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宴会上,入席前,主人要请宾客上坐,以示尊敬。这种礼节,正是千年前古人礼让制度的遗风。
古时,在室内的地面上往往要铺一层用竹篾编制的席,叫做筵。在筵上再铺一层比筵小的用蒲草之类编制的席,才叫做席,用来防潮。人们进到屋内,就是坐在上层的席上,所以称为席地而坐。筵只铺一层,席可铺多层。据古籍记载,天子的坐席要铺五层。
坐席编成长方形,横铺在筵上。平时没有固定铺设,可以随情况移动。待设宴时,视入席人数或宾客地位,加以变更,叫做“布席”。布席时,席前摆放长短不等的几,以摆食品。饮者靠近几坐。
《诗经•大雅•行苇》写宴会时有“肆筵设席”句,就是改变平时铺法,重新调整。《诗经•小雅•宾之初筵》写“宾之初筵,左右秩秩”,是指宾客坐到席上,左右两边的人,都是按顺序(长幼)入席的。说明坐席有尊卑、长幼,即按上下、左右之分。
《礼记•曲礼上》记“席南乡(向)、北乡,以西方为上;东乡、西乡,以南方为上”。如果南北两席相对,都要以坐席的西头为上,东头为末。东西两席相对,都要以坐席的南头为上,北头为末。所谓“上”,即上席,指席端,“下”,即下席,指席末。席端是尊者长者的座位,席末是卑者少者的席位。所以《礼记•燕饮》又明确指出:“席而无上下,则乱于席上也。”座位一乱,就区分不出尊卑长幼了。
到了汉代,宴会上尊卑长少席次的安排,有了一些变动,以所坐的四向分别上下:东向为上,南向为次,北向再次,最末是西向,通常作为陪坐。
司马迁在《史记》中,注意到这一点,在写鸿门宴的一段,特地详细记了项羽给刘邦在席上安排的座位:“项王、项伯东向坐,范增南向坐,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按照常理,项羽设宴,刘邦是被邀请的宾客,应该待以上坐(东向)。可是,项羽(主人)恰恰给自己东向而坐,把项伯和范增也置于尊位,刘邦反而屈居次位,张良竟作了陪坐。这一安排,就把项羽的傲慢态度明显地刻划出来了。
古人坐席,不但要分上下,而且还有不少规定。单在《礼记》中提到的,便有“父子不同席”、“男女不同席”、“有忧者侧席而坐”、“有丧者专席而坐”等等。这些礼节,到了后来,也都渐渐废止,不那么讲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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