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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文化 > 作者:YD1662024-07-23 07:30:15

《沥川往事续》21

第七章 沥川和小秋的孩子(下)

—lcw坑友-新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最关键的阶段,骨髓移植后的七到十天内,新的骨髓要开始造血才能表明移植成功,否则要二次移植。第二次移植一般都很难成功。每天,沥川都要打许多刺激骨髓造血的针,早上要抽血化验,他日日都祈祷骨髓能快点开始工作。可等到第十天,结果还是零的时候,沥川有些崩溃了。别的病友都越来越好,只有他一个人依然没有进步,他开始焦虑恐慌,甚至偶尔出现想要放弃治疗,去找爸爸妈妈的念头…… 那段时间爷爷、霁川的压力也特别大,一边要鼓励沥川坚持下去,另一边,也不敢告诉还在月子中的小秋,怕她担心、难过。每天霁川和爷爷都绞尽脑汁编出一些话来安慰小秋。第十一天的早上五点钟,护士来抽血检查,沥川心中不断祷告,期盼奇迹的发生。

早上八点,爷爷打来了电话“沥川,祝贺你,你的脊髓开始造血啦!”

沥川拿着电话,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脑子一片空白…… 折磨了他这么多年的MDS终于离他而去了,沥川激动得热泪盈眶,沥川问爷爷“我真的要好起来了吗?”

电话那边的爷爷也哽咽了“嗯,赫尔曼医生刚刚亲口告诉我的!沥川,加油,马上就要好起来了!” 那一刻沥川觉得像是这么多年做的一个噩梦终于醒了,一切都风淡云轻地过去了......

在隔离病房里,医生不让沥川用电脑,他也就一直没有办法和小秋联络,他好想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好消息告诉小秋。好几次沥川张张口想问问爷爷或者霁川小秋的近况,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大家似乎也心照不宣地从不和他提起小秋的事。每每想到小秋,沥川只能一声叹息,他不知道她在哪,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他也无从得知...... 沥川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是一只被困在泥潭里的困兽。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沥川的血象开始恢复正常,身体开始慢慢恢复。小秋这时也顺利地出了月子。

三月初,乍暖还寒,晚上六点多钟,天比以前黑得晚了一些。霁川刚刚到家,脱了西装外套,摘下领带,把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洗了手准备吃饭。看见小秋在餐桌前抱着诺诺,走过去说“来,让大伯抱抱,一天没见了,大伯想诺诺了。” 霁川满脸宠溺地看着诺诺。

“别,霁川,你快点吃饭吧……” 菜已经上桌,小秋让霁川先吃。

“我不饿,我想诺诺了,给我抱抱,你们快吃!” 霁川笑笑,坚持着,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怀中。

小秋和静文赶快开动,扒了几口饭,小秋突然放下筷子说“那个,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我想带诺诺回国了……”

“......” 静文霁川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霁川摇了一下头,声音低低的“回国?不好吧?”

“对呀,现在怎么能回国,你才出月子,还有许多检查没做完呢……” 静文说,给她夹了一块儿牛肉到碗里。

“我回国也可以检查呀……” 小秋说。

“怎么了,嫌我们照顾的不好是不是?” 静文半开玩笑地说。“要不然就是嫌我们烦了?”

“哪有!我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们了……”

小秋说。

“怎么麻烦了?一点都不麻烦的!我们在一起生活不是很开心吗?” 静文愁眉苦脸地看着小秋。

“静文,你和霁川领证这么久,到现在婚礼也没办,蜜月旅行也没去,都是被我给拖累的,我真的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小秋抿唇。

“这完全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静文的决定。” 霁川说。

“对呀,我还不想要婚礼呢!麻烦死了,一堆的事儿,我还懒得去张罗呢。我们这样挺好!是吧,霁川!” 小秋心里知道静文这句话绝对是心口不一,哪个女孩儿不期盼自己有一个浪漫的婚礼呢?

