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结果,就要被人凌辱和任人宰割,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今天说说南唐的小周后。
南唐是五代十国时期存在于江南地区的王朝,传三世历一帝二主,享国计三十八年。千古词帝李煜是南唐最后一任国主,人称后主。
小周后原本是后主李煜第一任国后周娥皇的小妹妹,姐妹两人是一对国色姐妹花。《南唐书》上讲姐姐“通书史,善音律,尤工琵琶”,是难得的才女,而妹妹“警敏有才思,神彩端静",是花容月貌、才情出众而且性格端庄文静的绝世佳人。国后美丽又聪慧的小妹妹喜欢往宫里跑,等到情窦初开了就和风流倜傥的皇帝姐夫暗通款曲,眉目传情了。乘姐姐生病的时机,姐夫竟然偷偷将小姨妹留宿在后宫好几个夜晚,鸾凤和鸣,天地一家春了。李煜还填了《菩萨蛮》一首,描写他们的幽会时的柔情蜜意: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chǎn)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本来就有恙在身的姐姐因此气得一病不起。妹妹去探视,病榻上的姐姐面壁而卧,至死都不愿意回头看一眼这个不谙世事的妹妹。姐姐含恨病故后,妹妹于公元968年上位为继任的国后。
后世的人将姐姐称作大周后,将妹妹称为小周后。
后主李煜对玲珑剔透的小姨妹宠爱有加,小周后在宫中倍受尊崇,生活极尽奢华。后主李煜专门在布满鲜花院子里建造了一个特别的亭子。《南唐书》上说亭子“雕镂华丽而极迫小,每容二人。”神仙一般的帝后两人每每在此对花酣饮,好不惬意。为可惜好景不长,小周后被立七年后,宋国的大军攻破南唐的都城金陵,后主李煜和小周后被俘虏到了宋国的都城东京汴梁。宋太祖封李煜为违命侯,封小周后为郑国夫人,这一对本是金枝玉叶一样的帝后,从此过起了寄人篱下的囚徒生活。
同年,宋太祖赵匡胤驾崩,他的弟弟赵光义即位,是为宋太宗。野史上说宋太宗垂涎小周后的美色,经常召其到宫中为其跳舞,并多次行幸,缠绵数日方才放其出宫。每次出得宫来,小周后都哭得梨花带雨,杏眼潮红,一边哭一边骂李煜。才高九斗的李后主此时无言以对,只得宛转避之。野史上还说宋太宗在临幸之时让画师们在隔壁偷看并将过程画下来,小周后发现了就激烈反抗,宋太宗竟然让宫女们一拥而上扒光她的衣服,按住四肢,血脉偾张皇帝顾不上怜香惜玉,霸王硬上弓了。可怜纤巧柔弱的小周后,就像是书桌上娇嫩的水仙花被人遗弃在无边无垠的旷野之上,又遇到恶劣天气,一任狂风暴雨无情地摧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声。
列位高朋!不管你是街头破衣烂衫的乞丐,还是皇宫中雍容华贵的国后,一旦沦为亡国奴,都可能是这样的下场。
传说宫庭画师的杰作后来被命名为《熙陵幸小周后图》,有后人声称亲见过这幅春宫画,还说画上有这样的题跋:
江南剩得李花开,也被君王强折来。
怪底金风冲地起,御园红紫满龙堆。
有些事没有确凿的证据,未必可信。但是后主李煜和他的宝贝小周后在亡国之后受尽屈辱,当是事实。在被软禁期间,多愁善感的后主李煜填出了那首千古名篇《虞美人》,并让人奏乐演唱: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你一个亡国之君居然敢怀念故国,这还了得!有人报告了宋太宗。太平兴国三年七月初六日,后主李煜生病,朝廷派翰林医官视疾并四次派使者慰谕。仅仅过了一夜,年仅四十一岁的李后主客死于东京汴梁一处栽满梧桐的庭院里,再也回不到他的故国了。是夜,冰凉的秋风呼啸着掠过豫东平原,院子里的梧桐花纷纷飘零,落红铺满一地。不久,被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周后因为伤心过度,也梦断他乡,香消玉殒了。
2024年5月10日,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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