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到南园散步,跟戴胜鸟邂逅了两次。
听人说,遇见戴胜鸟,就是预示着吉祥如意。
但愿如此!
不是一只,是两只,想必是雌雄的夫妇。
偌大的一个南园,就看见两只,这以色列的国鸟怎么跑到南园里来了?
人们称它臭咕咕,说它不讲究卫生,巢穴里的粪便不清理。
它们的外表可不显邋遢,而是美丽动人。
感觉危机,故意散发出臭味,让威胁者闻臭而怯,知难而退,是自我保护的智慧的表现。
戴胜鸟是聪明的。我简直觉得它们具有理性的头脑。
甚至具备那种深谋远虑,运筹帷幄的军事思想家的胸怀。
举手投足流露出沉稳和机警,它们庄重而优雅的风度,又带来异域风情万种的时尚。
在我旧公司的遗址上,有一棵一人搂抱不住的百年榆树,榆树上有一个树洞,我总疑心戴胜鸟是住在这个树洞里生儿育女的。
戴胜鸟头冠好似一根棍,展开又似一朵绒花,有时善变着像一把伸缩自如的花羽扇。
嘴喙细长钩,啄食似扎针。
垂翼只是鸽子大小的鸟,展翅似飞翔的海鸥。
红褐色的劲腹,羽毛似绸缎光润,背部则是灰褐的渐变色,翅膀是黑白相间的斑马纹。
黑豆似的小眼睛,专注出思考的神采。
都说鸳鸯成双入对,斑鸠两两相伴。
比翼鸟众多,表现的多是亲密无间,而戴胜鸟雌雄为伍,表现出互不相欠的疏离感。
两只戴胜鸟很独特,各自寻食,不远不近,相互独立,表现的并不亲昵,但分明让人感到它们身上存在着最美的忠贞不渝的爱情。
啊呀呀,说来说去,好一对变幻的神奇,真是说不尽心中的敬慕之情。
这冬季园林里我见过的除了喜鹊、乌鸦、麻雀,便是这一对戴胜鸟。
俗世有一种不成文的偏见,看见乌鸦就觉得不吉利,看见戴胜鸟却很喜欢。
是不是我的脑子里有一种先入为主的主题思想,才让我对它们产生了依恋的心情。
说来说去还是它的外表比乌鸦喜鹊麻雀之类的华丽。
我是这园林里的常客。
有太阳的时候,常常到南园散步。
昨日我就沿着四环外的树林子朝南走。
不经意间就与戴胜鸟相逢了。
整个南园似乎只有这两只鸟。
我所在的位置就是过去家和家美的一家三四层高的酒店用品的商场。
我努力回忆商场的样子,不过就是十多年前,真是恍如隔世。
如今阳光可以在这片空灵的大地上肆意泼洒阳光抒写。
空间如此通透空灵,阳光明朗的使人觉得无比的温暖。
园林透明,我的心也似乎很透明,没有烦恼戾气的阴霾。
我不爱走柏油路,而捡直径在树林的草皮地往山坡上走,便邂逅了这两只在矮松树下寻食的两只头顶一根棍的奇妙的戴胜鸟。
我离它们十几步远便掏出手机拍摄,小心翼翼地向它们靠近,再靠近,离它们三四步远,我站住了。
它们似乎并没有受到我的打扰,对我没有敌意,依旧我行我素的用黑钩似的长喙很有节奏感的在草坡上一俯一仰啄食。
戴胜鸟的样子长得古怪奇特。
小鸟大小跟斑鸠那么大,但行动比斑鸠敏捷。
它羽毛的颜色,在冬季的衰草地上不易被发现。
所以它天然有一种自我保护色。
小小的脑袋上,顶着一寸长的头冠,收拢成上细下粗的棍,棍上有规则的黑白斑点。
我有意向它们再靠拢,想就近观察它们。
这时它们似乎怀疑我的敌意,我确实动了想捕捉它们的念头。
我知道是不易捉拿到它们的,只是近距离地最大限度的拍摄到它们身上最微小的细节。
它们背我而去,惊慌失措中,我便看见它们头冠打开了,那收拢成一条线的斑点这时错落有致的开放了,像花蕊漂亮极了!
这是华丽的转换!
像是启动了一个神秘的机关!
一刹那的惊疑,我诧异的看见它们蹦跳到一棵树上,落脚支撑停顿了一下,立马就飞到柏油路的对面,不见了踪迹。
其实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它们,前几天散步见过一次面。
只是没有这次观察的仔细,上次只是不经意的瞅了它们几眼,只是奇怪它们顶着粗细不均的棍,长得怪怪的,嘴又长的出奇,怎么能做到方便的吞咽食物?
没想到它们头顶的棍是像花苞能开花的。
孔雀开屏在尾,戴胜鸟开屏在头冠。
这大自然的生灵各有奥妙无穷的乐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驱使它们开关呢?
开冠只是一时,寻食和发呆时,它们的头冠是收拢成一根上细下粗的棍。
头冠的棍给人的印象是生硬的,粗线条的,有棱有角,富有力量感的。
而华冠是荷叶边似的柔美波动的。
南园有这一对戴胜鸟,给南园增加了神秘的气息。
我过去就职的单位,库房和宿舍以及办公室都不在了,那个经常在一间屋里开会的总经理和办公室的男文员都英年早逝,不在人世了。
他们都是很有奋斗精神,勤奋努力工作的人。
他们先后离世已有四年多了。
而今,我站在南园这片土地上,人世沧桑,变迁无常,眼前就是阳光普照着的安然无恙的树木。如今这里有了这两只戴胜鸟,似乎南园在我看来就是风水宝地。
这可爱的精灵在这里久留,再来南园散步时,我便左顾右盼搜索它们的踪迹。
但这真是可遇而不求的。
从此,散步有了一点点目的,有了一点点使命,就是特意去与戴胜鸟碰头约会。
期盼它们的头冠像一朵花盛开。
戴胜鸟顶着棍走路,顶着花飞翔。
它们肯定还有我所不知道的触动心弦变魔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