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喜剧包括三个部分,人间喜剧分哪三类

首页 > 书籍文档 > 作者:YD1662023-05-10 21:33:17

文学·艺术

世界上没有光凭脑子就可以想像出这么多小说的人。单去搜集这些故事,就得下很大的功夫才行。从来小说家就是自己同时代的秘书……至于说到本人笔下的全部事实,可以说,其中随便哪一件,就连那些最浪漫、最离奇的故事,全都取自生活。

《给洛尔的信》

真实,艺术的真实并不同于生活的真实。它需要加工,经过创造……比如,生活中的真实,如同那种土生土长、自然繁衍的野桃,个子小小的、又酸又涩、根本不能吃,一个钱也不值……而蒙特洛依鲜桃,则是经过上百年的栽培才获得的。这样的桃子又大又甜……这种人工栽培的良种鲜桃,就是加进了人的创造性劳动,这才是惟一的、真正的“真实”。我在书中摄取真实,就如同蒙特洛依的农民从果树中摄取良种桃子一样,都是同样艰苦的劳动过程。我就是栽培书籍的园丁。

《给洛尔的信》

艺术乃德行的宝库。

《卡迪央王妃的秘密》

没有一个讽刺作家,能写尽金银珠宝底下的丑恶。

《高老头》

艺术家是一种例外,他的闲散是一种劳动,他的劳动是一种闲散。

《人间喜剧》

这套作品的创作,已经着手快13年了;现在给它加上《人间喜剧》的题名,自然应当趁此机会剖明它的思想,追溯它的来由,概述它的纲目。在谈论的过程中还应当努力表现得超然物外。读者或许以为这很难做到,其实并不尽然。在创作上略有所获容易令人自命不凡;而辛勤劳作则会促使人们虚怀若谷。这个观点反映了当年高乃依、莫里哀等伟大作家看待自己作品的态度。在精妙的构思方面我们是不可能与他们同日而语的,但这样的情怀我们却应当努力效法。

《“人间喜剧”前言》

写一套《人间喜剧》的最早念头,于我原像是一场好梦,又像是一再憧憬过、却又无法实现的一种设想,只好任它烟消云散;更像一位笑容可掬但却虚无缥缈的仙女,一展她那处子的娇容,就振翅扑回了神奇的天国。不过这场幻梦也像许多别的幻梦一样,正在演变成为现实。它颐指气使,令到必行,人们对它只好遵奉惟谨。

这个念头来自人类和动物界之间进行的一番比较。

《“人间喜剧”前言》

读一读所谓历史,也就是读读那一大堆枯燥讨厌的史实罗列,谁能不发现:古往今来(埃及、波斯、希腊、罗马,概莫能外)的作家,统统忘记了将风俗史传诸后世!佩特罗尼乌斯[1]写罗马人私生活的段落,与其说令我们的好奇心感到餍足,倒不如说是把它刺激得更加兴奋。巴特莱米神甫观察到史学界的这一大片空白,于是倾注了毕生的精力,通过《小亚纳卡尔西斯漫游希腊记》[2]来再现希腊的风土人情。

然而一台角色多达三四千人的社会戏剧,怎样才能使它兴味盎然呢?怎样才能既令诗人与贤哲感到愉悦,而同时又博得广大群众的青睐呢?要知道群众所要求的,是诗意和融化成生动形象的哲理。

《“人间喜剧”前言》

社会不也是根据人类进行活动的不同环境,将人类划分成各种各样的人,就像动物学把动物划分成许许多多类别一样么?士兵、工人、官员、律师、游民、学者、政治家、商人、水手、诗人、穷汉、神甫彼此大不相同,一如狼、狮、驴、乌鸦、鲨鱼、海豹、绵羊等等各异其趣,虽说前者相互间的区分更难掌握。如同动物有种类的划分,社会过去存在着、将来还永远会存在千殊万类。既然布丰竭力通过一部书来表现动物界的全貌,并为此写成了极为出色的作品,那么不是也应当给社会完成一部类似的著作吗?不过,大自然为动物的不同种类划分了界线,社会却不应当拘泥于这样的划分。当布丰描写雄狮的时候,他用简短的几句话就将母狮一笔带过。可是在社会中,女人并不总是男人的雌属。一尸人家的两口子,或许会很不一样。商贩的妻子,或有不亚于王后的风韵。而王妃的品貌,也常常远逊于艺术家的爱侣。社会情境有一些巧合,是自然界所不会有的;因为社会情境是自然界加社会。仅就两性来说,描绘社会类属所费的工夫,至少相当于描绘动物的两倍。总之,动物之间相处,很少有惨剧发生,其中也不至于有什么错综复杂的情节,它们你追我逐,如此而已。人与人之间也互相角逐,但他们多少有一些智谋,这就使斗争格外复杂起来。虽说某些学者不承认生活的洪流将兽性转移到了人性当中,可是杂货商确实当上了法兰西贵族院议员,贵族有时却沦落到社会的底层。还有,布丰笔下的各种动物,生活都是极其简单的。动物没有什么动产,它们跟艺术、科学毫无缘分;但人类却由于一种有待探索的法则,倾向于借一切符合自身需要的事物,来表现自己的习俗、思想和生活。列文虎克[3]、斯瓦梅丹[4]、斯巴朗扎尼[5]、雷奥姆尔[6]、夏尔·博内、缪勒[7]、哈勒[8]等动物志学者,他们虽然已经不厌其详地证明:各种动物的习性都是饶有兴味的,但就每种动物的习惯来说,那就不免总是雷同近似,至少在我们看来是这样。但王公、银行家、艺术家、市民、神甫和穷汉的积习、衣着、言谈、住所,其相互间的差异却很大,并且随着文明的发展而加剧。

因此,这套有待完成的作品应当表现三种形态:男人、女人和事物,也就是写人,写其思想的物质表现;总之,是要写人与生活。

《“人间喜剧”前言》

笔者虽然体会到这部人类心灵史的重要性及其所蕴含的诗情画意,却感到不知怎样去写才好。

《“人间喜剧”前言》

因为到现在为止,极负盛名的小说家,也不过是用他们的才艺去塑造一两个典型人物,描写生活的一个侧面。我怀着这样的思绪,研读了瓦尔特·司各特[9]的许多作品。这位当代的发现者兼现代行吟诗人,他将浩瀚宏大的气势灌注给了一种文体,而这种文体却被冤枉地叫做“二流货色”。但是,他没有构想出一套体系,而多半是靠着火热的工作或工作的必然发展,从中找到了自己的蹊径。他没有想到要将他的全部作品联系起来,构成一部包罗万象的历史,其中每一章都是一篇小说,每篇小说都标志着一个时代。这点不足当然无损于这位苏格兰人的伟大;而我在察觉到这个衔接不紧的缺陷时,同时也就发现了有助于编撰我的作品的体系,以及实施这套体系的可能性。瓦尔特·司各特始终保持自己的风格,而又总能做到匠心独运。可以说,对他惊人的多产我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我也并不自暴自弃,因为我发现,他那才华的源泉,正在于人性的千变万化。偶然是世上最伟大的小说家:如果想取得丰硕的成果,就必须将它仔细研究。

