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孤单》
作者:路笛
序言
其实讲故事也是在讲自己,亦或是身边的事,甚或是听说的事。事情总是这样,当你发现自己讲不下去了,并不是你身边没有了故事,而是你失去了讲述的兴趣。
2000年写了好多的东西,并不是积习,而是忽然就有了灵感。灵感起源于刚刚兴起的网络文学,还记得第一个几千字的东西,名字很煽情,叫《思忆》。现在想起这个名字还有些起鸡皮疙瘩,这也难怪,二十几岁的时候心智还不是很健全,所以着了多愁善感的相。后来想起九几年王朔的小说,很喜欢他的痞味方式,四卷中尤其喜欢谐虐卷,再加上看了痞子蔡痞味加言情的《轻舞飞扬》,被深深地打动,开始动手写些小东西,倒也折腾得欢。
有的时候大家会问故事的真实性,其实这个问题很早就有人问过。写过一篇小说《靠近我》,用的是两个真实的网络名字,将许多情感写了进去,加上部分真实的网络情节,结果一些网友就将故事理会成了现实,不断追问那两位网友,他们都没有辩驳,因为大家都不相识,不象现在的网络人动不动就搞人肉搜索,仿佛窥探隐私才是最大的乐趣。
喜欢大家的倾听,正如大家喜欢我的讲述一样。很久以前网络的词汇比较匮乏,不象现在这样造出了大量的废词、火星文。及其讨厌一些废词,那些过于恶俗的语言虽然含义很广,但源头低俗,所以看了只当玩笑罢了,并不拿来用。
好了,说这么多,其实是要引出这个故事,我忘记了是谁曾跟我讲述过的,但确确实实地听过。因为不曾忘记,所以才能用心。
一
2001年的夏末,我在杭州出差,集中培训三周,在西湖附近的一个中石油宾馆住,那个时候杭州还比较破旧,甚至不如辽化的楼群林立。人们的生活也比较安逸,我经常在晚饭后跑到西湖边上喝茶,15元的龙井,可以喝到后半夜。
那段日子过得真是五脊六兽的,因为是中石油最早的一批系统管理员,所以培训的那点玩意儿根本就不用学,连讲课的老师都说最怕的就是我们这些老系统员,平时上课不见踪影,到了答疑的时候突然出现,问一些他们都解答不了的问题,然后消失,神头鬼脑地跟幽灵一样。想想确实象老师说的,每天九点起床,先洗个澡,然后跑到宾馆外面随便吃一口,再傻乎乎地绕着宾馆转两圈,买点方便面火腿肠啤酒之类的,再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用半个来小时时间研究一下学习的软件,然后就上网开聊。直到晚上8点来钟,吃口泡面,然后跑到西湖边上坐着发呆睡觉,直到10点左右回来再吃火腿肠喝啤酒上网到后半夜两点。这几周的生活几乎都是这样过来的。
911那天晚上我正在房间上网聊天,一个网友发过来个信息,说美国被炸。我说你别扯淡了。他就发过来个照片,说我不信就上凤凰网看,那里信息准确。我翻了翻,果然有报道,一架飞机撞在大楼上。我那时不太关心政治,那东西跟我无关,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多喝了两罐啤酒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手机响,我看都没看就给关上继续睡。直到九点来钟,生物钟告诉我可以自然醒才睁开眼,想起好像有个电话,打开看是国外打过来的。我国外有两个同学,一个叫雨楼在多伦多,一个叫陈玉在纽约,雨楼是我哥们,陈玉是我前前女友。
手机打不了国际长途,上网查一下是加拿大的区号,应该是雨楼这小子。这个点是他那里晚上八点多钟,应该在线,就用MSN联系,这损人一直没回答。我没尔忽,跟平常一样洗了澡下楼转悠。
这时他的电话打过来,说在纽约。我问你干嘛去了。他说去找你的前前女友。我说你别胡扯了,找她干嘛,哥们事儿不用你操心,我已经另有新欢了。他就暴躁了,说你放屁,你他妈的还是人嘛,她现在可能死了你明白吗?