霁川略略弯了一下嘴角,有些苦涩地扯了一丝笑容在脸上,他心里也觉得特别愧疚于静文。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的诺诺,一边逗他,一边用带着稚气的语气说“不同意,我和诺诺都不同意!大伯还舍不得诺诺呢……是不是?诺诺你说,是不是?” 霁川宝贝地把诺诺搂在怀中,拉着他的小手使劲地亲了又亲。霁川特别疼爱这个侄子,他看着诺诺就像看到沥川小时候,一想到诺诺没有爸爸疼,就加倍努力地对他好。小秋看了他们俩的互动,心头一软,霁川带诺诺就像亲生儿子一般,看到这些自己都不舍得带诺诺走了。

静文和霁川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劝了小秋半天,态度很明确,就是不让他们走。小秋一时说不服他们,没了办法,只好默默地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

第二个月,生活更加趋于稳定、平静。沥川的指标已经非常接近正常值,也转出了隔离病房,虽然排异还在继续,但恢复得还是相当不错,医生对他的表现也是很满意。静文霁川白天在公司里忙,很晚才能回来,有时晚上还要加班,有时还要出差。白天,小秋和阿姨一起带孩子,倒也过得清闲自在,没事*时候,她会偷偷地设想着和沥川团聚那一天的情形。

期间,沥川偶尔会发邮件,一是把自己的近况告诉小秋,让她不要担心,二是询问小秋的近况。他想要确定小秋一切都好,已经开始了她答应的“新的生活”。

小秋收到沥川的来信,自然是高兴的,明明一肚子的话想和沥川讲,想给他讲诺诺成长的趣事,想跟他说说当新手妈妈的感觉,想好好地关心一下他的身体,但这些事情一样也不能说。她克制着自己,尽量用最简短的方式来回信。虽然小秋不想吓唬自己,但一想到沥川如果知道了她生孩子的事情后的反应,小秋的脑子里就全是之前沥川糟蹋自己身体的情景。在温州熬夜画图、跳垃圾桶割破动脉;在上海,冒雨和小秋吵架,喝酒,不治疗、不吃药;在苏黎世,从医院溜出来陪着小秋玩;小秋心中最挥之不去的阴影,就是在翠湖宾馆里面那个奄奄一息的沥川。想到这些,小秋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用说像以前一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就是沥川稍稍地耍个脾气,不配合治疗,他的身体马上就有可能出现致命的问题,这么多月的努力、坚持、受的苦和罪,很可能瞬间就付之东流。小秋思来想去,为了沥川、为了静文和霁川、为了爷爷,小秋必须带着孩子躲起来,离沥川越远越好。

过了几天,小秋找了一个机会,做了一桌菜,请爷爷过来吃饭,打算在饭桌上再次和他们沟通这件事。小秋给大家做了几道正宗的云南菜,大家吃得都特别开心。

吃到一半,小秋突然举杯说“爷爷、霁川、静文,今天这顿饭呢,就是特别想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和诺诺的照顾。谢谢你们,在过去的一年里所有的支持,精神上的、财力上的,如果没有你们,我是不会有勇气去帮助沥川,我也决不可能为他*生子的。” 说着说着,小秋开始哽咽流泪。大家都愣了一下,放下了碗筷。

“我最要谢谢你们的是,我的身边现在有了一个可爱的诺诺陪着我,让我以后再也不会孤单。” 小秋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水,努力地朝大家笑笑。

“怎么了,干嘛突然说这些呀?” 静文皱着眉看着小秋,拿了一张纸巾帮她擦眼泪。

“小秋,这件事是应该我们谢你呀,怎么你还反过来谢我们呢?” 爷爷很和煦。

“我想......该是......和大家.....道别的时候了,我打算带诺诺......回国生活。” 说完小秋捂住脸,泪流哽咽。

爷爷的心里使劲地沉了一下,脸色很不好看。

霁川怔然哑口,嘴唇哆嗦几下,压低声音说“谢小秋,you are killing me if you take Noah away from me. (你要是带诺诺走,还不如先*了我。)

“霁川,我知道你们不舍得我们走,我的心里也是一样,你带诺诺比亲生的还要好,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沥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是需要绝对地静养的,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里,我和孩子的事如果像上次那样被他发现.......” 小秋不敢往下说了,脑子里全是那个翠湖宾馆里面,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沥川。

过了好一会儿,小秋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他好不容易恢复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谁都不想看到他前功尽弃,对不对?” 小秋的声音听起来微微发抖,心底里全是无尽的不舍。

“可是他现在情况已经开始稳定了,你们可以一家人开心地在一起,不行吗?诺诺不能没有爸爸呀?” 静文眉头紧锁地看着小秋。

“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不期望沥川负责。他现在需要静心地养病,我不想他为任何事情挂虑……至于诺诺,我知道对他来讲很不公平。这件事上我太自私了,但是我发誓会一定好好地爱他、抚养他长大成人,好好地补偿他。” 说到这里,小秋居然冷静了下来,对于诺诺的未来,看得出她已经想得非常透彻了。

