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现在,人们生病了会去医院看医生。可在百年前的呼兰河,人们却相信跳大神可以帮人祛除病痛。
人们簇拥在请大神的人家里,争先恐后地去看,还有好些人爬到了墙头上。
“看看这一家的大神,显的是什么本领,穿的是什么衣裳。听听她唱的是什么腔调,看看她的衣裳漂亮不漂亮。”
这沟通神灵的事情,似乎应该庄重、严肃。作者却写出了人间的烟火气。
大神在回家之后,会把仪式上用到的红布染了别的颜色做成裤子穿,把鸡拿回家自己吃上,极其熟练地在神鬼世界和人间转换着角色。
当跳大神结束,要送神归山的时候,鼓声和歌声就响了起来。人们听到这声音,会觉得异常悲凉,甚至彻夜难眠。作者不禁感叹:
“人生为了什么,才有这么悲凉的夜。”
人们原本只是去看看热闹,却没想到会这么悲伤。
二
每年的七月十五,人们会聚集在呼兰河上放河灯。
据说逝去的人,托着河灯,才能投胎转世。
“河灯有白菜灯、西瓜灯,还有莲花灯。”
人们热热闹闹地聚集在河边,看着几千只河灯流向远方。
"流到极远处去的,就显出荒凉孤寂的样子来了。”
上游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他们并没有看到河灯的熄灭。
到了极远的下游,河灯慢慢熄灭,就像是被一个一个托着带走了。这时,人们才想起放河灯的目的。他们看着越来越黑暗的河水,怅然若失。
作者写这些习俗和活动,用开始的热闹和结束的凄凉做对比。读者的心情随着文字起起落落,仿佛身临其境。
呼兰河的人们认为,在七月十五这天出生的孩子是不吉利的。但是,如果是男的,只要家里有钱,照例能娶到媳妇。如果是女的,若是有钱的寡妇的独养女,也是会很容易找到婆家的。而没钱的孩子却要承受自己的厄运,过着遭人嫌弃、悲惨孤苦的一生。
三
每年的秋天,远近的人们都会赶到河边看戏。
有的人可能也听不清唱的是什么,甚至看不清戏服是什么颜色。但是他们依然热衷于参加这个每年一度的盛事。
"拉大锯,扯大锯,姥爷(外公)门前唱大戏。接姑娘,唤女婿,小外孙也要去……”
这童谣,我小时候听过很多遍,却没有细想为什么是去姥爷家。
读了这本书我才明白,原来,秋天看戏,是出嫁了的女人难得的回娘家探亲的日子。
秋天看戏,看的是思念的亲人。
她们早早地就为家人们准备好了各种礼物。等到她们见了亲人,把礼物送出去的时候,却也只会说一句:
"这麻花布被面,你带回去吧!”
千言万语,心底的思念和牵挂,她们说不出口。
三五天后,看完了戏。临回家的前一天晚上,她们都忙着装东西,忙得都顾不得说话了。
“东西丰富得很,不但有用的,也有吃的,母亲亲手装的咸肉,姐姐亲手晒的干鱼,哥哥上山打猎打的一只大雁来腌上,至今还有一只雁大腿,这个也给看戏的姑娘带回去,带回去给公公去喝酒吧。”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吧,当我们离家去远方上学工作的时候,父母总是给我们的行囊塞得鼓鼓的。他们担心我们吃不饱,穿不暖。他们并不会说感人的话语,只是默默地把这份爱塞进我们的行囊。
他们觉得,孩子吃饱了,就不想家了。
看戏,除了维系亲情的纽带,还有很多别的用处。
有借着看戏,给孩子相看媳妇的,也有偷情的、恋爱的。
似乎戏到底唱的什么,并不是很重要。尤其是赶远路来的乡下人,他们有的并不懂得大戏的常识,却也愿意来热闹热闹,回到村里以后也喜欢和别人炫耀一番。
关于看戏的这一节,是我很喜欢的。读着读着,我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别人送给奶奶一块黑白格子的布料,奶奶就找村里的裁缝给我缝了一条裤子穿。夜晚的街头巷口,村人坐着马札,拿着蒲扇扇着,聊着天,奶奶抱着我,哼唱着“扯大锯,拉大锯,拉到姥爷家里去……”
四
关于四月八日娘娘庙大会,作者着重写了旧社会男女的不平等。
北大街上有老爷庙和娘娘庙。本来那些人,是去求娘娘的,但是却先去老爷庙,再去娘娘庙。
塑泥像的是男人,他们把老爷庙的泥像塑得凶神恶煞,却把娘娘庙里的泥像塑得温顺平和。于是人们越发地害怕前者,倒是对后者并不十分敬重。于是作者感叹道:
“人若是老实了,不但异类要来欺侮,就是同类也不同情。”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看到这句话,可能会很有感触。人们都说善良是要有牙齿的,的确是这样。因为没有底线的善良,会被人当成是软弱可欺。
泥像尚且男女尊别有别,更不用说现实中的人了。
女人们,争着买娘娘庙门口的带子,祈求给她们带来儿子。
没有儿子的女人,在旧社会的地位是非常低的。现在这种状况也没有完全改变,我读书的时候,舍友曾过,她的母亲因为生不出儿子,在村里时常遭人欺侮。
作者描写了庙会上卖的玩具,有泥公鸡、小笛子,还有不倒翁。
还有一首歌谣,是这样唱的:
“大小姐,去逛庙,扭扭搭搭走得俏,回来买个扳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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