我脑袋有些发懵,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说你没看新闻啊,纽约被炸了。我说被炸咋了。他说炸的是世贸大厦。我一下子反应过来,陈玉的办公地点好像是世贸大厦。赶紧问他情况怎样。他说滚蛋,我现在刚下飞机,正往那赶呢,你手机别关,随时听信。
我只好呆坐在房间里,等候着他的消息,忽然心痛得不得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三年了,我已然忘记的东西一下子全爬了出来,我们三个人的笑声回荡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二
雨楼和我是从小一个楼长大的哥们,他比我小一岁,本来我们同年级,后来我跳级一年,但最后考的大学却不如他。但我们一直要好着,从小学五年级开始。他什么都跟我讲,我知道他出国前的每个生活细节,从什么时候停止尿炕,到暗恋女孩,再到如何追到现在的老婆。
我们共同的异性玩伴就是陈玉,她家在一组三楼,我是二组一楼,雨楼是三组五楼。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玩,陈玉和我们在一起根本没拿她当女孩子,除了上厕所不跟着以外,其他爬楼顶、点油毡纸、踢破盒子、骑马,都在一起,初二以前她的个子比我们高很多,后来被撵过去。那个时候有个我们爱科学的电视栏目,我们三个就用电线三家连起来,用纸盒糊的话筒,再系上个铃铛,有事就用这个通话。还可以监听对方家里的声音,我比较狡猾,不用的时候就把话筒拆下来,监听的时候就放上,所以他们两家一到喊吃好吃的时候我就会及时出现。
雨楼家吃好吃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是他当老师的妈妈逼他学习。陈玉家的爸爸总不在家,可每次回来就会带好吃的,但她家吵架的次数多,几乎每次她爸回来就吵架。然后我就拽铃,过一会陈玉哭啼啼地问我干什么,我就说我这有好玩的让她来。她很喜欢我家,说我家安静,还可以随便看电视。我并不安慰她什么,只是把家里好吃的好玩的堆在她面前,任由她闲呆着,直到觉着她爸妈可能不再吵了才让她回家。
我上高中以后家就搬走了,他们俩初三,所以来往得少了。我的新家有电话,雨楼有时候会跑到附近单位传达室给我打电话,主要是问一些功课上的题,偶尔也会说想我,但能察觉出他有更多的话要说。
在高中我有了小虫这些新朋友,他们原来是二中的,我是三中的,所以初中时并不认识。这些新朋友其实挺不咋地,教会我抽烟喝酒跳交谊舞,呵呵,不过我挺喜欢,而且热衷,因为这是成长的必然阶段,还好并没过多地影响学习成绩。偶尔也打打架、追追女孩子什么的。小虫有股唬劲儿,打架时总是第一个冲上去,然后第一个逃跑,看到我们被撵得鞋都甩丢了,又半道偷袭,他管这种战术叫回勺。
暑假我领着小虫去找雨楼,介绍他们认识,这俩人一见如故,把我撇一边。我就在原来家楼下凉亭转悠,忽然看到陈玉正往家走,就喊她。她回过头,先是一喜,蹬蹬跑过来还象小子的样子,到跟前一下子停住,瞅瞅我说:“你瘦了。”我哈哈地笑,说:“你矮了。”然后用手在她头顶比量一下抹到自己的膝盖,她笑,说:“讨厌。”我从来没听她说过讨厌,在我印象里她应该是给我个电炮高喊一声“滚!”才对。我愣愣地瞅着她,她竟然害羞地低下头,弄得我也挺尴尬。
“你考得怎么样?”“你怎么来了?”我们同时问。
“还行。”“看雨楼。”我们又同时回答。
然后我们都笑,她示意我先说。我就问她有把握吧?她说收到三个通知书,正发愁呢,见我没明白,解释说一个是幼教的、一个是技校的、还有一个是高中的。她妈让她去幼教,他爸让她去技校。我问你自己想去哪。她盯着我说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就乐,说我去厕所。她又低了头说:“讨厌。”
小虫喊我,陈玉跟我告别,客气地说没事来家玩,我说一定。我觉着有好多话要跟她说,可小虫象急屁股猴一样催促,我只好看着陈玉走进楼门洞。
小虫拍我一下,“还看呐?跟家去得了。”
“去去去,哪有事哪到。”
“这女生挺好看啊,认识?”
