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5月,诗人泰戈尔在访华时期,负责全程接待的两个年轻人,是林徽因和徐志摩。
按说,才貌双绝的林徽因,在当时便如女神一般受人推崇。但是泰戈尔在访华的过程中,却对另一位女子赞不绝口。并评价说那位女子的才气,比起林徽因有过之而不及。
其实,不仅泰戈尔夸赞她,鲁迅、徐志摩等人都对她的才华多有夸赞。
那么,她是谁?为何大家都如此认可她的才华呢?
(凌淑华旧照)
这位倍受夸赞的女子,正是民国文坛三才女之一的凌淑华。
凌淑华出身于官宦人家。她的爷爷凌朝赓是广东一带的巨富。其父凌福彭自幼好读善画,甲午战争次年与康有为同时考中进士,在京城做官。屡得升迁后,家眷随之迁往。
1900年,凌福彭的四姨太生下一女,这就是凌淑华。
这已经是四姨太生下的第3个女儿了,在家里只能排到第10。
在封建社会大家族里,姨太太生的孩子,往往不容易得到重视,更何况还是个女孩呢。
凌淑华年幼时,由于她的母亲接连生下几个女儿,因此遭到其他姨太太们的嘲弄和欺辱。这让年幼的凌淑华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她暗生一股要强的豪气,非要做出一番作为才好。
凌福彭是朝廷官员,不过他还是名闻遐迩的画家。当时与之往来的多是名家,比如齐白石、陈寅格等皆是座上客。
凌福彭还特意筹建了“北京画会”,好与更多意气相投的画家们切磋画艺。
(凌福彭旧照)
自幼耳濡目染的凌淑华很快就爱上了绘画。她在6岁时,信手用木炭在花园的白墙上作画。
当时,恰好有位朋友来拜访凌福彭。他看到白墙上的画后,非常激动。不仅对凌淑华夸赞不已,还特意提醒凌福彭,一定要给凌淑华找一位专业的画师,才不枉负她的天赋。
朋友的叮咛让凌淑华得到了凌福彭的注意,于是专门给她延聘了慈禧身边最得宠爱的画师缪素筠教她习画。
不得不说,凌淑华在绘画上很有悟性。她的画艺进展很快,这不仅让她得到了凌福彭的疼爱,而且在凌福彭出外公干时,也会刻意带上她,让她增长见识。这可是其他孩子谁都得不到的机会。
此后,凌福彭又让她拜师辜鸿铭,学习国学和英语。并为她找了王竹山和郝漱玉等名师指点她的画技。
凌淑华不仅画艺精湛,在学业上也非常出色。她在19岁那年,凭着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天津第一女子师范学校。
此后,凌淑华又考入燕京大学本科外文系,学习英、法、日语。
当时正逢新文化运动,白话文写作成了文坛之先锋。胡适、鲁迅及她的同学冰心都因创作白话小说诗歌等,在文坛上很有名气。
(周作人旧照)
凌淑华善画丹青的手,不免蠢蠢欲动。
其实,凌淑华早在天津女子师范学校时,便在绘画之余开始了写作。
于是,凌淑华试着写了第一篇白话小说《女儿身世太凄凉》,并冒昧地给周作人写了一封信,请求周作人收她为徒。
在信中,凌淑华表示中国女作家太少,以致让世界不能知道中国女子的思想和生活,并说如果周作人不收她为徒弟,“这是对人类贡献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周作人被凌淑华的勇气打动,再看凌淑华的作品,更觉得她是一块璞玉。所以不仅收她为徒,还帮助她发表了那篇短篇小说。
让凌淑华惊喜不已的是,《女儿身世太凄凉》一经发表,便在文坛引起了轰动。
此后,凌淑华又先后发表了不少有影响力的作品。
1924年5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泰戈尔访华,成为了知识界的重磅新闻。
迎接泰戈尔的是一众大师级人物,有北大校长蔡元培、大学者梁启超等。
身为新秀女作家的凌淑华也有幸成为燕京大学代表之一,加入到欢迎泰戈尔访华的队伍中。
(泰戈尔访华旧照)
当时,齐白石等所在的北京画会成员,正准备在凌家的书房开会。
事前,在得到齐白石等人的同意后,凌淑华邀约与泰戈尔相偕访华的一位画家赴会。
没想到,姗姗而来的不仅有那位画家,还有泰戈尔。与之陪同的正是徐志摩和陈西滢。
时年24岁的凌淑华年轻气盛,对泰戈尔直言,今天这是画会,敢问您会画画吗?
旁人正要制止凌淑华的放肆,没想到泰戈尔竟从案子上拿起一支笔,在准备好的檀香木片上,画起了佛佗和莲叶来。
当然,在这次画会上,凌淑华也展示了她无与伦比的才学和绘画上的灵气。
所以在画会结束后,意犹未尽的泰戈尔,才会对凌淑华的才气感叹不已,于是就有了前文的那番高度评价。
事实证明,泰戈尔的确是很有眼光的。凌淑华在绘画和文学创作上,的确都非同凡响。
她墨迹淡远,秀韵入骨的画作,深受国内外名家的好评。她的画作先后被别国博物馆收购保存,甚至英国大艺术协会也曾向她借画,用于国际艺术活动上的展出。
同时,凌淑华的小说很有特色。大家普遍认为她的风格有异于冰心、苏雪林等闺秀派,是一种新派小说的风格。
此外,凌淑华的英文小说《古韵》在国外一经出版,便成为风靡一时的畅销书,这让她在国际文坛上,也占有一席之地。
(参考史料:《凌淑华:中国的曼殊斐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