《“人间喜剧”前言》

法国社会将成为历史家,我只应该充当它的秘书。编制恶习与美德的清单,搜集激情的主要表现,刻画性格,选取社会上的重要事件,就若干同质的性格特征博采约取,从中糅合出一些典型;做到了这些,笔者或许就能够写出一部许多历史家所忽略了的那种历史,也就是风俗史。

《“人间喜剧”前言》

抱有既定目标的作家,即使仅仅为了恢复那些永恒的、历史上早已有之的原则,也不得不自己来扫清道路。不过在思想方面,谁要是敢投以砖石,指出弊病,展示恶行以便将它消除,那么他就一定会被目为不道德。“不道德”的非难,勇敢的作家素来无法幸免,而且这也是人们对一个无懈可击的诗人所能提出的惟一指责。假如你笔下的画卷惟妙惟肖,假如你昼以继夜地辛勤劳作,终于能得心应手地运用世上最难驾驭的文字,那么迎面送来的,便是“不道德”的雅号。苏格拉底不道德,耶稣基督不道德;对他们的迫害是以维护社会(也就是他们要推翻或改革的那个社会)为名。要扼*某某,就给他加上“不道德”的罪名。这套党争的惯技,实在是一切使用者的耻辱。路德[10]和加尔文[11]善于用牺牲物质利益的办法保护自己,才得以享尽天年!

《“人间喜剧”前言》

既然是描摹整个社会,是从大动荡中来捕捉社会,那么就会出现、也必然会出现在某一篇作品中恶多善寡的情形,就会在画卷的某个局部里冒出一帮有罪的人:于是批评界便惊呼“不道德”,而对其他部分的道德寓意绝口不提;殊不知这后一部分的用意,正是为了构成一种完整的对照。批评界不谙作者的通盘设计,我可以表示谅解,何况我们也不能阻止批评的开展,正如不能阻碍视觉、语言和判断的运用。其次,对我来说,持论平正的时刻尚未来到。而且,假如作家没有决心承受批评的火力,就决不应当提笔;犹如行商旅客,若一味指靠天高云淡,那就万万不可踏上行程。

《“人间喜剧”前言》

一个见信于人的作家,如果能使读者思考问题,就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致〈星期报〉编辑意保利特·卡斯狄叶先生》

一位作家只要刻意从事这类谨严的再现,就可以成为绘制人类典型的一名画师,或多或少忠实的、成功的、耐心的或大胆的画师;成为私生活戏剧场面的叙事人,社会动产的考证家,各种行话的搜集家,以及善行劣迹的记录员。但是,如果想要得到一切艺术家所渴求的激赏,不是还应当研究一下产生这类社会效果的多种原因或一种原因,把握住众多的人物、激情和事件的内在意义么?此外,在努力寻找(且不提“找到”)这种原因、这种社会动力之后,不是还应当思索一下自然法则,推敲一下各类社会对永恒的准则、对真和美有哪些背离,又有哪些接近的地方?这些前提牵涉范围很广,足以单独写成专著;虽然如此,作品为达到完整起见,还是应当有一个结论。这样描绘出来的社会,自身就应当包含着它运动的原因。

《“人间喜剧”前言》

作家的信条,作家之所以成为作家,之所以不亚于甚至还优胜于(恕我不揣冒昧地指出)政治家,就在于他对人间百事的某种决断,对某些原则的忠贞不贰。

《“人间喜剧”前言》

波纳尔[12]指出:“作家在道德上、政治上应有定见,他应该充当诲人不倦的教师;而人们是不需要向老师学习怀疑的。”我早巳将这段名言奉为圭臬,它是保王派和民主派作家共同的金科玉律。

《“人间喜剧”前言》

我和工人穿得一样褴褛,又不拘礼节,所以他们对我倒也一点不存在戒心,看他们工作完毕后怎样相互争吵。对我来说,这种观察已经成为一种直觉,我的观察既能不忽略外表,又能深人人物的心灵;或者也可以说,就因为我能很好地抓住外表的一切细节,所以才能马上透过外表,深入内心。

《法西诺·加涅》

我还要指出:最严肃的伦理学家也不免怀疑,社会哪里能产生数量恰恰相等的善行与劣迹!在我所描绘的社会图景中,潜修德行的人物仍多于应受责罚的歹徒。其中的不当行为、错误和罪恶,从小小的失检到滔天大愆,总还是受到天讨人伐、明惩暗诛的。同历史学家相比,我在这方面做得还略胜一筹,因为我更自由。在我们人世间,除了思想家的口诛笔伐之外,克伦威尔[13]并未受到任何别的制裁,各党派之间对此还争论不休,连博叙埃对这个弑君元凶也相当宽大。篡位者奥兰治的威廉[14],以及另一个篡位者于格·卡佩[15],都是寿终正寝的,他们内心的疑惧,也并没有超过亨利四世[16]或查理一世[17]。相对地讲,以个人品德论,叶卡捷琳娜二世[18]的生平和路易十六[19]的生平会使人们鄙薄任何类型的道德。就像拿破仑说过的那样,对于帝王、政治家来说,有大德与小德之分。“政治生活场景”恰是建立在这一精辟见解的基础上。

《“人间喜剧”前言》

历史与小说不同,它的信条并不在于走向理想的美。历史是或者应该是当时的实录;而“小说则应该是那个更为美好的世界”,这是上个世纪最杰出的思想家之一内克夫人[20]的名言。

《“人间喜剧”前言》

小说如果在细节上不真实,那它就没有任何价值。

《“人间喜剧”前言》

看见我搜罗了这么多的事例,如实地加以描绘,又见我把情欲当做要素,某些人就荒唐地想象我必定隶属于感官派或实利派,反正是隶属于泛神论的这两个旁支之一。但他们也许会,或想必是弄错了。关于人类社会,我不同意笼统地说它一直在进步;我相信人类在自我改善之中得以前进。所以,要想从我身上看出把人类当成尽善尽美的造物的意图,简直是太荒乎其唐了。《赛拉菲达》[21]这本书是基督教佛陀的行动学说。我觉得,对于上述这一相当轻率的责难,它就是一份圆满的答复。

《“人间喜剧”前言》

在这套长篇小说的一些片段中,我力图传播某些惊人的事实,可以说,这是在人身上转化成一种无法估量的威力的电的奇迹;大脑和神经的种种现象证明存在着一个新的精神世界,可是这些现象从哪方面扰乱了人类与上帝之间既定的、必要的关系呢?天主教的教义又从何发生动摇呢?如果有一天,根据可靠的事实,将思想列为一种流质,这种流质完全要靠它所产生的效果才能显现;而它的实体却是人类的感官——虽然是已用许多机械的方法加以扩大了的感官——所觉察不到的,那么,这件事也就同哥伦布发现地球是圆形、伽利略证明地球在转动一样确凿了。

《“人间喜剧”前言》

“他们的*,他们的需求。这一切都深入我的心灵……对那些虐待他们的工头,或者催了几次始终不给钱的坏主顾,我也和他们一样感到愤恨。”“当我观察一个人的时候,我能够使自己处于他的地位,过着他的生活。”