“呵呵,雨楼的姐。”
小虫回过头瞅瞅雨楼“真你姐?”见雨楼点点头,马上两眼放光,说今天他请我俩吃饭。
“我说你闭了吧,就你爸给你那俩钱还不够买冰棍儿呢。”我揶揄他。
雨楼说还是去他家吧,他妈见到我来肯定会做好吃的。小虫马上大步流星地往一组走,听到我们在后面笑奇怪地回过头。我说你歇会儿,别做梦了。
三个人嘻嘻哈哈地到雨楼家,雨楼的母亲是我原来的班主任,在她面前我永远是规规矩矩的孩子,我习惯性地喊:“刘老师好。”小虫也跟着喊。
雨楼妈还像原来一样拍拍我的脑袋,说:“笛子长这么高啦,来,跟雨楼比比。”然后让我们背靠背站着“嗯,雨楼还差一点儿,呵呵,你爸妈挺好哒?”我说挺好,她就说“晚上别走,在我们家吃饭。雨楼,去把陈玉也喊来。”
雨楼应声下楼,我四下瞅瞅,发现雨楼房间里原来放话筒的地方空着。“哦,那个玩意影响学习,拆了。”雨楼妈说。
过会儿雨楼跑上来说陈玉不来,要我们吃吧。我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太在意。雨楼爸下班回来见到家里来客人心情挺高兴,非得叫我们喝酒,雨楼妈不同意,但拧不过,只好不许雨楼喝。我和小虫陪着老头喝得兴高采烈,雨楼见妈回屋看电视,也凑过来喝,四个人喝成了弟兄,直到雨楼妈不断地催促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雨楼送我们下了楼,小虫找地方方便,雨楼偷偷拉住我,说:“哥你知道吗?陈玉爸妈离婚了。”我说不知道啊。
“这次她中考没考好,将吧考上,她爸妈一个逼着念技校一个逼着念幼师。”
“刚才听她说了一下,她自己什么想法?”
“她想念高中,说不想那么早上班。”
“唉,小楼,这事咱们没法说。”
“你帮着说说呗。”看得出他十分着急“你让你爸跟他爸说,你爸不是他爸的领导嘛。”
我疑惑地瞅瞅他“你怎么这么着急?”
他低下头,轻轻地说:“我喜欢她。”
“哈,我弟长大啦。”我乐乐呵呵你说“她象假小子似地,再说也比你大啊。”
“她现在挺好的,哥,你就帮我一次呗,这也是帮她,她挺想念高中的。”
我拍拍他的肩“放心吧,这事一定办。”
三
小的时候我们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并不是有多大能力,而是诉求相对较低。进入中年以后才知道自己生活在这个世上是多么的无奈,面对着工作、生活总有更高的期望,却又无法实现,所以产生了相对的心理压力。比如学生时,除了学习,只要吃饱穿暖即可,而现在这些已经是最低生活标准,看到别人有更好的车,更大的房子,更贵的穿着,就会产生压力,就会觉着失败,其实很多人在瞅着你羡慕。丘处机问成吉思汗人死了会占多大地方,成吉思汗比划一下,丘处机问你拥有四海是为了什么?大汗笑而不答。两个人都没有错,是所处的位置不同。我们只是平头百姓,不必苛求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平淡也许更真实而美好。
我们一起在高中的日子过得象神仙一样,雨楼每天都陪着陈玉,上学放学,无时无刻不显示出他的关怀。一学年结束,我趁着高三之前和小虫过最后的疯狂,我们学会了跳交谊舞,天天泡在老干部处的舞厅。那个时候没有歌厅,更没有小姐,各种年纪的人在灯红酒绿的舞厅里跳着平四、快三。韩宝仪的歌到现在听还十分有感觉“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想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我和小虫互相抱着踏着节拍一颠一颠地跳,多年以后人们管这叫GAY,可那个时候一般只有老头老太才一起跳,年轻人很多都是男和男、女和女的跳。接着又是抽筋舞、霹雳舞什么的,充斥着整个高三前的疯狂日子。
黑暗的高三终于还是到来了,不管愿不愿意,都是这辈子必须经受的折磨,我家离学校较近,小虫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他睡觉咬牙放屁打呼噜,我睡觉拳打脚踢练武术。特别是冲刺那些日子,每天都要学到后半夜两点来钟,我们同吃同睡,象两个自虐的圣徒,为了过十选一的独木桥。我们并不清楚考上大学能如何,只是觉着那是我们该做的。
我爸希望我考空军,可体检的时候上身长下身短,被淘汰下来,又让我考陆军学院,小虫告诉我陆军学院苦得很,毕业分配自己都不知道会到哪。在他的描述中我被押上一列破旧的火车,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脚被踹下车,开始我的军旅生活。算了,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也不去拉了,于是打消了军校的念头,最终选择计算机专业。
穿上了裙子的陈玉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她出落得这么漂亮。她是来跟我借高三学习资料的,我说你等着,我让小虫把他的也拿来由陈玉交给小楼。她就在我家等。我问她学习情况,她说还行。在我印象里她一直是叽叽喳喳的样子,怎么也不能跟面前的这个小美女划等号。我问她和雨楼进行的怎么样了,她想了想说还行。我挺尴尬的,当发现她已经是少女,而不是女孩的时候,就不知道咋跟她聊天了。
“你报哪个专业了?”
“计算机软件工程。”
“比较冷门是吗?”
“呵呵,还可以,以后可能会有发展。”
“哪个学校?”
