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的小时候是在胡同里疯玩着长大的,没有课外班,没有钢琴课,也没有手机、互联网和iPad,日子在闲散中一天天度过,放学后的我们三一群俩一伙一起做游戏、打扑克、下地棋,每天都能发现新大陆,每天都玩得废寝忘食。
00后也许会问:“什么是地棋?”地棋就是在地上画的棋。一般为各种各样的网格,以网格做棋盘,顺手捡来石子、瓶盖儿、树叶当作棋子,两人对弈下棋。由先手起局,后手紧随,将三个石子紧挨着一排连满,视为胜利,规则有点像简易版的“五子棋”,那时叫“井字棋”、“区字棋”。这类棋地点随意、摆盘快,下得也快,一盘棋只需几分钟就能分出胜负,只要一蹲下来不*个十几二十盘的,我们是不会罢休的,那时候的我好胜心非常强,输了也不愿意低头认输,就拉着“高手同学”无休止地摆盘,往往下到天黑才散场。
除去地棋,我最感兴趣的还有斗兽棋,估计大部分的70后都玩过。斗兽棋有意思的地方是怪诞的规则,是一个关于动物界食物链的规则。棋子为圆形硬币般大小,正面或贴或刻着各种动物的图案,下法非常简单,双方各持棋子隔河相对,通过移动棋子比大小来吃掉对方棋子,以占领住对方巢穴为胜利方。什么“大象最大,能吃老虎;狮子老虎能吃花豹;豹子能吃狼;狼则吃狗;狗又吃猫;最后猫吃老鼠……老鼠虽然最小,处在食物链最底端,却又因能钻进大象鼻子里,而能吃象”,如此乱七八糟的食物链逻辑,我当时竟然觉得是理所当然,过小河、躲陷阱,一路吃吃吃,*得不亦乐乎。
除了斗兽棋之外,我还喜欢玩飞行棋,因为飞行棋可以二到四个人一起玩。一张棋纸,一个骰子,每人阵地上摆放三、四架“小飞机”,开局后各人分别掷骰子,只有掷出六粒的那面,方能走出阵地,跟手再连掷一次,就这样循环投掷,飞机向前“飞行”,按照指示箭头的方向,环飞棋盘一周后,再次回到自己的阵地就视为赢方。飞行棋玩法简单,趣味性强,参与者众多,很受孩子们欢迎。那时候我常把棋盒揣在书包里,利用课间操、午休时间和同学一起摆盘厮*,也因好几次也掷不出“六点”,飞机被迫堵在“老巢”里不能出阵地,而掀翻棋盘,耍赖泼皮,真是很没棋品。
八十年代还流行过一阵子“康乐棋”,那是父辈们热衷的游戏,我只有在旁边看着的份,记忆中只上过一次手。别看名叫康乐棋其实和“康乐”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是一种类似于台球的棋。康乐棋有专门的球桌,离家最近的棋室在学堂街口的空屋子里,这间屋原来是杂货铺卖鱼的地方。屋子中央摆放着一个康乐棋桌,方圆几里的叔叔大爷们常聚集在这里,挥杖打棋子,棋子似象棋样,玩法像台球,多人参与,撞击声“啪啪”在空屋里回响,很是带劲儿。手持棋杆撞击母棋,母棋与目标棋子碰撞后,将目标棋子打进洞里为获胜,这样循环打下来,直到将对方的棋子全部射入洞中,简直就是台球的翻版。印象中有一次人不是很多,父亲就将棋杆儿递给围观的我,手把手教我,我好奇地捅了几下,说实话,感觉有点像小孩偷穿大人鞋,打得并不顺手,当然也打不准。
一晃四十年过去了,当年这些游戏棋类早已销声匿迹,很少有人再记起来。看过网络上有一句话说,“完成了童年理想,童年又成了理想。”如今细品,真是感慨万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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