《法西诺·加涅》

我们的前途也会是这样的。动物磁性说[22](我自1820年以来即熟知它的种种奇迹)、拉瓦特[23]的后继者加尔[24]所进行的出色研究,以及五十年来像光学家琢磨光一样深入钻研思想(光与思想几乎是完全类似的东西)的一切人士,都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即既赞同信奉使徒圣约翰的那些神秘论者,也肯定了建立起精神世界的一切伟大的思想家;而人与上帝的关系,就是在精神世界里表现出来的。

一旦把握住了这套作品的意义,人们就一定会承认:我对每日可见的、或明或暗的事实,对个人生活的行为,对这类行为的原因和准则,都是十分重视的,甚至不亚于历史家们迄今对各民族公共生活事件的重视。在安德尔省的一片幽谷中,德·莫尔索夫人同热烈的恋情展开了不见经传的酣战,这场酣战或许同赫然载人史册的战役一样伟大(《幽谷百合》)。后一类战役关系着沙场将帅的荣辱;前一种酣战涉及能否踏人天国之门。做神甫和花粉商的皮罗多兄弟的不幸,在我的心目中就是全人类的不幸。

《“人间喜剧”前言》

他欣赏的是理想美,迄今为止他四处寻找自然中完美的美,在往往很丑的模特儿身上选取一条完美的腿的浑圆,在另一个模特儿身上选取乳房的轮廓,选取第三个模特儿的雪白肩膀,另外选取一个少女的脖子,某个女人的一双手和某个孩子光滑的膝盖,但在巴黎寒冷的天空下,却从来碰不到古希腊那样丰富、柔美的作品。藏比内拉把他如此热切盼望的女性形体的美妙匀称集于一身,活生生地和细腻地呈现在他眼前;对于形体,一个雕塑家既是最严厉的,也是最热情的评判者。她有一张表情丰富的嘴,含情脉脉的眼睛,白得耀眼的皮肤。这些细节会使一个画家陶醉,再加上希腊人所尊崇的,并用凿刀表现出来的维纳斯全部神奇的美。艺术家百看不厌这种难以模仿的魅力:手臂优雅地跟上身联为一体,脖子不可思议地浑圆,眉毛和鼻子勾画出和谐的线条,面孔完美的椭圆形,轮廓明晰而纯净,浓密而向上翘的睫毛,长在宽宽的、令人销魂的眼睑边上。这岂止是一个女人,这是一件杰作!

《萨拉金》

掘墓女人(《乡村医生》)和格拉斯兰太太(《乡村教士》)可以说代表着一切女性。所以我们每天都在受苦受难。理查逊只做了一次的事情[25],我得去做一百次。洛弗拉斯具有一千种形态,因为社会的腐败蔓延到哪个阶层,就会染上哪个阶层的色彩。与此相反,克拉丽莎这满腔热减的德行的化身,其纯洁的面貌却令人叹为观止。要想画出多种多样的圣母像,就得有拉斐尔[26]的本领。在这方面,文学或许不如绘画。因此,清允许我声明:在这套作品已发表的篇章中,(就品德来说)无可指责的人物比比皆是,如比哀兰特·洛兰、于絮尔·弥罗埃、康斯坦斯·皮罗多、掘墓女人、欧也妮·葛朗台、玛格丽特·克莱斯、波利娜·维尔诺阿、于勒太太、尚特里夫人、夏娃·沙尔东、德·埃斯格里尼翁小姐、菲尔米亚尼夫人、阿伽特·鲁杰、勒内·德·莫孔伯。此外,还有许多次要人物,虽然没有前面这些人物那么突出,却可以让读者看到家庭道德的实践。约瑟夫·勒巴、热奈斯塔、贝纳西、博内教土、米诺雷医生、皮勒罗、大卫·赛夏、皮罗多兄弟、夏勃隆教士、包比诺法官、布尔雅、索维亚——家、塔士隆一家,还有许多其他人物,不是解决了文学创作上的一大难题,即怎样把品行端正的人写得饶有兴味吗?

《“人间喜剧”前言》

刻画一个时代的两三千名出色人物的形象,这决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工作。因为说到底,这就是一代人所涌现的典型,也是《人间喜剧》典型人物的总和。这样一批形象、性格,这么多的生命,就要求有一些画框,或者叫做画廊吧(请原谅我不讲究措辞)。因此,像大家已经知道的那样,我的这套作品就很自然地划分为“私人生活场景”、“外省生活场景”、“巴黎生活场景”、“政治生活场景”、“军事生活场景”和“乡村生活场景”。构成社会通史的全部《风俗研究》便可归类纳入这六个部分之中。若是让我们的祖先来命名,就会把它叫做《社会丰功伟绩的总汇》。这六个部分又同某些一般性的概念相呼应。每个部分都有它自己的旨趣与含义,总结着人类生活的一个时代。

《“人间喜剧”前言》

我对上帝感恩不尽,并且深觉自慰的是:当代的才高艺绝之土和坚忍不拔之辈,以及我那些披肝沥胆的好友们(他们在私人生活中像前两类人在公共生活中一样伟大),纷纷前来同我握手并鞭策道:“放胆做去吧!”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剖明心迹呢?要知道,正是这样的友情善意以及陌路人偶然惠予的嘉许,才支持了我的笔墨生涯,既令我反躬自省,又抗拒了无端的攻击,回敬了几乎同我形影相随的流言蜚语;还防止了自己的心灰意冷,并遏制了过分的奢望(一旦这种愿望溢于言表,就被看成不自量力)。我早就下了决心,要以坚忍的镇定态度来回答攻击谩骂。但有这么两次,卑鄙的诋毁却逼得我奋起自卫。打笔墨官司我还有点能耐;那些主张对辱骂报以宽恕的人士,对我的——显身手感到遗憾。不过也有一些基督徒认为:在我们这个时代,以沉默来表示雅量倒比较恰当。

《“人间喜剧”前言》

教育他的时代,是每——个作家应该向自己提出的任务,否则他只是一个逗乐的人罢了……

《外国名作家创作经验谈》

巴黎与外省之间的种种联系,巴黎那种不祥的魅力,向作者揭示出19世纪青年的新面貌。使作者想到这个世纪的巨大创伤,吞噬那么多生命和美好思想的新闻界,及其在简朴的外省生活领域中引起的可怕反响……

《“幻灭”第一部初版序言》

这已不仅是个人生活的写照,而是本世纪最奇特的一种现象的反映。

《“幻灭”第一部初版序言》

光是熟透修辞学和不犯语法错误,是不能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的。

《玄妙的杰作》

拿破仑用剑所做不到的事情,我用笔来做到它。

《“人间喜剧”前言》

我对怎样才能使普通人对一个小商人的形象发生兴趣感到绝望。这位商人相当愚蠢、相当庸俗,他的厄运很平常,象征十分不起眼的巴黎小生意。

《“人间喜剧”前言》

持续不断的劳动是人生的铁律,也就是艺术的铁律。

《贝姨》

……我的这套作品就很自然地划分为“私人生活场景”、“外省生活场景”、“巴黎生活场景”、“政治生活场景”、“军事生活场景”和“乡俗生活场景”。构成社会通史的全部“风俗研究”便可归纳入这六个部分之中……“私人生活场景”表现了童年、少年及其过失;而“外省生活场景”却表现充满激情、盘算、利欲及野心的岁月。其后,“巴黎生活场景”展现出癖好、恶习和各种放纵无度的现象,各国大都会独特的风俗诱发了这一切,至善与至恶便是在那里交织在一起。这三个部分各有地方色彩:巴黎与外省,这种社会的反衬对比提供着无比丰富的创作源泉。不仅人物,而且生活里的主要事件也都有典型的表现。有一些情境人人都经历过,有一些发展阶段十分典型,正好体现了我全力追求的那种准确性。我竭力反映我们美丽国土的四方八域。我这套作品有它的地理,也有它的谱系与家族、地点与道具、人物与事实;还有它的爵徽、贵族与市民、工匠与农户、政界人物与花花公子,还有它的千军万马,总之,是一个完整的社会。

