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店里,葡萄换着样儿,粉墨登场,色泽鲜艳,琳琅满目,让我想起老家的葡萄。
一
最甜的葡萄,还是爷爷担水回来,递给我的一串葡萄,说是邻居家下葡萄,让他尝一尝。
那是一架老品种葡萄,长在围墙里边,孩子们日日瞅着的,从开花瞅到挂果瞅到泛白泛红,从来没吃到过,也就不惦记它。
爷爷不舍得吃,就给了我,我忘了是怎么吃的,是独食还是跟家人分享的,但那味道我是至今也没忘记。
拳头大的串串,拇指大的颗粒,半是黑红半是翠绿,手摸上去绵格软软,放到嘴里甜格楚楚,清早起的葡萄冰爽甘甜,香味浓郁,回味长久,以后再也没有吃出过这样的感觉。
二
多年前,适逢推广矮化葡萄,家里也栽起了葡萄。
遇上天旱,成活率刚刚过半。第二年,又补栽了一批,才算满苗了。
第一年栽的是香蕉葡萄,白色,早熟,第二年栽的是巨峰葡萄,黑色,晚熟。
葡萄皮薄,不便储运。那些年,老父亲总是一担一担担着,到十几里路上的集镇去卖,一次能卖百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