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铁路铁道兵营房。
节选三位铁道兵战友有关铁道兵营房的佳作——
修建嫩林铁路,冰封雪裹的铁道兵营房。
梁大同:部队采取的是把帐篷和板夹泥结合起来的方法来建设营房的。即在搭建帐篷时,先沿着帐篷内侧,每隔一米立上一根木柱,在木柱的内外两侧横向都钉上一排拇指粗细的木条,钉到三十厘米高时,就在两排木条中间塞满掺和了稻草的黄泥并夯实。就这样,一层一层地建上去,两面再用黄泥抹平,板夹泥墙就建好了,然后扣上帐篷,再在帐篷内的顶上拉上网格状的细绳,糊上牛皮纸或报纸做成吊顶,这样一座可以住一个班的板夹泥与帐篷相结合的营房就建好了。
但是,要渡过长达七个月的冬季,仅靠二合一的板夹泥帐篷来保温是不够的。抵御严寒的另一件法宝就是“地火龙”:在帐篷里大通辅底下,沿着大通铺的方向,用砖砌一条四十厘米高的烟道,烟道一头伸出帐篷外连接烟囱,一头连着帐篷门外小门厅里的火炉,连接火炉的一段烟道上盖着一块一米多长的钢板,火旺时钢板会被烧红,就是利用钢板和整条烟道的热辐射散热取暖,因其形状像龙,炉火旺烧时烟道中也会有火,被称为——地火龙。
修建南疆铁路,铁道兵住的“地窝子”。
王新明:1973年,铁道兵第五师负责攀钢铁路专用线修建。当我第一次走进机械营一连,一排排“军营”就是用薄薄的竹子篾席搭建而成的。篾席棚,不防雨水不防风,不隔音来不防尘。一个连四个排,每个排有一个超大篾席棚,包括排长在内,三十多名工程机械司机(战士)就住在篾席棚的大通铺里。夏天外面有多热,篾席棚里就有多热,就像睡在“蒸笼”里,热得难以入睡,经常夜半三更去用自来水“冲凉”。
1973年底,铁道兵五师开赴新疆修建南疆铁路。我连驻扎在吐鲁番火焰山旁边的大河沿。这里茫茫戈壁沙滩,气候恶劣,夏天最高温度可达零上45°,冬天最低温度零下35°,狂风大作的时候,风力可达12级以上。刚开始进疆的部队,不熟悉当地的气候环境,从内地带到新疆的军用帐篷,汽车营二连先一天架好的帐篷,第二天被狂风吹到二公里外的龙盘车站附近。当时,师先遣工作组紧急通知,部队改军用帐篷营房为特色军营“地窝子”。所谓“地窝子”就是用推土机推出2米多深,十来米宽的沟槽,上面铺上钢轨、芦苇、牛毛毡,然后用土回填,简单的“地窝子”就修建而成。然后在地窝子里钉上木桩,铺上铺板,这就是铁道兵“住”的地方,睡觉的地方。地窝子最大的特点,就是防风。最大的缺陷就是空气不流通,三面不通风,就一个出口。里面战友们的汗水味、擦澡留下的酸溜味,尼龙袜子的臭臭味,交织弥漫在地窝子里,睡在里面,不得“安宁”,回想起来,真是“苦不堪言”。
南疆铁路前一百公里建成后,我们告别了住了多年的特色军营“地窝子”,机械营搬到阿拉沟烽火台,修建编组站。为了改善部队住房条件。机械营决定在烽火台修建土坯房。首先各个连队自己打土坯。买来稻草节,加上黏土,搅拌成不硬不软的泥巴。用一个一次能打六块土坯砖的盒子,打土坯,晒干土坯,自己动手盖上土坯营房,一个连队盖成“四合院”,里面有操场,有篮球架。新盖的土坯房墙壁上,写上“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提高警惕,保卫祖国,要准备打仗”的大字,在杳无人烟的戈壁滩上,土坯军营有了生气,铁道兵“住”的营房也就上了档次。
援越抗美,铁道兵烈士陵园——永远的营房。
李润孙:1965年秋,越南副总理黎清毅在视察中国援越铁道兵部队时,看到部队住的帐篷酷热难耐,为改善住宿条件,经中越两国政府有关部门商定,决定越南方面利用山上的毛竹,由越方篾匠为中国部队搭建简易房子(中方出资金)。
整个房子都是用毛竹构建的,房子的框架结构用的是竹子,四周的围墙和门、窗,也是用竹子和篾编织而成,房顶也是用篾和竹叶编织的。这种房子高3米左右,宽5米,除两边撘床铺外,中间有一米宽的过道。大的房子住两个班,小的住一个班。
我们连的房子建在山林里,既隐蔽,又遮阳,透气好。在战争环境下,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是很满足了。但时间一长,房顶上的竹叶易腐烂,加上越南雨水多,每当下大雨时,屋里到处漏水,只得用塑料布和雨布在下面承托,用脸盆、水桶承接雨水。1968年4月2日夜里下了一场大雨,我当时即景写了一首《驻地夜雨》的小诗:“夜空沉睡,突响霹雷。猛惊醒,茅舍接天水。煤油灯下,密林深处笑声起。”充分反映出中国援越抗美战士在艰苦的环境下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
哪儿需要我们,
就在哪儿住下,
一个个帐篷,
是我们流动的家;
荒原最早的住户,
野地最早的人家,
我们到了那儿,
就激起了喧哗;
探索大地的秘密,
要把宝藏开发,
架大桥,修铁路,
盖起高楼大厦;
任凭风吹雨打,
我们爱自己的家,
它是这样的敏锐,
反映祖国的变化;
换一次工地,
就搬一次家,
带走的是荒凉,
留下的是繁华。
编辑: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