《“人间喜剧”前言》

这三部分完成了对社会生活的描述之后,就要表现特殊的生活,它凝结着一些人或所有人的利益,可以说是逾越正常的法度的:这样就产生了“政治生活场景”。及至这幅广阔的社会画卷竣工之时,不是还应当表现一下社会最暴烈的面貌吗?为了防守或者征讨的需要,这时的社会正在野外奔波驰骋。“军事生活场景”就是由此而来的,这部分的作品目前还是最不完全的。不过,我在这个版本里已经为它留出位置,以便完稿时将它收入。最后,“乡村生活场景”可以说是漫长白昼的晚景,如果也可以这样来称呼社会戏剧的话。这一部分中有最明净、纯粹的人物性格,也有关于秩序、政治、道德的重大原则的实际运用,

《“人间喜剧”前言》

这就是形象云集,悲喜剧同台串演的地基,作品的第二部分就是在此基础上峥嵘突起;其中表现了以什么社会手段来达到各种各样的社会效果,并通过对喜怒哀乐的一一描绘,写尽了思想的波澜;它的第一部《驴皮记》可以说沟通了“风俗研究”与“哲学研究”,那是一篇近乎东方情调的幻想故事,描写生命本身同*(也就是一切激情的本原)之间的交锋。

《“人间喜剧”前言》

凌驾其上的就是“分析研究”了,对此我暂不加以评论,因为总共只发表了《婚姻生理学》一部。今后不入长的时间里,我当发表另外两本属于这一类的作品。准备先发表《社会生活病理学》,其后是《教育界剖析》和《品德专论》。

《“人间喜剧”前言》

一个冷静的人坐在圈手椅里观望战场,看到那起伏不平的地形,密密麻麻的人群和一个个战略行动,察看多瑙河及河上的桥梁。他观察这场战斗的整体和细部,倾听枪炮的声音,注视棋盘上走的每一步棋。他看到了一切,甚至感觉到拿破仑的伟大躯体上的每一个关节,也许我不让拿破仑上场,也许只让他出现在夜间横渡多瑙河的一条小船上!书中没有女人,只有大炮、战马、戎装、两军对垒。第一页就开始炮声隆隆,直到最后一页炮声才终止。您将在硝烟弥漫中阅读此书,合上书后您好像直接看到了这一切,当您回忆这场战斗的时候,就如同亲身经历过一样。

《战斗》

亲爱的,您那漂亮的额头下闪烁着如此高超的智慧,我无条件地信任您的文字鉴赏力,因而我把您当做我已失去的天使的继承人,我希望您的来信总能引起我久久的思索,我一再地盼望您来信对《老姑娘》提出批评,就像我以往的知音所做的那样,她的声音至今仍在我的耳际回荡。我想请您重读这篇作品,逐页加上精确的评注,标出您觉得别扭的形象和观点,告诉我哪些该删、该改、该换。切勿心慈手软,放胆干吧!

《给韩斯卡夫人的信》

我要烧毁我的全部书信、文稿,只留下家具和雅尔迪。把我的小物件留给我亲爱的妹妹.(我无比珍惜同她的手足之情),然后一走了之。她会真实地守护这些宝贝的。我将把事务委托给一个人,把作品留下来供人们开发利用,然后我出发去寻找我所缺少的财富。我要么衣锦还乡,要么就下落不明。这是我坚定不移的最后方案,我将在今年冬天义无反顾地实行这一计划。我含辛茹苦地创作还不足以偿清债务,必须另谋出路。

《给韩斯卡夫人的信》

到1838年,这部卷帙浩繁的作品的三个组成部分即使不能圆满完成,起码也要汇编在一起,可以看出其总体规模了。

第一部分“风俗研究”将全面反映社会现状——社会结出的各种果。任何一种生活处境、人情世态、男人和女人的性格、生活方式、职业行当、社会圈子或地域,无论老年人、成年人、儿童,还是政治、司法、战争,绝无遗漏。

在它的各个部分,人类心灵的历史和社会历史交织在一起,这就是它的基础,并且不是凭空虚构,而是随处可见的事物的真实写照。

第二部分是“哲理研究”。反映了“果”以后,再来追根溯源,找出它们的“因”。风俗研究已经描绘了感情和波折,生活及其沉浮。哲理研究则要解释产生这些感情与形成这种生活的原因,说明社会与人赖以存在的条件。我已纵览社会,为的是描绘它;我还要继续勘探社会,为的是对它作出评断。还有,在风俗研究里,写的是典型化了的“个性”,而在哲理研究中,则是个性化了的“典型”。这样,我就把一切都写活了,既使典型不缺乏个性,又使个性具有典型意义。我要给具体的生活片断注入思想内容。同时赋予思想以个人生活的形态。

继“果”和“因”之后,还要有“分析研究”,《婚姻生理学》就是其组成部分、因为,在列举了“果”,分析过“因”之后,就该着手探讨原则了。风俗是前台的演出,“因”是幕后机关,而所谓原则就是作者本人。当作品以螺旋形式逐渐上升到思想的高度时,它就变得浓缩和精炼。如果《风俗研究》需要24卷,《哲理研究》有15卷即可,而《分析研究》则9卷足矣。这样,人、社会和人类。都将在一部类似西方《一千零一夜》的著作中,得到简明清晰的描述、评判和分析。

待这些工作结束,我的“玛德莱娜”全部竣工,雕刻完门楣,拆除了脚手架,涂上最后几笔油彩之后,我的功过就可以任人评说了。不过,在写完诗篇,展现了整个体系之后,我还准备在《人类力量研究》一书中作些科学探讨。此外在这座大厦的基底上,我这个爱开玩笑的顽童,还将勾画一座阿拉伯式的建筑:《趣话百篇》。

《致韩斯卡夫人》

1819年的巴黎,在愁惨的伏盖公寓里,聚居着一个退休的老姑娘(米旭诺小姐)、一个年轻的被抛弃的姑娘(维克托莉·泰伊番)、一个年轻的野心勃勃的大学生(欧也纳·德·拉斯蒂涅)、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汉子(伏脱冷)和一个被神秘的忧虑逐渐毁了的老人(高里奥)。拉斯蒂涅对伏脱冷多次深夜返回和高老头接待的来访感到惊讶。

拉斯蒂涅由他的堂姐德·鲍塞昂夫人引荐到巴黎的各个沙龙里,逐渐发现了高老头的秘密:他为了让两个女儿过上称心的日子而倾家荡产。其中一个女儿成了阿娜丝塔齐·德·雷斯托伯爵夫人,另一个成了但斐纳·德·纽沁根男爵夫人;他们俩都轻佻自私,来看望父亲只是为了榨取他剩下的一点钱。

期间,伏脱冷向拉斯蒂涅提议娶上维克托莉·泰伊番,加快实现向上爬,因为她是一大笔财产的继承人:作为交换,他提出消灭维克托莉的哥哥。拉斯蒂涅虽然受到引诱,但却拒绝了,宁愿在纽泌根夫人那里尝试机会。伏脱冷实际上只是苦役犯鬼上当,不久就被米旭诺小姐向警探告密而束手就擒。

高老头获悉他的两个女儿出现麻烦,竟至中了风。他临终时祝福她们,而她们却在舞会上,对病危的父亲漠不关心。他死在拉斯蒂涅的怀里,只有拉斯蒂涅伴随着灵车来到拉雪兹神甫墓地。拉斯蒂涅从那里远眺巴黎,气概非凡地说了句:“现在咱俩来拼一拼吧!”

