书人钦佩不已,他使用的海豚与锚的标志,也成了追求质量的表征。除了上文提到的双日出版社,不少手工印刷工坊如旧金山的葛瑞勃洪(Grabhorn Press)、波特兰的莫雪(The Mosher Books)也以此为原型,设计出他们自己的海豚与锚版本。此外,阿尔杜思与阿尔丁的名字也被不少团体、公司或杂志采用,例如二三十年前结束传统手工排版、引发桌面出版革命的计算机排版软件PageMaker,就是公司名为Aldus(中文有时称阿图思)所发明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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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瑞勃洪手工印刷社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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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雪手工印刷社的标志

由于喜欢阿尔丁的印刷品,我常去英美图书馆欣赏,最常去的当然是我旅居所在旧金山的公共图书馆特藏区。早年在此区任职的一位资深图书馆员艾沙‧丕维(Asa Peavy),除了熟知西方印刷史,私下还开过手工印刷的个人工作室,他设计印刷的小量作品,成了许多藏家的珍品。艾沙不时由馆藏的数十册阿尔丁古籍中挑出几册,对我述说它们的故事,每次去那都是一次丰富的宴飨,可惜他数年前退休了。

另一个拜访的图书馆是斯坦福大学图书馆的珍本书区,这里的阿尔丁古籍更多了,有两百三十册,典藏主任约翰‧马士田(John E. Mustain)是我理想中的古书管理员,虽然学识渊博,但不会令人觉得高高在上,在馆内经常身着轻便的短衫、球鞋,永远笑眯眯地拿出我调阅的古书并热心回答相关问题,即使我不是斯坦福的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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