桌上一片寂静,大家都幽幽地看着她。小秋她眼中都是坚定、决绝的神情。

“拜托你们,千万不要在沥川彻底好起来之前跟他透露任何关于我的事情。沥川要是知道这所有的一切,肯定会要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如果他到时候又干什么傻事,那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你们为他好、也为我们好,就请你们答应我的请求吧……” 小秋满脸祈求地看着大家。

“小秋,你说的我们心里都清楚,也真难为你为沥川牺牲这么多以后,还要你继续牺牲下去。爷爷真的已经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爷爷说到这里哽咽的不行。

小秋接着说“爷爷,不要这么说,我爱沥川,我不会放弃爱他的。不过,请你们接下来都好好地生活。静文,你和霁川结婚以后连蜜月都没有。还有,爷爷退休了,一天清福也没享,不是忙沥川就是忙我和孩子。我要好好拜托你们,在我走以后好好地生活,还有帮我照顾好沥川,好吗?” 小秋紧紧地拉着静文的手,诚恳地看着大家。

爷爷听了,也是特别无奈和不舍。“我不舍得你们呀…… ” 爷爷用拳头敲敲脑门。“嗨,那你要答应爷爷,一定和我们保持联络。我会想你和诺诺的。”

“抱歉不能再留下来照顾沥川了,我就把沥川拜托给你们了 ”小秋起身给大家鞠了一躬,静文一下子托住她的胳膊,不让她鞠躬。

“静文,干嘛啦……来,别这样愁眉苦脸的,我们碰个杯就说明你们都答应了。快,举个杯!” 小秋又拿起杯子敬大家,她努力地安耐着心中的不舍,语调温和而平静。

爷爷、霁川还有静文缓缓地举起了杯,小秋含泪和每个人都碰了一下。然后努力地在脸上挂起一个甜美的笑容。

小秋喝了一口橙汁,吸了一下鼻子说“爷爷,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爷爷关切地看着她。

“我想临走前再见沥川一次。”

爷爷点点头“嗯,应该的。趁着明天沥川睡午觉的时候,爷爷带你们去看他。”

第二天中午时分,小秋和爷爷来到医院,小秋从去年生日以后,还是第一次到医院看望沥川。这时的沥川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休养,半年没见了,小秋好想沥川。护士说沥川早上有点发烧,好不容易才睡着。爷爷先趴着门口的窗子朝病房里望了望,确认沥川睡着了,给小秋打了一个手势。小秋抱着孩子悄悄地走到窗子前,她手心微抖,出了层薄薄的细汗。

中午的病房里静悄悄的,窗帘拉着,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有一层朦胧的暖光。沥川正在沉睡中,整个人又清瘦了不少,面容安静,呼吸又深又缓,睡觉时攥着拳头,看着还是让人心疼。

小秋看了一会儿,眼泪就掉下来了,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她真的好不舍得。爷爷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块儿手帕递给她擦眼泪。小秋接过来,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痕。过了一会儿,她停止了哭泣,把孩子抱直了,冲着病房里的沥川,在Noah耳边细语“宝宝,看看爸爸,我们要和爸爸告别了。让爸爸好好养病,早日康复。” 孩子就像听懂了一样的,给了小秋一个超级温暖的笑容。

小秋突然低下头,失声哭泣。“沥川,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地照顾自己,千万别任性,我们等着你康复。” 爷爷看得心疼,把小秋拦到怀中,轻抚她颤抖的脊背。

又站了一会儿,沥川突然动了一下,感觉快要醒了,小秋赶快往后面退了一步,生怕沥川看到她。她皱着眉,不舍地和沥川挥挥手告别。

小秋抱着孩子和爷爷慢慢地下楼,

“小秋,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回上海分公司上班?我帮你安排。” 爷爷说。

“不了,爷爷,我不打算回上海。我回昆明以后就不打算再和沥川联系了。如果我还留在GMF,搞不好哪天他又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他。求求您,不要再给我这样的机会了。我必须要沥川安心安静的养病。他不能知道我的任何事。”

