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属于猛禽,是隼形目猛禽的典型,隼、鹘、雕、鹗、鹞等都是其同类,在我国常见的有苍鹰、雀鹰和松雀鹰三种,它们以捕食老鼠、蛇、野兔和小鸟为食。在希腊神话中,奥林匹亚诸神统治世界,宙斯掌管着天空,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以闪电为武器,苍鹰是他的化身,雄鹰也就成了天空飞翔和神圣的主宰、能力和力量的象征。据我国上古奇书《山海经·西次三经》中记载:“北望诸囟比,槐鬼离仑居之,鹰鹯之所宅也。东望恒山四成,有穷鬼居之,各在一搏。爰有淫水,其清洛洛。”从这段文字的描述中我们得知,鹰鹯属于一种古老的鹰。《诗经·大雅·大明》中写道:“维师尚父,时维鹰扬”,《诗经·小雅·采芑》中:“鴥彼飞隼,其飞戾天”,都是描写鹰的诗句。
素练风霜起,苍鹰画作殊。
㧐身思狡兔,侧目似愁胡。
绦镟光堪擿,轩楹势可呼。
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
越海霜天暮,辞韬野草干。
俊通司隶职,严奉武夫官。
眼恶藏蜂在,心粗逐物殚。
近来脂腻足,驱遣不妨难。
八月边风高,胡鹰白锦毛。
孤飞一片雪,百里见秋毫。
寒冬十二月,苍鹰八九毛。
寄言燕雀莫相啅,自有云霄万里高。
唤鹰羌郎声似雷”、“新鹰初放兔犹肥”、“野雉畏鹰出复没”、“云埋废苑呼鹰处”、“我独超然鹰脱韝”……
以上这些是唐代诗人杜甫、李白及众多古代诗人歌颂鹰英姿威猛的千古绝唱,代代相传。以绘画形式赞美鹰雄健挺拔的作品更是层出不穷,如宋代赵佶的《白鹰图》,南宋李迪的《枫鹰雉鸡图》,元代张舜咨的《鹰桧图》,明代林良的《松鹰图》、《双鹰图》、吕记的《残荷鹰鹭图》,清代八大山人的《双鹰图》、华喦的《松鹰图》,近代高剑父的《松鹰图》、徐悲鸿的《雄鹰图》、张书旂的《白鹰图》、齐白石的《远瞻图》、黄胄的《高瞻远瞩图》、潘天寿的《群鹰图》、李苦禅的《墨鹰图》……不一而足。如果说希腊神话把鹰看成是天空主宰的话,那么华夏民族则把鹰视为民族精神的象征。
明 林良《双鹰图》
鹰具有桀骜不驯、威猛强悍的秉性、雄健敏锐的英姿,它或翱翔于碧空晴天,或搏击于狂风巨浪;或傲然屹立于危崖绝壁,或临空巡视而明察秋毫;因而人们将它作为勇者、英雄、睿智的人格精神而加以歌颂和赞美;数千年来已形成一种文化现象,融入人们的现实生活。
下面这幅《松鹰图》为设色纸本,画面上七只雄鹰聚栖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两只为白鹰,五只黑鹰,一株古松从岩石缝间钻出来,坚强地攀援向上生长;岩石以花青晕染,远山用淡赭石画出,层峦起伏,沉浸在一抹夕晖之中。鹰各具形态、顾盼回眸。“松鹰图”三个遒劲的行书大字,题写在画幅的左上角,呈横向书写落款、钤印,在画面视觉上起到构图平衡的作用。整幅作品可谓大气磅礴、志存高远、雄姿勃勃、酣畅淋漓!
李苦禅《松鹰图》
李苦禅是我国一代花鸟画大家,1899年1月出生于山东高唐县,原名英杰,字超三,后改名为苦禅。自幼出身贫寒,特别喜爱绘画艺术,曾任杭州艺专、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专攻大写意花鸟画。代表作有《盛荷》、《群鹰图》、《松鹰图》、《晴雪图》、《水禽图》、《兰竹》、《盛夏图》。
面对这幅《松鹰图》,李苦禅在画法上先以笔蘸浓淡墨,点厾出鹰的背部,以笔尖所余淡墨勾出鹰的翅膀及羽片,用重墨像写行书大字一样画出鹰的双翅;接着用笔蘸淡墨画出鹰的胸、腹部及腿部结构,然后根据背部及胸腹动态确定鹰的头部位置。苦老画鹰的头部先从嘴画起,他以浓墨像写篆书一样勾出鹰的嘴、眼,在眼的两端横笔侧卧,皴擦出眼的锐利及嘴的坚韧,以淡墨画鹰的头顶及颈部,使其与背部连接,恰到好处地形成一个整体。鹰的利爪,他依然用浓墨勾写,以显示爪的锋利,画完一只再画第二只,循序渐进;画完黑鹰,他再用淡墨勾画白鹰,以此类推、将七只鹰全部画完。
《松鹰图》鹰头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