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眼和顺风耳,是世人家喻户晓的两位神将。说起这两位人物,人们立即会想起《西游记》第一回中,孙悟空从岩石中崩出,震惊了上天,玉皇大帝随即派千里眼和顺风耳两位神将,打开南天门观看,果然“看得真,听得明”,须臾便回报结果。
不过,这是明代小说家吴承恩(约公元1500―1582年)《西游记》的文字描述,那么,他们的原型究竟长什么模样呢?
大足石门山玉皇大帝龛(局部)
在大足石门山石刻中,就保存有千里眼和顺风耳的雕像,他们的“出生”时间比吴承恩的小说《西游记》要早约400年。
这两位神将雕刻在石门山玉皇大帝造像龛中,正中间雕刻的是玉皇大帝像,他端坐在龙头靠椅上,两位侍者举着日月宝扇站立左右。外侧站立着两尊神将,他们就是千里眼和顺风耳,身高都是1.82米。
左边的千里眼,清癯的面容上,嵌入一对铜铃般的眼睛,脑后有两根飘带,迎风而舞,身上穿着甲衣,腰间系有勒带,左手平举胸前,拿着一个圆柱体器物,右手紧紧反握着一柄双尖长刃矛。
玉皇大帝龛中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右边顺风耳,头部有残坏,从其咧嘴的动作来看,似乎正用力做倾听状,上身仅有一根披带,右手在身前紧握一器物,前面类似木棒,下端绳带从颈后绕过,又搭于身前。
两位神将穿着极少,下身都穿着短兜,结实的肌肉,暴突的青筋得到充分显露,加之双腿裹着护腿甲,以及手握的兵器等,都显示出他们作为玉帝手下得力神将的身份。
该龛中的千里眼和顺风耳神将,尽管在古代说法已久,但是在造像中殊为少见。关于千里眼的说法,在《北史》“杨逸传”中有记载:“逸为政爱人,尤憎豪、猾,广设耳目,善恶毕闻。其兵出使下邑,皆自持粮。人或为设食者,虽在暗室,终不敢进,咸言杨使君有千里眼,那可欺之。在州政绩尤美。”可见在北朝时期,民间就有千里眼的俗称。
千里眼和顺风耳的雕刻艺术极具个性,匠师为了表现他们的特征,在生理、持物等方面作了仔细推敲,如千里眼的眼睛就与众不同。
令人疑惑的是:他们手上握的器物是什么呢?有专家称,顺风耳手中握的长长器物是一条蛇,也有人称它是一种“听筒”。若顺风耳手中持蛇,便不由得想起《列子·汤问》中“愚公移山”的故事,其中有“操蛇之神闻之”,系听闻愚公之事后,便禀报上帝,其后便命二神将二山分移。此处的操蛇之神具有某种超凡神力,或许此神力来源于蛇,或为后世顺风耳持蛇的滥觞。不管如何,这种器物肯定具有辅助他听闻千里之外的功能。还有,千里眼右手握圆柱体器物,会不会是古代的“望远镜”呢?
猜测在继续,但可以肯定的是:雕刻这些器物时,匠师是根据当时生活和自己想象创作的。
杨文忻“真容”像
营造这龛造像的原因和年代,龛内保存的题记中有所记载:系杨伯高为他的父亲杨文忻所造,时间为南宋绍兴十七年(公元1147年)。龛内还刻有杨文忻的“真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