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7月,徐悲鸿当选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他再次给张大千去信,邀请大千到北平艺专(现为中央美术学院)当教授,并许以月薪3000斤小米。
尽管3000斤小米是当时教授的最高待遇,但对张大千来说,这是杯水车薪,远不够养活他一大家子的,加上他对“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和平均主义分配原则无法适应,特别是他在成都还有若干家眷以及他的弟子们,如若只身悄然成行,他的家眷和弟子恐怕遭国民党荼毒。如果携家眷前往,显然又走不脱,这让张大千踌躇不定,北行之事就此搁置。
1949年11月,张大千的画展在台北隆重举行,他见到了不少国民党军政要人,也听到了不少大陆的消息,让他有所担心,但他也不愿意委身于国民党。就在这时,张大千遇到了他的好友,时任国民党检察院院长,近现代著名书法家于右任,当时于右任刚从重庆飞到台湾,家眷都没来得及带出来。
于右任见到张大千,大吃一惊,让他抓紧回成都接家眷。张大千顿时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事,当时的台湾省主席陈诚邀请他赴宴,在宴席上,他遇到了另一位好友,有“北张南溥”之称的画坛巨擎溥心畲。溥心畲已经定居台湾,也力劝张大千迁居,陈诚听说张大千还有家眷在成都时,大呼再过几天就来不及了,立刻安排张大千乘军机回成都。
然后命运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捉弄人,张大千本来认为全家都可带走时,机票却发生了难题,尽管张大千找了当时还在成都的张群,但只有3张机票,除了张大千和徐雯波,只能带走一个人。在大太太曾正蓉、三太太杨宛君以及众多孩子当中,张大千听从了徐雯波的建议,带走了已经与他离婚的二太太黄凝素的三岁女儿心沛。
张大千三太太杨婉君
徐雯波的举动令人费解,至今还是个迷。因为当时徐雯波已经有了三岁女儿心碧和二岁儿子心建,都留在了大陆。据分析,徐雯波当时以为此次离开只是暂时,避避风头后可以再回来,但没成想,此次离开大陆之后,张大千和徐雯波再也没能回来。多年以后,当徐雯波得知女儿因病而死,儿子在文革中因受张大千“破坏敦煌文物”的罪名受到牵连,不堪忍辱卧轨自*时,徐雯波肝肠寸断。
张大千(前中)于右任(前左)张群(前右)
1949年12月6日,成都新津机场,张大千好友,时任西南军政长官的张群把张大千送上了前往台湾的专用军机,张大千携带了80公斤的书画,这里面有它多年的收藏,也有他毕生的心血作品。
“富可敌国,贫无立锥。”这是张群秘书,知名书法家冯若飞对张大千所藏书画的评价,其中一幅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是当年溥仪被逐出宫时随身携带仅有两件作品中的一件,价值连城。
定居巴西,《韩熙载夜宴图》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