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红梅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和光月去山里家访了。和她一起家访,寻找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为别人,也为自己。
眨眼间,我和光月认识快十年了,我们似母女,更似姐妹。似母女是因为阅历和智慧,似姐妹则是因为年龄和距离。
第一次和光月相见,是我读高二的时候。我被班长通知去,一脸茫然,只听同学们说,有个上海姐姐来看望我们,还要请我们一起吃晚餐。那日,校园特别温馨,黄昏中充满期待。
交谈声里,我望见一张充满善意与慈悲的脸,时尚,优雅。腼腆的我,没有主动打招呼,也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热情地问候或拥抱。我像一根柱子,沉默地矗立在那,以局外人的态度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标准的普通话透过人群,传来我的名字。那是光月第一次喊我,悦耳而亲切。不曾想,这位长相秀美的都市女孩,竟然会与我有不解之缘。
刚开始,除开她美丽的外貌外,我对她一无所知。不敢开口询问,也没有打听。只知道,我家的一切,她了如指掌,甚至比我还更了解我家人的想法。晚餐中,光月跟我聊了关乎我人生轨迹的话题,让我抉择。一时间,我不知所措。那次晚餐以后,我每月都会收到她打来的好几百块钱的生活费,直到高中毕业。
组织我们见面的冯老师对我说了很多鼓励的话语,让我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因为,我从此多了一个姐姐,一个亲人。
让我吃惊的是,后来的每一次见面,光月都能准确地叫出我们每个学生的名字。几百个人的家庭信息,她从来没有张冠李戴过。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我也有那么好的记忆力,成绩会不会更好。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告诉光月后,她给我寄来一台平板电脑。这台电脑陪我读完大学,跟我去过很多地方,写下很多故事,也记录许多悲欢离合。
大三的一个假期,光月约我一起去广西走访。她带着一个在上海做完手术的小男孩。小男孩是被孤儿院收养的弃婴,已经被外国家庭领养,手术恢复后即将有自己的新家。小男孩虽然一条腿是假肢,但依然活蹦乱跳,风一样地奔跑。看着光月像妈妈一样给他喂饭,换尿不湿,我感慨万千。交接小男孩时,我们很不舍,因为那次很可能是诀别。小男孩去异国他乡后的生活,我们想象过很多种,为他能找到收养的父母感到开心。
那次,我们走访了几家孤儿院和福利院,每个地方都有各种儿童,有些渴望长大,却永远无法长大;有的想正常行走,却没有站起来的力量。
我佩服光月的善良与果敢,无私与睿智。也因所见所闻,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这次走访,我们偶遇求助的家庭,一家五口,父亲脑癌。三个女儿,大姐脑瘫,三妹癫痫,唯一正常的二姐在念初中,所有负担全部落在母亲一人肩上。了解情况时,除了脑瘫的大姐在笑,其他人都在哭。疾病,压得这个原本可以幸福的家庭喘不过气来。光月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气。
这世界,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种故事。有的人一出生就被捧在手上,有的人一出生就在贫苦中挣扎。但,不管世事如何,总有一些人在努力地爱着,不分种族,不分国界,只希望,少一些苦难,多一份快乐。每次想起善良的她,心中都会划过一束光。
大学来支教后,光月对通江这片红色的土地,有着特殊的感情。资助大山里的孩子,一干就是10多年。其间,光月经常放弃休息时间,去山里挖掘那些被贫困折磨的孩子,给他们送去精神支柱,也带去经济支持。别无所求,只希望他们能健康平安地长大。
世间如果真的有因果之说,我希望,那些善意,能庇佑光月一生顺遂。很幸运,遇见她,那束一直闪亮的光。
【作者简介】
赵红梅,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的英语老师,想要诗与远方,也想要温暖安稳的家。散文、诗歌等作品散见于报刊网络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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