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菜趣谈』
樵啊樵
今天的晚餐，我把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撮小米菜给吃掉了。这盘素炒的小米菜，我吃了整整三顿。按往常的情况，一盘小米菜我都是一次吃完的。主要是这盘菜没有清洗干净，叶片上有极细小颗粒的沙子，细嚼慢咽，有轻微硌牙的感觉。但是我实在是太爱这道菜了，加上摘菜洗菜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故而舍不得丢弃。只不过出于健康方面的考虑，我每顿饭只吃掉其中一小部分，害怕沙子钻进某个器官，引起发炎，或者沙子长时间停留在肠胃，导致消化道损伤等等。后来咨询了一下身为医生的兄长，他告诉我说，这点细微的沙粒，对身体健康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我方如释重负。
其实反过来想一下，这点沙子真的算不了什么，那些鸡啊鸭啊猪啊狗啊什么的家禽家畜，整日里都在地上捡拾东西吃，也没见它们因此落下病根儿。包括我的父辈祖辈们，大饥饿的年代吃观音土，一把一把的咽，一碗一碗的吃，日子不也熬过来了。何况当时我摘完小米菜，还清洗了四遍。至于说依然没能洗干净，我猜测这些菜应该是种植在公路边，日复一日，车来车往，卷起的沙尘就牢牢的吸附在叶片上了。我觉得我的夫人说的对，以后遇到这种难清洗的菜，可以放在水里多浸泡一会儿，然后再反复清洗。当然这次只是一个例外，我吃小米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难清洗的情况。以后再买小米菜亦或其它绿叶菜，我会用手指轻捻一下叶片，凡是有沙粒的不买就是了。
小米菜，又叫苋菜和旱菜，我所见过的有红色的跟绿色的两种。旱菜这个名字好理解，顾名思义即是这个菜比较耐干旱。至于说叫苋菜，是因为它的官方称谓原本就叫这个。但是为什么会叫小米菜，我无从考证，反正西双版纳这边，一直都是这么叫的。烹饪方法也比较简单，基本上都是素炒，放点姜蒜，想吃辣的就放些干辣椒，想吃麻的也可以放些藤椒花椒等等。还有把小米菜焯水晒*，拿来炖菜跟涮火锅也非常的好吃。就我个人的喜好，我觉得小米菜的味美程度要排在所有菜品的前三名。唯一让我不敢多吃的理由，就是害怕施加了过多的化肥，以及喷洒了过多的农药。
尽管于我来说，小米菜好吃得不得了，但是家人中我哥对它的态度，却截然相反，自小到大他最不喜欢吃的菜就是小米菜，当然还有菠菜。记得小时候我二人去一个镇上办事情，午饭时间到，在一家饭馆的门口小黑板菜单上，赫然写着蒜泥旱菜四个字，我跟我哥很是好奇，不知道旱菜究竟是个什么东东，于是进饭馆就点了这道菜。结果端上来的是苋菜，也就是小米菜，我看到很开心，我哥则是一脸嫌弃。不过最终我们还是把它吃得一叶不剩，我哥夸赞说，厨师的手艺不错，这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好吃的炒苋菜。现在想想，可能是加了高汤炒的缘故，并且还放了很多的蒜泥。
我烹饪的小米菜，方法极为简单。热锅热油，半截干辣椒和少许姜片用以提香，倒入清洗好的小米菜，炝锅炒，盖上锅盖焖一下，起锅前撒入蒜末。想吃脆乎的，焖的时间短一点；想吃烂乎的，焖的时间长一点。其它诸如我爱吃的菠菜、苦菜、小白菜等绿叶菜，烹饪的方式方法也大体相同。总之我认为越好吃的菜，做法其实越简单。当然这仅限于素菜，跟荤菜类食物是正好相反的。主要在于素菜本身就干净清爽，重在原汁原味，不像荤菜那样腥膻臊腻，烹饪的过程必须千般精心，万般精细。
这几日，我正在筹划跟朋友洽谈南糯山上某山庄客栈的租赁事宜，试水一下民宿或酒店行业。如果能顺利谈成，我想我首件要办的事情，就是在山庄的背后或侧面开辟一块私家菜园，种植一些喜欢吃的蔬菜瓜果，不打农药、不施加化肥的那种。被城区里的菜市场戕害已经太久，到了该逃出来的时候了。连日来做梦，也总能瞧见园圃里一片或绿或红的小米菜，在风中齐齐的翘着小脑袋，清晨温暖的阳光轻轻抚摸着它们嫩嫩的脸颊，有露珠携带着星辰的余晖在它们的叶脉间悄然滑落。
———樵啊樵2021年10月录述于云南西双版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