《致韩斯卡夫人》

《古物陈列室》描写这类出身名门的贫穷青年,他们来到巴黎,并在此沉沦——或毁于赌博,或毁于向上爬的*,或被拖进巴黎生活的泥沼,或毁于发财致富的贪欲,或毁于幸福或不幸的爱情。埃斯格里尼翁伯爵是拉斯蒂涅的对照,拉斯蒂涅是外省青年的另一种典型。他机灵,大胆,所以在前者跌倒的地方他竟获得了成功。

《“古物陈列室”初版序言》

有一句意大利谚语精辟地说明了这种现象:“这条尾巴不是这只猫身上的。”文学创作也运用绘画手法,在绘画中,画家为了创造一个完美的形象,通常取这个模特的手,另一个模特的脚,这一个的胸,那一个的肩。画家的工作就是给那些人选的各部位注入生命,变成可能存在的人。假如他所临摹的完全是一个真实的形象,你多半会掉头而去。

《“幻灭”序言》

在许多读者看来,这幅图画可能显得过火,但要知道,这全是令人绝望的现实。而且由于主题的限制,在书中已经写得温和多了。报界风气这类庞大的主题,单写一本书和一篇序言是远远不够的,作者在此只描写了这种流弊的开端,今天这种病症早巳大大发展。和1839年的情况相比,1821年的报界还幼稚得很呢!

《“幻灭”第二部初版序言》

新闻事业在当代风俗史中起的作用如此之大,如果作家在法国上演的剧目中取消了这一场景,今后就会被看做怯懦鬼了。

《“幻灭”第二部初版序言》

巴黎的新闻界是决不会放过任何一点东西的,为什么这部以嘲笑来匡正世风的《人间喜剧》倒要放过这股势力呢?

《“幻灭”赠雨果献辞》

至少人们可以从这部书里理解到:为了获得高尚而纯洁的荣名,恒心与正直可能比才能更为重要。

《“幻灭”第二部初版序言》

艺术家就是这样的人:他是某种专横意志手中的驯服工具,他冥冥中服从着一个主子。

《论艺术家》

艺术作品就是用最小的面积惊人地集中了最大量的思想。

《论艺术家》

惟有读书才能维持我们头脑的活力。要不是能够从图书馆弄到书,这种教育制度早就把我们的生命摧残殆尽了。

《路易·朗贝尔》

巴黎难道不是一艘承载着智慧的豪华航船吗?……她运载着一批硕大无比的辎重……拉纤的是嘻嘻哈哈的苦力和孤儿;掌舵的是大腹便便的资产阶级;工人和水手一个个蓬头垢面;观光的游客舒舒服服地呆在客舱中;优雅的大副凭栏而立,口中叼着香烟;而在这航船的甲板上,她的士兵,那些革新者和野心家们,随时准备登上任何大洋的彼岸……

《日记》

亲爱的奥诺雷:

我简直找不出合适的字眼来形容你给我造成的痛苦。你真是太不识好歹了,尽管我为我所有的孩子尽了最大的努力,原指望他们会使我高兴的!

那位善良、可敬的冈赛先生对我说,你的拉丁文翻译课(成绩)竟降至第32名了!!!……他还说这些日子你还是很顽皮。所以,我本来期待你带给我的来日快乐又都成为泡影……

本来我们明天8点钟要见面的。一起吃午饭、晚饭,还要仔细谈谈,互相诉说各色各样的事情。但你现在如此不思进取、不检点自己,如此荒疏学业,逼得我只好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的内心是多么凄苦和惆怅!我的旅程看起来是多么遥远啊!你在班上得到这样坏的名次,我一直瞒着你父亲。否则,他星期一就一准不会让你出来了。虽然你离开学校是为了一个有用的目的,而绝非只图你个人的快活。教跳舞的先生明天4点半来,我将派人去接你,等学完跳舞再送你回去。如果我不这样待你,就是对你不尽责了,这责任源于我对孩子的爱。

《母亲给我的一封“警告信”》

写第五幕结尾的口语,应该参考维吉尔的狄东的咒语和高乃依的卡米叶那一段。

《笔记》

可怜的听众,你第一次应邀踏进这神秘的社会,应该采取什么态度呢?鼓掌?叫好?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批评?如果骂他们,你就完蛋了。你只有一个得救的办法,就是装做有那么多赞扬的话要说,以至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假如你是一位亲密的朋友介绍进去的话,你可以设法靠近他,含着感激的眼泪,紧紧握住他的手说:

“谢谢你,我的朋友,谢谢!”

这样做是聪明的,引人注目,而且不乏风雅……

朗颂继续进行,插话开始出现:

“噢!这是摩尔似的!”这个人说道。

“噢!这多么像非洲!”那个人惊呼。

“这也像西班牙!”另一个补充一句。

“这一句像清真寺的塔尖!”

“这完全是格林纳达!”

“这纯粹是东方!”

我向天发誓,他们在我面前就是这样,讲起亚洲和西班牙时说,道:“这纯粹是东方!”

……对于一首15行的哀歌你至少要用这样的词语来赞叹:“奇迹”、“伟大”。如果是一出正剧,就要说:“您再现了全部历史!您展示了未来!这就是世界!这就是宇宙!是上帝!”

《文艺沙龙和捧场用语》

我有一个思想要发挥,我有一种体系要形成,我有一套新的学说要阐发!

《给洛尔的信》

即使你并不过问作者的个性和道德品质,你会认为你有权批评他的著作。你可以指责他粗卤,你可以痛斥他笔墨轻浮,写出一些有失体统的情景,你可以摘录一些成问题的见解,斥责他不公平地批判社会,把并不存在的毛病、灾难硬加给他。成功是判断这些复杂问题的最高评判词。如果是这样的话,《婚姻生理学》也许能完全得到读者的原谅。也许将来它能被人更好地理解,而有一天作者将会感到快乐:人们承认他是一个严肃、纯洁的人。

《对“婚姻生理学”非议的辩解》

许多女读者一旦知道《婚姻生理学》的作者尚属年轻,规矩得像个老站长,俭朴得如同忌食的病人,不喝酒,工作片刻不停,她们肯定会感到不满足。因为她们不明白,一个道德正派的青年人怎么能够如此熟悉婚姻生活的秘密。于是,原有的指责又会以新的形式出现。但是作者想结束这场目的在于证明自己清白无辜的小官司,看来只须使那些不熟悉人的智力活动的人了解思想是如何产生的就行了。

《对“婚姻生理学”非议的辩解》

尔若得余,必将拥有一切,尔命属余,

此乃神之意愿。尔之所欲均能满足,

惟应节制今生之愿。

余将随尔愿之实现而收缩,

恰似尔之有生之年。尔欲得余,请自便。

神将满足,

尔之心愿!

