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贝壳财经讯(记者 白金蕾)5月25日消息,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从多位行业人士处获悉,在线语音社交平台伴伴旗下的一支团队及该团队负责人于4月17日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警方未在公司当地进行审讯,而是将该团队带回了警方所在地。一起被警方带走的还有公司的财务盾,这意味着该公司自4月18日以来无法进行任何对公的财务交易。
据了解,伴伴公司账户上被冻结的金额约超20亿,而去年该公司的业务流水约50亿。多位消息人士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此次伴伴旗下这个团队被认定的罪名为涉嫌赌场罪,且是警方经过多次搜集资料、证据后才认定的。
为什么警方需要多次搜集证据才能认定?原因是上述伴伴团队试图利用语音厅厅主(类似于语音平台的MCN机构)进行隔离。
伴伴上的“女模”(类似于女网红)晓庆(化名)告诉贝壳财经记者,当用户选定一名女模时,需要同时向主持人、厅主以及被选定的“女模”刷礼物。通常平台会抽取一部分佣金,剩下的就是上述三方的;用户想私聊“女模”,还需要再刷一定金额的礼物。
为了提升用户积极性,语音厅厅主会通过抽奖等方式,随机抽取刷过礼物的用户进行奖励。而奖励额度通常均高于用户刷礼物的额度,以此刺激用户多次刷礼物。奖励会以虚拟礼物的形式发放到中奖的账户,且平台规定该虚拟礼物无法提现、兑换。但却有中间商通过收购用户账户的方式,帮用户将虚拟礼物兑换成现金。也就是说,到这一步,上述赌博行为都只存在于用户、语音厅厅主和中间商之间,无法认定上述伴伴团队参与了开设赌场的行为,他们也可能对此毫不知情。
魔鬼藏于细节。后续调查发现,这些语音厅厅主之所以会采取抽奖方式,是由于他们和上述伴伴团队签订了对赌协议,为了完成对赌协议,他们不惜铤而走险,甚至会充当回收虚拟礼物的中间商。而上述伴伴团队会在暗中定向给这些语音厅进行流量扶持,也会向没有类似行为的用户隐藏这些语音厅。
德恒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刘安邦介绍,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三条规定:“以营利为目的,聚众赌博或者以赌博为业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开设赌场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测试发现,截至目前,伴伴的应用程序在各大应用商店仍可下载,并在正常运营,其运营主体为武汉音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下称:音节跳动)。企查查信息显示, 音节跳动成立于2018年,是一家以从事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为主的企业,注册资本100万元,实缴资本30万元。
音节跳动的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兼总经理均为付亚平,股权穿透后付亚平实际持股比例高达87.3%。付亚平曾于2006年至2015年供职于风行,历任风行高级副总裁、东方明珠OTT(互联网电视)事业群副总裁,风行社区产品负责人,风行用户业务负责人。
针对上述消息,记者多次联系伴伴相关负责人,均未得到回复。
事实上,在线语音社交产品一直都在监管的视野中。2019年6月28日,国家网信办发布公告称,近日会同有关部门,针对网络音频乱象启动专项整治行动。根据群众举报线索,经核查取证,首批依法依规对吱呀、语玩、一说FM等26款传播历史虚无主义、淫秽色情内容的违法违规音频平台,分别采取了约谈、下架、关停服务等阶梯处罚,对音频行业进行全面集中整治。
2021年9月,监管又对在线语音社交进行窗口指导。9月7日,多个应用商店向记者证实收到相关消息,即日起,欢聚集团旗下Hello语音、虎牙旗下小鹿陪玩、咪呀、可可西里、一派陪玩、比伴陪玩被无限期下架。
iiMedia Research(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22年中国声音经济产业市场规模达3816.6亿元,预计2023年将超过5100亿元。艾媒咨询分析师认为,随着用户对于声音内容的付费习惯逐渐养成,中国声音经济的市场规模有望进一步扩张,未来几年预计保持平稳增长态势。
编辑 陈莉 校对 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