“沈阳建工。”
“沈阳啊,那离家挺近的。”
“瞎报的,我爸妈不管我,自己闭着眼随便选了这个。”
“嗯,我也想离家近点,怕我妈想我,我得经常回家。”
一年以后她报了辽大外语系,小楼说她应该去大外的,学外语大外更专业。小楼考上了大工,很希望陈玉也去大连念书,我知道他的心思,帮着劝陈玉几次,可她后来生气地说不要我们管。我没办法只好向小楼汇报,他也挺无奈,要我帮着照顾她。
四
我的大学生活有些糜烂,印象里成天就是喝酒打麻将什么的,再有就是骑着自行车狗爬兔子喘地从沈阳铁西区干到北陵去看望陈玉。沈阳铁西区是重工业区,冬天会下大雾,空气里总有种橡胶味,北陵那不错,辽大校园也漂亮,女生多也好看。小虫每次从吉林回家路过沈阳都要我带着去辽大,陈玉帮我们安排住男寝,我们坐在银杏树下看美女,口水一尺多长。陈玉实在看不下去,觉着我们丢人,撵我们。我说:“妹儿,你就遂了这小子心愿吧,他们吉林工大就是个和尚庙,里面全是和尚,连尼姑都没有。”
“滚吧你,你建工好,一群土鳖,比我眼还蓝呢。”小虫站在陈玉寝室窗前感慨地说“辽大真美!”也不道是景美还是人美。酝酿了一会,呸地一声吐口出去,十分用力,打在玻璃上,有些居然嘣回脸上,他尴尬地瞅瞅,“我靠,女寝窗户擦得真亮!”我们愣了三秒钟,一下子爆发出大笑,陈玉眼泪都笑出来了。
“该,叫你得瑟,叫你臭美,赶紧给小玉擦了,恶心死了。”
小虫忙不迭地用袖子蹭,陈玉赶紧给他块抹布,嗔怪地说“你咋这么脏啊。”
那天小虫请陈玉寝室的女生们吃饭,说要建立友好寝室,他们寝室的男生个顶个的一米八大个儿,帅得一塌糊涂,女生们很好奇,也很兴奋说以后到吉林玩就找他。他说好使,吉林有雾凇,有松花江,有长白山,有天池,还有南湖的吉林烧烤,在他的描绘中,吉林的烤大蒜都是成了美食,引得大家一通向往。
小楼的火车是半夜到的,北站下车,居然走到辽大。出现在陈玉面前时,一脸的委屈。陈玉领着他到男寝找我们,因为天还没大亮,所以送到楼下就直接回去了,他见到我和小虫就哭,说被劫道了。小虫马上就要冲出去,我一把拉住他,问小楼是怎么回事,他说在一个桥洞下被截的,俩小子可能从车站就盯着他,把身上的钱都抢跑了。小虫问他挨削没。他说没,对方见他是个穷学生,就只抢了些钱,小虫掏出二百要他拿着。我说你不过啦?那个时候大学还是国家供给,每月家里给的生活费才100块。小虫执意给他,我说你先拿着吧,这几天在沈阳和陈玉好好玩。
小虫和我在沈阳陪着雨楼又呆了两天先回家,他们过几天才回来。我们一起吃饭,我问他们玩得好不,两人一起说还行。我单独问小楼俩人进行得怎么样了,他颓唐地瞅瞅我说:“小玉喜欢的是你。”
我说:“不能吧,你长得又帅,学习又好,人又诚实,正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她喜欢的是你,只是一直没说。我这次向她表白了,她先说年纪不合适,我说你只比我大几个月而已,她又说她家庭配不上我,我说我爸妈都很喜欢她,而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她。”
这个我十分相信,雨楼要是对谁好,简直能把颗心都奉献出来。他的付出总是无声无息的,让人觉得就是这样,不用心存感激。比如我们一起喝酒,我抱着马桶吐得一塌糊涂,他会给我冲杯TAN果汁,轻轻地帮我拍打后背,等我一觉醒来,他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提你。”他接着说“我问她是不是喜欢你,她没有回答,但看得出,她更想和你在一起。”
我有些愕然,相对小虫和雨楼我并不优秀,甚至有些滑头,做什么事都先想着自己别吃亏了,他们俩不论从学习、外表,还是未来的发展都比我强很多。我更象是个二世祖,靠着老子生活,有了钱就花得一分不剩,从小到大的念书成绩都是将吧过分数线。如果他们说还行,我就是凑合,如果他们说凑合,我就是完蛋了。
想想自己的确没啥好处,后来问过小虫帮我找找哪还有闪光点,他上下打量了多时,说:“嗯,把裤衩扒了就没有了。”是啊,如果一丝不挂,确实啥优点都没了。可陈玉怎么就看上我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