《驴皮记·皮上梵文》

“我是为了保卫妇女们的利益而写的。……如果我为了反复灌输有利于她们的解放,有利于为她们建立一种广泛、彻底的教育系统的思想,而采用庸俗的做法,我至多只应该被当成一个多少有点道理的理论的创始者。因此我不得不遮掩我的思想,用尖刻;锋利的语言来伪装它,使它们以另一种面目出现。这种语言将打动读者的心、唤醒他们的注意力,成为他们反复思考的资料。我由衷地感谢您在责难中流露的赞扬,因为这些责难之词告诉我,我的作品引起了强烈的反响,……那些来自远方的强烈的共鸣,是我至珍至贵的财宝,是我最纯真的快乐。

《对“婚姻生理学”批评的辩解》

他的创作欲达到顶点,这种时刻给我们揭示出生活中存在的新原则。他忍受着爱情的最初狂热的折磨,既快乐又痛苦,他想凭记忆画上藏比内拉,排遣他的焦躁和狂热。这是一种思想的物质化。在一张纸上,出现了表面平静和冷漠这种姿态的藏比内拉,拉斐尔、乔尔乔涅[27]和一切大画家都喜欢这种姿态。在另一张纸上,她美妙地转过头来,唱完——个华彩经过句,而且仿佛在倾听自己的歌声。萨拉金用铅笔画出他的意中人的各种姿态:不戴面纱的,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贞洁的,情意缠绵的,他的笔随兴之所至,表现出各种各样心血来潮的想法,当我们强烈思念情人时,这种想法便激起我们的想象。但是他狂热的思路比他的画走得更远。他看到藏比内拉,对她说话,恳求她,把她放在各种想象的环境中,可以说,同她一起尝试未来的臼亍,度过千百年的生活和幸福。

《萨拉金》

【注释】

[1]佩特罗尼乌斯(?—66),拉丁文作家兼诗人,在暴君尼禄的宫廷中生活,他的半散文,半韵文的讽刺作品《萨蒂利孔》,以写实手法描绘了古罗马人的社会风习。

[2]巴特莱米神甫(1716—1795),法国学者,法兰西学院院士。1788年作子小亚纳卡尔西斯漫游希腊记》,描写了公元前四世纪希腊的社会生活和私人生活风貌。

[3]列文虎克(1632—1732),荷兰解削学家,显微镜的发明者之一。

[4]斯瓦梅丹(1637—1680),荷兰博物学家。

[5]斯巴朗扎尼(1729—1799),意大利生物学家,因发现血球的繁殖及功能而闻名。

[6]雷奥姆尔(1683—1757),法国物理学家,曾发明温度计,并创立金相学。

[7]缪勒(1730—1784),丹麦博物学家,现代生理学创始人之一。

[8]哈勒(1708—1777),瑞士植物学家,生物学家,在生殖问题上有重大发现,写过《人体生理要素》等二百余种学术著作。

[9]瓦尔特·司各特(1771—1832),英国诗人,历史小说家,生于苏格兰贵族家庭:著有长诗《玛米恩》和小说《罗伯·罗伊》、《艾凡赫》、《皇家猎宫》、《昆丁·达威特》等,对包括法国在内的欧洲小说创作的发展很有影响。

[10]马丁·路德(1483—1546),16世纪德国宗教改革家,基督教路德派创始人。

[11]加尔文(1509—1564),16世纪欧洲宗教改革家,基督教加尔文派创始人,著有《基督教原理》。

[12]波纳尔(1754—1840),法国保王派政论家,顽固维护君主制和天主教。

[13]克伦威尔(1599—1658),17世纪英国革命中资产阶级一新贵族集团的代表人物。1649年,他下令处死国王查理一世;1653年自任“护国主”。

[14]威廉(1650—1702),全称“奥兰治的亲工、拿*的威廉三世”,荷兰总督,推翻英王杰克二世后,于1689年自立为英王。

[15]于格·卡佩(约941—996),法国国王,卡佩王朝建立者。

[16]亨利四世(1553—1610),法国国王,波旁王朝的建立者,后被暗*。

[17]查理一世(1600—1649),英国专制暴君,对抗国会,压迫清教徒,1642年发动内战,失败后被克伦威尔处死。

[18]叶卡捷琳娜二世(1729—1796),俄国女皇,1762年参与宫廷政变,废其夫而自立为皇。

[19]路易十六(1754—1793),法国国王,1789年被推翻,1793年被处死,其宫廷以穷奢极侈闻名。

[20]内克夫人(1739—1794),法国名作家斯塔尔夫人之母,所主持的沙龙为各界要人聚会之地。

[21]《赛拉菲达》(1853),《人间喜剧》之《哲学研究》部分的一篇小说,较集中地反映了斯威登堡的“通灵论”对巴尔扎克的影响。

[22]动物磁性说,指一个人对另一人做某些特定的动作,便会影响对方的行动,如今其入睡等,故也有译为“催眠术”的。

[23]拉瓦特(1741—1801),瑞士哲学家,神学家兼诗人,“面相术”的发明者。

[24]加尔(1758一〗828),德国医生,“骨相学”的创始人,著作很多。

[25]指理查逊(1689—1761)的小说《克拉丽莎·哈洛》,其中叙述一位纯洁的少女克拉丽莎如何被伪君子洛弗拉斯诱骗的故事,本书当时曾获狄德罗、卢梭、莱辛等人的好评。

[26]拉斐尔(1483—1520),意大利画家。雕刻家兼建筑家.些一般性的概念相呼应。每个部分都有它自己的旨趣与含义,总结着人类生活的一个时代。

[27]乔尔乔涅(1477—1510):意大利画家,对威尼斯画派有很大影响,作品有《暴风雨》、《三个哲学家》。

政治·宗教 像立法者现在制造出来的那种法律,没有起着人们假定它应该有的全部作用。它在全国各地没有同等的效力,在执行的时候它有所改变,甚至和它的原则抵触。这种事实在各个时代都发生过,明显的程度不一样。哪一个历史学家会这样无知,竟敢断言那最强有力的政权的法令能在整个法国实施了呢?竟敢断言国民议会颁布的征用人力、物力和金钱的法令,在普罗房斯、在诺曼底的穷乡僻壤、在布列塔尼的边境,都已经和在社会生活的通都巨邑一样,执行了呢?哪一个哲学敢于否认,今日在某一省份有一个人的脑袋落地,同时在邻近一个省份另一个人的脑袋却安然无恙,虽然他所犯的罪完全一样,往往还要严重一些?我们在生活上讲平等,而不平等却在法律上,在死刑上,普遍存在着!……

