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乡年鉴内容介绍,沙乡年鉴内容概括

首页 > 书籍文档 > 作者:YD1662023-10-24 20:47:24

《沙乡年鉴》——中学语文教材收录的生态文学名著

沙乡年鉴内容介绍,沙乡年鉴内容概括(1)

丹曾文化继续为您独家推出著名生态文学学者、翻译家胡志红教授对生态文学经典作品《沙乡年鉴》的解读。

《沙乡年鉴》是一部优美的散文,是作者医治荒弃土地的生态实践。斗转星移,利奥波德的“沙乡”,收获了十几万清冽甘甜的文字。

“世界的启示在荒野中”。每一个普通人,都可能成为环境的医生,为生病的自然环境送去一剂良方。

请放慢生活的脚步,安静地欣赏自然,观察一棵植物的生长,一寸土地的绿化,一双动物的眼睛。


《沙乡年鉴》:一部浪漫与科学精妙融合的生态伦理经典

胡志红

博士生导师 西南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五 危机中诞生的“土地伦理”

最后一部分随笔涉及到人之心灵和精神,其重心是哲学和伦理,旨在突出生态思想渊源上承先启后的利奥波德。[1]在这部分中,利奥波德提出并阐明了影响深远的“土地伦理”。《土地伦理》是他最具代表性、也是全书最后一篇结论性散文,把前面文章中所提到的各种问题聚在一起,并提出解决办法。他指出,要从根本上解决人与非人类世界之间的紧张关系问题,必须进行伦理的扩展。具而言之,就是将传统中以关怀人为中心的伦理扩展为“土地伦理”,将共同体的概念延伸到土地,以构建生物(或生态)共同体。为此,他这样说道:伦理的发展已经历三步。最初的伦理涉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后来的伦理扩展到处理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现在的伦理研究要“向人类环境中的第三因素(土地)延伸”,进一步扩展到人与土地之间的关系。“土地伦理只是扩大了共同体的边界,把土壤、水、植物及动物包括在其中,或把这些概括为:土地”。土地伦理的建立具有革命性的意义,因为它重置了人类在世界中的地位。用利奥波德的话说:“土地伦理要把人类在土地共同体中的征服者角色转变为普通成员和普通公民,这意味着不仅要尊重共同体中的其他同伴,而且要尊重共同体本身”。[2]

此外,他还提出要将“社会良知”拓展为“生态良知”,以将土地也纳入人的关怀范围,因为“缺乏良知的义务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所以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将社会良知从人延伸到土地”。[3]最后,他还提出了衡量人之行为是否符合土地伦理原则的“金科玉律”:“当一件事有助于维护生物共同体的完整、稳定和美丽的时候,它就是正确的。当它与此背道而驰时,就是错误的”[4]。

全书将自然经验与自然思考、日常生活与职业生活有机结合在一起,并将日常活动置于伦理和精神的框架中进行考量,从而赋予其价值与意义。生态批评学者舍曼·保罗(Sherman Paul)认为,该著的结构中有一个关系意识在起作用。每一部分呈现作者生活的不同方面:“生活在野生中的农夫”。享受周末简朴的乡村休闲生活,利奥波德也直言不讳地将环境困境的原因归咎于亚伯拉罕的人类中心主义立场 ;回忆野生中的生活,掺杂淡淡的失落。他明确地描写自己思想的蝶变,从人类中心走向生态中心;当下的教授生活,他努力探寻走出困境路径。为此,他提出了土地伦理,以从根本上解决人与非人类世界间的紧张关系。[5]在整部著作中,利奥波德既试图将个人融入其中,但又不能张扬自我,既要放弃自我,但又保留自我,维持 “放弃”与“保留”之间的张力,在淡化自我过程中,凸显了自然万物存在的权利和生态整体的先在性,真正体现了生态的谦卑,这恰恰是个生态创生的过程。

