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粗者,老旧的石器也,菖蒲盆宜粗不宜细(紫砂器除外,其实紫砂器若与瓷器比,也算粗的),农村以前喂猪的旧石槽和旧石臼都是种菖蒲的佳器,我家附近公园改造,挖出一扇旧石磨,在确定无主后,费了很大的力气将近百斤重石磨捧回兰溪家里,后又带至金华,放在楼下桂花树底,种上菖蒲,让大家共赏。
再就是配石,菖蒲配石,不宜配光滑精致的石头,而应配粗糙拙朴之石,以太湖石为最宜。配黄蜡石则显得太光太亮,不雅。太湖石细巧的价格很高,寻找也不易。我后来发现金华兰溪之间的北山上有一种石灰石,质地与太湖石接近,选孔洞多者可配蒲。于是在北山上寻找,找到几块好的作为配石,北山为黄大仙叱石成羊之地,此间石头沾有仙气,配菖蒲最佳。北山上多溶洞,溶洞里有一种吸水石,也适合配菖蒲。这种石头能吸水,菖蒲可直接种在吸水石上,然后或置水里,或置泥里,皆可为美。吸水石色黄而松软,可削凿为山为岳,然后附种蒲草,做好后丘壑纵横,芳草萋萋,很美。
最后是植苔,菖蒲易种,而种好青苔却不容易。种菖蒲,其实是造景,有石有蒲,还须有青苔为地。这样才使整个微景观显得既幽雅又生气勃勃。取苔可取之于山,也可取之于大树上,或者取之于石阶墙角。刚开始植苔没经验,会选错。有次去衢州七里乡玩,看到山间岩石上的厚如绒的青苔,如获至宝,小心取下带回家,种在菖蒲边,但没几天就黄了。后来问了人才知道,取苔应该取薄而绿的,这种青苔容易成活,且发起来很快。如用石盆种苔的话,不出数月就能爬满石盆,很好看。
最喜欢的是附石菖蒲,就是山涧里取来的原生在石头上的菖蒲,我曾从衢州七里和金华安地分别找到过很好的附石菖蒲,安地的那块特别好,石形优美,菖蒲短小,并且有很厚实的青苔覆满石面,我配了一个小瓷盆,用清水养着,放在办公室台子上,顿使办公室充满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