当一个城市的人口低于一定的数目的时候,管理的办法就马上不一样了。在法国大约有一百个城市,法律得到严格的实施,公民的觉悟提高,能够理解法律企图加以解决的有关公共利益或未来的问题;可是,在其他地方,人们只贪图眼前的享受,凡是对这些享受有妨碍的东西都设法逃避。因此,在法国约莫一半的国土上面,就遇到了一种因循苟且的力量,使法律、行政和政府的行动丧失了效力。我们需要说明一下!这种阻力妨碍不了政治生活中主要的东西。赋税的收入、征兵、重罪的惩治,当然都执行了;可是,除了某些公认的必要措施以外,一切涉及风俗、利害、若干流弊的法律条文部给一种普遍的“不乐意”完全破坏了。而就在这篇“事迹”发表的时候,看见狩猎法所引起的悲惨后果,我们不难看出这种阻力,从前路易十四就在布列塔尼碰到过它。每年也许要牺牲二三十个人的生命来保存几只畜生的性命。

在法国,在两千万人的眼中,法律不过是张贴在教堂门前,或张贴在乡政府的一张白纸。这就是谟许所说的“文件”的由来,他用这个字来称呼当局。许多县长、镇长(先别提小地方的首长)拿《司法公报》来做盛葡萄或盛谷粒的口袋。说到小地方的乡长,那些既不能念也不会写,又不知道社会身份证如何填写的人数目之多真会使人吃惊。

这种情况的严重性是办事认真的行政长官所熟悉的,不用说将来会减轻;可是人们大肆攻击的中央集权制(正如在法国,人们对于一切伟大,有用的势力的东西都大肆攻击一样)所无法消灭,中央集权制对它始终无能为力的这种力量,就是那将军正要碰到的势力,这种势力管它叫做“庸人政治”最合适。

《农民》

像德·纽沁根男爵这样的富翁,亏损的机会要比其他人多,盈利的机会也比其他人多,即使在大肆挥霍之时也是如此。著名的纽沁根银行的金融政策,虽然对已在其他书中作丁交待,这里还是有必要指出,处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商业革命、政治革命和工业革命之中,这样巨大的财产,在获得、形成和增加保存的过程中,就不可能没有资本的巨大的亏损,或者说不可能没有对私人资产的巨额税收。人们只把很少的新证券缴人国库。任何新的私人占有都是全民分配中的一种新的不平等。国家收之于民,用之于民;而纽沁根银行的收入却成为私产。雅尔纳克[1]这一招超出了一般的规律,犹如弗里德里希二世[2]不再征战外省,却效法稚克·高冷或芒德兰[3]进行走私活动或有价证券买卖一样不可思议。迫使欧洲国家以百分之十至二十的利率发行公债,用公众的资本来赚取这百分之十至二十的利息;用控制原料的方法来高价勒索工厂企业,对企业主先救其危急,后取其产业,以及其他种种为夺取埃居的战斗,构成了金融界的高超策略。当然,在这期间,银行家同征服者一样,也会有冒险的时候;但是,能够进行这类战斗的人屈指可数,因此与老百姓毫不相干。这种大事是在牧羊人之间进行的,而不是羊群的事。由于被处决者(交易所的行话)的过错是赚钱的胃口过大,所以人们一般对纽沁根银行的计策所造成的不幸很少寄予同情。投机商开枪自*,经纪人潜逃,公证人带走成百户的财产,比*人越货更为可恶;银行家停止支付,这些灾祸几个月后就在巴黎被人遗忘,迅速地淹没在这个大都市海涛一般的动荡之中。过去,雅克·科尔、梅迪西、迪埃普的昂戈、拉罗舍尔的奥弗勒迪、菲热、蒂埃波洛、科尔内的万贯家产,都是利用人们对贵重商品的来源不明,以合法的手段赚来的;如今地理知识家喻户晓,竞争激烈限制了利润,所以暴发致富的原因,不外乎时来运转,有所发明,或是进行合法的偷窃。小商业受到坏榜样的熏陶,近十年来就通过非法的原料交易,来回击诡计多端的大商业。凡是有化学工业的地方,人们就不再能喝到葡萄酒,酿酒业也因此*。人们出售掺假的盐以逃避税收。法庭对这种普遍的不减实现象感到害怕。另外,法国在世界市场上的贸易信誉受到影响,英国也同样感到气馁。在我们国家里,毛病出在政治法上。宪章宣布了金钱至上。发财就成为无神论时代的最高准则。上层社会的贿赂,尽管有金光耀眼的结果和似是而非的理由,还是比下层社会那种不体面、几乎都是私人间的贿赂不知要丑恶多少倍,后者的某些细节常常作为这一场景的笑料,可以说是使人难受的笑料。政府害怕任何新的思想,就把目前的喜剧成分从戏剧中排除出去。资产阶级还不如路易十四开放,看到《费加罗的婚礼》就浑身发抖,禁止演出政治性的答尔丢失,当然也不让演出今日的杜卡雷,因为杜卡雷已经称王称霸。从此以后,喜剧只能叙述,而书籍则成了诗人们较为缓慢、却更为可靠的武器。

《交际花盛衰记》

在社会秩序中,无法避免的过分行为是自然的法则,人类应当根据这些法则来考虑自己的民事和政治方面的法律。

《沉思录·论恪守妇道的女人》

娼妓如果是一种需要,就是一种制度。

这个问题带来了许多“如果”,许多“但是”,我们只好把它留给我们的子侄们去解决,因为总得留点事情给他们干才是。而且,本书提到这个问题纯属偶然,因为今天人的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发展得快。哪个时代都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道德,因为现在人们比过去任何时期都感觉到,欢乐来自心灵。可是,多情的男人是谁?单身汉。他们面对着四十万年轻貌美、衣香鬓影、秀外慧中、千娇百媚、处处留情的女人,当然想……嘘,别说了!

让我们把最近几年的结果用简明扼要的方式说出来,供未来的立法者参考吧。

《沉思录·论恪守妇道的女人》

法国有关通奸和*的法律都需要作重大的修改。是不是这些法律太温和了呢?是不是它们的原则本身就不对呢?

《沉思录·论恪守妇道的女人》

人类既不善,也不恶。同它与生俱来的,既有某些本能,又有若干才能。卢梭断言社会使它堕落;其实不然,社会正在使人类变得更好、更完善。不过,利欲也在助长人类的不良倾向。我在《乡村医生》里说过:基督教,尤其是天主教,是遏制人类堕落倾向的一套完整制度,所以也是维护社会秩序最重要的因素。

《“人间喜剧”前言》

仔细观看一下社会的图画(可以说,那是按照社会全部善恶的原貌如实复制的一幅社会图画),就可以得出这样的教训:即思想,或者说激情(它是思想和感情的汇合),固然是构成社会的因素,却也是摧毁社会的因素。在这方面,社会的生命与人的生命相似。只有减缓各民族的生命活动,他们才能获得健康长寿。因此,由宗教团体来训海,或更正确地说,来施行教育,是各民族维持生存的要旨,也是任何社会减少恶行、增加善举的惟一办法。思想是善恶之本,只有宗教才能培植、驾驭、指导思想。惟一可能的宗教是基督教(见《路易·朗贝》,其中提及一封从巴黎寄发的函件。那位青年神秘派哲学家在信中淡及斯威登堡的学说,阐述为什么自创世之日起,就只存在过一种宗教)。基督教造就了现代各民族,并将保护它们继续生存。或许正因为如此,君主制的原则才成为必要。天主教和王权是一对孪生的原则。至于国家体制应当怎样来限制这两项原则,以避免它们朝绝对化的方向发展,想必大家都能理解,像本文这样理应写得简明扼要的小序,不宜变成一篇政治性的专论。因此,我不应当卷入当前的宗教论争和政治论争。