结 语

如果说自然书写文类的奠基者亨利·戴维·梭罗笔下的瓦尔登湖是一片永远纯洁的自然,代表他超验自我,是他人生的标杆,因而漫步湖畔,让人沉思;蕾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1907-64)笔下的自然则是被彻底毒化的风景,毒素无所不在,甚至已侵入我们的身体细胞,真无可救药,因而身处自然,令人惊恐,那么利奥波德笔下的沙乡则是一片严重受伤但却可救赎的自然,通过详细记录沙乡康复的过程,提炼出具有普适价值的土地伦理,从而指出了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实可能路径,所以行在沙乡,予人希望。

简而言之,《沙乡年鉴》将现代美国风景浓缩成一个因人的贪得无厌和傲慢无知而导致衰败破落的农庄——“沙乡”,但利奥波德笔下的“沙乡”还未病入膏肓,而主要作为一种内涵丰富的生态隐喻而存在。然而,在当今世界,“沙乡”早已成了一种广泛存在的严峻生态现实,因为以效率和产值最大化为目标的所谓的科学种植早已清除了那些所谓的“无用”动植物物种,所以在那些看似欣欣向荣的产业化农场背后实际上掩盖了物种种类的极度贫乏,真令人痛,让人忧。在利奥波德看来,要成功应对当下的和潜在的、长远的危机,给人类创生自我、社会和自然永续和谐共生的希望,唯有内在精神的变革和伦理的更新。

[1]James I. McClintock. Nature’s Kindred Spirits. Madison: 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1994, p.27.

[2] Aldo Leopold. A Sand County Almanac and Sketches Here and There. New York :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8, p.172-74.

[3] Aldo Leopold. A Sand County Almanac and Sketches Here and There.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8, 176-78.

[4] Aldo Leopold. A Sand County Almanac and Sketches Here and There.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8, p.189.

[5] James I. McClintock. Nature’s Kindred Spirits. Madison: 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1994, p.27.

—— END ——

沙乡年鉴内容介绍,沙乡年鉴内容概括(2)

关注*danzengwenhua 可阅读由胡志红教授解读的《寂静的春天》


文本选读:

沙乡年鉴

生态学意识

资源保护是人和土地之间和谐一致的一种表现。尽管经过了一个世纪的孕育,资源保护仍然像蜗牛一样蠕动着,所取得的进步大部分仍然是一种书面的虔诚和大会上的演讲。在过去的四十年里,我们依然是在每前进一步时就要往回滑两步。

如何解决这种尴尬的局面?一般的回答都是:开展更多的资源保护教育。没有人怀疑这一点。然而,能够肯定只有教育的分量需要加大吗?是不是在这个内容中同时还缺少点什么?

要给这种教育的内容做一个简洁的恰如其分的概括,是很困难的。不过,根据我的理解,它在实质上就是:遵纪守法;行使投票权利;参加某些组织,并在你自己的土地上来进行实践,以证明资源保护是有利可图的。其余的事情则由政府来做。

这个方案不是太容易,以致根本不能完成任何值得去做的事情了吗?它不分正确与错误,也不提出任何义务,也不号召做出一定的牺牲,在流行的价值论上也不进行任何改变。就土地的利用而言,它激励的也仅仅是开明的个人权利。试想一下,这样的教育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有个例子可能会做一部分回答。

到一九三〇年时,除了那些对生态学毫无所知的人,所有的人都已经很清醒地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威斯康星西南部的表土层正在向海洋流失。一九三三年,农场主们被告知,如果他们能在连续五年内采用一定的补救措施,政府将派国家资源保护队来免费进行安装,并提供必要的机器和材料。这项提议被广泛地接受了,然而,当五年的合同期满后,这些措施则又广泛地被忘却了。农场主们继续使用的仅仅是那些能使他们获得最直接和最明显收益的措施。