“不来GMF也没关系,以后我会定期的给你寄生活费,这样你和孩子能过的舒服一些。” 爷爷说。

“不,真的不用了,我是孩子的妈妈,养育他也是我的责任。爷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诺诺吃苦的。” 小秋给了爷爷一个阳光般的笑容。

“嗨,真是的…… 你这孩子......” 爷爷摇摇头,他深知小秋的性格,她是绝不会要沥川或者王家一分钱的,爷爷心里好一顿纠结,但也无奈地选择了尊重小秋。

第二天小秋乘飞机返回了昆明。

临行前,小秋给弟弟打通电话,叫他去机场接她。小冬一口答应,好高兴姐姐终于要回来了。

小秋一个人带着刚刚出月子的孩子,从苏黎世直飞北京,又转飞昆明。爷爷给他们买了头等舱的机票,一路上孩子倒也听话,不过只靠一个人带一个两个月的孩子乘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是非常辛苦的事情。到了昆明,小秋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小秋背着孩子,推着行李车从机场走出来,放眼在接机的人群中寻找弟弟的踪影,却迟迟不见。

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小秋,谢小秋!” 小秋循声望去,人群中的居然是姨妈和姨夫。小秋脑子里顿时就懵了,一下子就傻眼了…… 姨妈本来脸上还挂着笑,等小秋走进了看见她胸前的孩子,一下脸就阴沉了下来,姨夫也是一脸诧异。小秋心脏咚咚直跳,脸上渐渐露出惊慌之色。

她到今天也没有把孩子的事情和小冬或者姨妈提起过。她打算先安顿下来,再慢慢和他们解释。但如今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小秋也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姨妈、姨夫。” 小秋咽了一下口水,怯生生地打着招呼,脸上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小秋,回来了。这孩子是?” 姨妈上下迅速打量她,又撇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

“姨妈,这是诺诺,这事儿我得和您解释一下。” 小秋喃喃地说。

姨妈沉默好几秒了,“走,我们回家再说。” 姨妈叫姨夫推着行李车,四个人朝停车场走去。姨妈走在最前面,紧跟着姨夫,小秋带着诺诺走在最后。

小秋拧眉心想“这下完了,姨妈这顿骂是跑不掉了。这个小冬怎么回事?明明应该他来接的.......” 小秋好想揍小冬,把她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小秋上了车,和姨妈坐在第二排,姨夫坐在副驾驶。小秋谨慎地观察着姨妈的表情。

“姨妈,小冬呢?”

“他医院里突然有手术......” 姨妈根本不正眼看小秋,冷冷地说。

“姨妈,孩子这事儿,您听我解释......” 小秋张张嘴,姨妈就伸出手打断了她。

“回家再说。” 小秋也就只好作罢。

一路上小秋和姨妈都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两个人一路无语。

从去年这个时候匆匆离开昆明到今天,将近一年的时间,这其中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回到故乡,仿佛做梦一般,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车子开到了姨妈家楼下,姨妈给了司机一些钱,叫司机帮忙把行李抬到了七楼。小秋背着孩子也跟着上到七楼。

多少年了,小秋都没再来过姨妈家,这熟悉的楼道,楼道里熟悉的老旧的味道,好像和几年前一模一样。她马上回想起了自己和沥川在这楼道里发生的一切,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

到了家,等司机一走,姨妈喝了口水,坐在沙发上看着小秋和孩子。

小秋真是累坏了,腰也痛得要死,她费力地把孩子从背带上解下来。让孩子躺在自己的怀里。姨妈抱着胳膊就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

“谢小秋,说说吧,这怎么回事?” 姨妈终于开口了,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姨妈,您听我解释,这事说起来有点长……” 小秋语气里都能听出疲惫。

“谢小秋,我告诉你,姨妈今天真的生气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了?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先交代一下,就带着一个大活人突然间回来了?” 姨妈火气很大,说着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

这一下子,差点把诺诺吓哭,小人儿使劲地拧了一下眉,小秋赶快抱起来哄着。

“姨妈,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当然是我的长辈,我很尊重您的。”

“孩子的爸爸是谁?” 姨妈生气道。

“是沥川......您还记得吧?” 小秋一边忙着哄诺诺,一边应付着姨妈。

“你们不是很多年前就断了吗?他人呢?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这中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姨妈,对不起,我一直没和您详细地解释过。”

姨妈听了,眼眶发红,鼻子发酸,看着快要哭了,说“你告诉我,是不是他玩弄你的感情,现在还搞出一条人命来?”