《“人间喜剧”前言》

我是在两种永恒的真理,即宗教与王权的照耀之下从事写作的;当今发生的种种事件,都表明了这两者的必要性,一切有理性的作家,都应当努力把法国引导到这两者所体现的必然方向。我并不反对选举,它是用来建立法律的极好原则;但是我不能接受被奉为惟一社会手段的那种选举,尤其是像今天这种组织得乱七八糟的选举。它不能代表一些很有势力的少数派,而君主政府却一定会顾及这些派别的思想与利益。假如事事都靠选举,那就会产生一个由乌合之众掌权的政府,也就是那种绝无仅有的、毫不负责的政府,它的专制暴政将会变得无边无际,因为这种暴政是打着法律的招牌。

《“人间喜剧”前言》

一百年来得奖的人里头出了几个天才,你们屈指数一数吧!第一,伟人的产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行政或学制方面费多大的劲,也代替不了那些奇迹。在一切生殖的神秘中,这是连野心勃勃,以分析逞能的近代科学也没法分析的。其次,孵化小鸡的暖灶据说当初是埃及人发明的;倘若有了这发明而不马上拿食料去喂那些孵出来的小鸡,你对埃及人又将作何感想?法国政府可就是这么办:它想把“会考”当做暖房一般去培养艺术家;赶到这机械的方法把画家,雕塑家,镂版家,音乐家,制造出来以后,它就不再关心,好比公子哥儿一到晚上就不在乎他拴在纽孔上的鲜花一样。而真有才气的人倒是葛滦土、华多、法利西安、达维特、巴涅齐、奚里谷、特刚、奥贝,达维特·特·安越、欧也纳·特拉克洛阿、曼索尼哀等等,他们并不把什么头奖放在心上,只照着那个无形的太阳(它的名字叫做天生的倾向)的光,在大地上欣欣向荣的生长。

《邦斯舅舅》

社会上的风俗往往很古怪,某些字的降级就是一个例子;要解释这个问题简直得写上几本书。你跟一个诉讼代理人通信而称呼他法律家,对他的侮辱就像写信给一个经营殖民地货色的大商人而称他为杂货商。上流社会的人照理应当懂得这些世故,因为他们的全身本领便是懂世故,可是他们之中还有很多不知道文学家这称呼对一个作者是最刻薄的羞辱。

《邦斯舅舅》

只有强健、伟大和热血奔流的人,叱咤风云的战士,剑眉星眼的外交家,这些高瞻远瞩的人物,才能够对于弱者抢着这种无保留的信任,怀着这种慷慨的心情,对妇人永远爱护备至,一点嫉妒都没有,心地善良,和蔼可亲。

《农民》

“凡是小说家自以为凭空造出来的丑史,和事实相比之下真是差得太远了。”

《夏倍上校》

“葛朗台太太,你有金山银山不是?”丈夫走进妻子的卧房间。

“朋友,我在祷告,等一会好不好?”可怜的母亲声音异样的回答。

“见他的鬼,你的好天爷!”葛朗台咕噜着说。

凡是守财奴都只知道眼前,不相信来世。葛朗台这句话,把现在这个时代赤裸裸的暴露了出来。金钱控制法律,控制政治,控制风俗,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学校,书籍,人物,主义,一切都在破坏对来世的信仰,破坏这一千八百年以来的社会基础。如今坟墓只是一个无人惧怕的阶段。死后的未来,给提到现在来了。不管什么义与不义,只要能够达到尘世的天堂,享尽繁华之福,化心肝为铁石,胼手胝足的去争取暂时的财富,像从前的殉道者为了未来的幸福而受尽苦难一样。这是今日最普通的,到处都揭示着的思想,甚至法律上也这样写着。法律不是问立法者“你想些什么?”而是问“你出多少代价?”等到这种主义从布尔乔亚传布到平民大众的时候,真不知我们的国家要变成什么模样。

《欧也妮·葛朗台》

伏脱冷道:“……。你知道巴黎的人怎么打天下的?不是靠天才的光芒,就是靠腐蚀的本领。在这个人堆里,不像炮弹一般轰进去,就得像瘟疫一般钻进去。清白老实一无用处。在天才的威力之下,大家会屈服;先是恨他,毁谤他,因为他一口独吞,不肯分肥;可是他要坚持的话,大家便屈服了;总而言之,没法把你埋在土里的时候,就向你磕头。雄才大略是少有的,遍地风行的是腐化堕落。社会上多的是饭桶,而腐蚀便是饭桶的武器,你到处觉得有它的刀尖。……”

《高老头》

“你要找去搞一份家当么?……我上哪儿去?要离开这个郡,得有一个护照,得花两个法郎!整整40年我没有听见过一个妈的二法郎银币在我的口袋里和另一个银币碰响过。要笔直向前走,有多少村子就得有多少厄居(银币名),像福尔松那样有钱,去过六个村子的可不多!只有征兵才使我们走出我们的乡镇。而军队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军队教下士养活上校,就像资产者靠农民过活一样。一百个上校可有一个是我们肚里养出来的?在军队里面,和社会里一样,一个人发了财,一百个人倒下去。他们倒下去,究竟缺少什么?……天主知道,高利贷者也知道!所以,我们只好呆在我们的乡镇里,由于环境所逼,好像绵羊一般被圈在栅栏里面,如同从前大老官把我们圈起来一样。我不管什么东西把我钉在那里。被贫乏的法则钉住也好,被大老官的法律钉住也好,反正是终生钉在地里。我们就在原来的地方,我们刨地,铲上、施肥,我们给你们干活,你们生下来就有钱,我们生下来就穷,大伙儿永远是这样,生寸穷,别死还是穷……我们中间发迹的人没有你们中间衰败的多!……这个道理,我们非常明白,虽则我们懂得的东西很少、不要动不动就抓住我们。我们不犯你们,你们tll得让我们活下去……不然的话,继续搞下去,你们就不得不在牢狱里养活我们,我们在那里比睡在干草上面还舒服些。你们不旨放弃你们的权利,咱们永远是冤家。二十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们什么都有,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能指望我们作你们的朋友!”

《夏倍上校》

请相信这一条重要原则,即最坏的交易也比最好的诉讼强,如果您不得已提出起诉,千万不要求助于那些花钱的诉状……您应该去请*员吃饭而不必理会他的上司,拿糖果点心好酒来招待他,照这样您只需破费300法郎而节省上千个埃居。

《正人君子指南》

【注释】

[1]雅尔纳克男爵(1505—1572)在一次著名的决斗中,见自己即将打败。就使出绝招,出其不意地—剑击中对手的膝弯,反败为胜。国王享利二世和朝臣们都观看了这场决斗。

[2]弗里德里希二世(1712—1786),普鲁士国王。

[3]芒德兰(1725—1755)法国侠盗,其部队纪律严明,专抢税金库或城市金库。

栏目热文

文档排行

本站推荐

Copyright © 2018 - 2021 www.yd166.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