这种情况导致出一种想法,即如果农场主们自己制定出规则,也许他们会懂得更快些。于是,一九三七年,威斯康星的立法机关通过了土壤保护区法令,它事实上是对农场主们说:“我们,政府,将免费向你们提供技术服务,以及你们所需要的专门机器的贷款,如果你们将制定自己的土地使用规则的话。每个县也可以制定它们自己的规则,这些规则将具有法律的效力。”结果,几乎所有的县都迅速地组织起来接受了这种有利可图的协助。可是,经过十年的实践之后,还是没有一个县制定出一个单独的规则来。在这个实践过程中也有明显的进步,如条播、牧场更新、土壤灰化等,但是并不禁止在林地放牧,也不禁止犁耙和乳牛进入陡坡。一句话,农场主们只是选择使用那些确实有利可图的措施,而忽视那些对共同体有利,同时显然对他们自己无利的措施。

当人们问到为什么规则制定不出来时,回答是,社会还没有做好支持它的准备,在制定规则之前,必须先进行教育。然而,在进行中的教育,除了那些受私利支配的义务以外,实际上是不提及对土地的义务的。结果则是,我们受到的教育越多,土壤就越少,完美的树林也越少,而同时,洪水则和一九三七年一样多。

在这种形势下的令人不解的情况是,那些除了私利以外所存在的义务,是为帮助改善道路、学校、教堂,以及棒球队这样一类农业社区的事业而存在的。这些义务的存在并不是为了使得注入土地的水的活动能够循规蹈矩,或为了保护农场景观的美丽和多彩,而且也不曾被认真严肃地讨论过。使用土地的伦理观念仍然是由经济上的私利所支配的,就和一个世纪以前的伦理观念一样。

总而言之,我们要求农场主们做的是他能以保全其土壤的实用主义的事情,而他也就做那一点,并且仅仅是那一点。那位把树林伐成七十五度的陡坡,把乳牛赶进林间空地放牧,并把雨水、石块以及土壤一起倾入社区小河的农场主,仍然是社会上一位受尊敬的成员(同时也是正派的)。如果他向他的田里撒石灰,并按等高线种植他的庄稼,他就仍然享有土壤保护法的所有特权和补贴。这个法令是一部漂亮的社会机器,但它却因为有两个汽缸而患有咳嗽病。因为我们过于胆怯,太急于求成,以至于我们不能告诉农场主们其义务的真意义。在缺乏觉悟的情况下,义务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是要把社会觉悟从人延伸到土地。

如果在我们理智的着重点上,在忠诚感情以及信心上,缺乏一个来自内部的变化,在伦理上就永远不会出现重大的变化。资源保护还未接触到这些最基本的品行的证据,就在于这样一个事实:哲学和宗教都还没有听说过它。因为我们企图使资源保护简单化,我们也就使它失去价值了。

选自《沙乡年鉴》,【美】奥尔多·利奥波德著,侯文蕙译,商务印书馆出版。


上期内容:《沙乡年鉴》:为被破坏的生态开一剂良方 | 胡志红

沙乡年鉴内容介绍,沙乡年鉴内容概括(3)

(评论者:胡志红)

[评论者简介]

胡志红,西南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外语学院兼职教授,文学博士,博士生导师,四川省有突出贡献优秀专家,四川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理事会理事,四川省比较文学学会副会长,美国爱达荷大学访问学者。

主要从事比较文学、西方文学与文化及生态批评研究,主要学术成果:出版专著《西方生态批评研究》和《西方生态批评史》、译著《实用生态批评》,独立主持并完成两项国家社科基金,发表学术论文60余篇,其中多篇被人大复印资料等刊物以中/英文全文转载,曾先后荣获四川省人民政府学术成果一、二、三等奖及优秀奖。

[作者简介]

奥尔多·利奥波德,细致的自然观察家,敏锐的思想家,造诣极深的文学巨匠。美国享有国际声望的科学家和环境保护主义。《沙乡年鉴》是作者最重要的自然随笔和哲学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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