她听不下去了,有些生气道“不是,完全不是您想的那样。沥川没有抛弃我。” 小秋拼命地解释。

“你快点,把话说清楚.....” 姨妈急的火冒三丈,一个劲儿地拍沙发上的把手。

“您还记得沥川的腿吗?” 小秋说。

“车祸、残疾” 姨妈绷着脸说。

“不是车祸,是骨癌......” 小秋低声说。

“啊?”姨妈听了顿时一惊,皱紧了眉,心一丝一丝地痛起来。

“对,沥川他生病了,而且他病的很严重,所以回不来,您听我从头讲......”

于是小秋把她和沥川这几年来的点点滴滴都和姨妈一一道来。姨妈在一旁揪着眉,攥着拳头仔细地听着小秋和沥川在上海、温州、昆明和苏黎世发生的故事。当然这其中,小秋也故意地帮沥川说了不少好话。

说了好半天,小秋终于把自己在苏黎世为沥川*生子、救沥川的事情讲了清楚。

姨妈也被感动地一塌糊涂,明白了小秋这一刻的痛苦挣扎。姨夫在一旁,眼圈也红了。

“那就是说......你是背着他生了孩子......他完全不知情?” 姨妈一瞬间就都明白了,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秋点点头。但没想到这句话触动到了姨妈的神经,她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小秋呀。你这下半生可怎么办呀?万一沥川有个三长两短,万一他不要你们娘俩,你可怎么办呀?你要守一辈子的寡吗?你名牌大学毕业,前程似锦,你怎么这么傻呢?你可让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呀?你怎么跟你爸一样一根筋呢?” 姨妈胡乱地说着,有些歇斯底里,情绪失控。

“诶,诶,诶,老伴,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你先快去给小秋弄点吃的吧,她这一路带着孩子也辛苦了……” 关键时刻,还是姨夫站出来,打断了姨妈的“审讯”。

姨妈看了一下小秋,心里突然软了下去,她叹了口气,缓了一下,对姨夫说“来,你去做饭。小秋去睡觉,孩子给我!” 说着擦擦眼泪,张开双臂要抱诺诺。

小秋简直不敢相信姨妈刚刚说的话,愣在原地。

“孩子给我!小秋去睡觉!” 姨妈又说了一遍。

小秋耸耸肩,“姨妈,您不生气了?” 小秋歪着头看姨妈的脸色。

她试探着伸出一只胳膊,楼住了姨妈的脖子。姨妈佯装嫌弃,说“这事儿还没完,你睡醒了,我再继续说你!” 说着用手指使劲地点了一下小秋的太阳穴。

小秋把诺诺放到了姨妈怀中,脸上绽放了一个阳光般的笑容。

姨妈充满慈爱地看着怀里的孩子,他好小、好软的一个小人儿,身上瘦瘦的,闭着眼睛,柔柔的,惹人怜爱。

“孩子长的真不赖,挺像沥川的。” 姨妈温柔道。

“姨妈,您还记得沥川长得什么样吗?” 小秋问。

“不太记得了,就记得人长得挺精神,所以这些年把你迷得七荤八素……” 姨妈说。

小秋向姨妈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这就是家人,吵完了、骂完了,还是会用最质朴的爱继续爱着对方。

小秋躺在姨妈家的床上,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她努力地伸了伸腰,一阵刺痛来袭。她索性蜷起了身子,侧躺在床上。

想到姨妈刚刚的话,小秋心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说不出的难过,她一时情绪翻涌,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小秋努力地忍着哭泣,不敢出声,生怕姨妈他们听到,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抹泪,眼泪沾湿了枕头。她好想趴在姨妈怀里大哭一场,把自己这些年心里的委屈、痛苦、惧怕全部讲给她听,但是她不能,为了沥川她不能。然而,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她的委屈、她的受伤也都逃不过姨妈的眼睛。回家了,真好...... 小秋揉揉眼睛,有些累了,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在外面不管有多么委屈,一回到家,什么烦恼都通通消失殆尽。

“沥川~~~”她忽在梦中呢喃。

“嗯?”

“我回到昆明了!”

“嗯……”

“你放心吧,我们到家了,在家里一切安好......”

“好的......”

“你不要着急,要安安心心地养病,我和诺诺盼着你归来。”

“嗯,我会的..... 我爱你,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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