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Dexter、轻辞
封面设计：WsMan
图：官方、EDG微博、Uzi微博、网络
深夜，上海，正大广场，这座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中心，一个身穿大码西装的年轻人正独自穿过人群，穿过灯红酒绿，他的面孔被覆盖在口罩之下，眼角低垂，让人看不出表情，也看不穿心事。
“物质的骗局，匆匆的蚂蚁，没有文化的人不伤心”。道旁传来摇滚乐队的歌声，是新裤子的《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
这是2020年，LPL夏季赛常规赛第六周，EDG 0:2负于RNG之后，身为EDG教练的明凯罕见地没有等待他的队员，径直走向了回基地的大巴车。下电梯时，路过的RNG选手Xiaohu还调侃了一句“很少看到明凯一个人走”。
即便Clearlove当时已经换上西装站在昔日队友身后，Uzi的身影更是直接从赛场消失，观众依然习惯性地将EDG对阵RNG的比赛称为“猪狗大战”。
实际上，上一次他们在赛场上真刀真枪地会面，还要追溯到两年以前。
1、来路
2018年4月28日，LPL春季赛总决赛，EDG与RNG战至1比1平。比赛进入第三局，EDG换上Clearlove，然而这一变化并没有成为转机，RNG直落两局，Uzi捧起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一座联赛冠军奖杯。
此前每次在决赛相遇，都是Clearlove所在的队伍笑到了最后。2017年LPL夏季赛决赛中更是以“二级抓下”开启了“让二追三”的惊天逆转。
这一次的“猪狗大战”却没能等到第五局的战歌响起，在Clearlove黯然离场的身影背后，Uzi终以击败他的老对手为起点，开启了职业生涯最璀璨的一段时光。没有人会想到这是Uzi与Clearlove在正式赛场上的最后一次交手。
而二人的第一次交手已经很难考证，联盟标志性的两位选手，相遇在联盟创立以前。宿命之战的揭幕之地，可能是光线昏暗的网吧、嘈杂商场的一角，或者临时搭建的露天展台--联赛时代开启前大大小小的赛事如丛生的野草般，纷繁杂乱，但生机勃勃。
2012年11月19日，TGA冬季赛皇族对阵华义Spider，15岁的Uzi一手五*韦鲁斯横空出世，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随后一路高歌猛进，直至11月25日上海世博主题馆的决赛上，倒在当时Clearlove所在的WE手下。
这一次交锋没能溅起太大波澜，因为仅仅8天后，Clearlove就和队友在美国拉斯维加斯捧起了IPL5的奖杯。
那是中国大陆地区期待已久的、第一个英雄联盟世界冠军，在那时观众的心目中还是不用在前面加上什么限定词的世界冠军。然而启明星带来光明的同时，也意味着更替——他们大放异彩的杯赛时代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尾声。
2013年3月16日，LPL正式启幕的那一天，WE对上RYL，Clearlove和Uzi一起把名字写在了联盟正史的第一页。
LPL的001号与006号选手，自此正式开始攀援、开始对峙、开始守望。
2、跋涉
然而在一开始，他们所面对的最大的敌手不是对方。狭义上讲，杯赛时代只有IG能和WE掰掰手腕，进入联赛时代后WE状态走低，RNG与当时异军突起的OMG纠葛更深。
而从广义上讲，当时解决赛场之外的问题远比解决某个具体的“敌人”更迫在眉睫。
在许多电竞题材的文艺作品里，似乎只需要从网吧里凑几个有天赋的年轻人就可以组成一支战队，从此踏上征途，一路光芒万丈。但实际上在LPL成立以前甚至草创之初，职业电竞还远不成熟，职业选手拿不到多高的薪水，望不到多远的未来，都是在走一步看一步，拥有的太少也就意味着，一些现在看来风景算不上多好的分岔路都可以称之为诱惑。
再加上当时的合约规则也并不规范，LPL战队的阵容变动频繁，无数名字突然出现又迅速消失。
2015年11月，因为大龄韩国选手MaRin在世界赛上的出色发挥，一部分舆论开始质疑与他同年龄段的中国退役选手，质问他们是不是“受不了苦？熬不住？还是说退役后赚的钱更多”，为此，皇族前中单Wh1t3zZ在微博发长文辩解：
“2014年之前的LOL，是很多后来新玩家所不了解的状态。……我们吃得起苦，我们吃的苦是现在大众没有了解过的，我们没有现在的大别墅，没有阿姨照顾，没有好看的衣服没有包装，在外地打比赛俱乐部不出钱不发工资，我们东拼西凑地借钱，用自己从小的积蓄，在网吧训练，不舍得开酒店，开一个小破旅馆，几个人轮流训练轮流睡，没有钱去剪头发像一个*马特……最后一次打职业我的俱乐部基地都是一个破厂房改造的，里面的洗手间的浴缸还会冒出蟑螂。”
WE更是以“穷”著称，草莓对于基地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比较破的小区，我们上电梯，电梯也特别破，连灯都是坏的，楼下的灯也是坏的，特别像*窝点的那种楼层”。LOL分部的所有队员，都挤在一个小房间里住。哪怕他们最辉煌的时刻，IPL5的拉斯维加斯，五名选手和带队的阿布六个人身上也只有Zax给的一万块人民币，只能天天吃、顿顿吃最便宜的Panda快餐，直到夺冠之后，才咬咬牙换口味吃了一顿烤肉庆功。
物质条件的艰苦不提，赛训的简陋更是难以想象。早期国内战队对于教练的职责并没有明确概念，大部分都只是照顾下选手生活，点个外卖叫个车。队伍备战完全就是个自觉自愿、自生自灭的状态。
2014年，央视CCTV5《体育人间》栏目播出了一档纪录片，记录了RYL远赴美国参加2013全球总决赛的经历。在异国他乡，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他们每天能做的事除了在训练赛里被韩国队“暴打”，就是跟欧美队“乱玩”。休息时Uzi还会点开网页追剧。以至于他们总互相开玩笑，这次来美国打比赛究竟是不是来“旅游”的。
半决赛对阵FNC，他们才真正从“梦游”回到人间，永远好心态的Wh1t3zZ说自己紧张到手抖、流汗、脑袋一片空白，“输了我们要怎么回国面对观众”。
在那样的状态下，他们如同误入禁林般闯进决赛，面对的却是监督、教练、分析师齐备，战术精良的韩国顶尖队伍，就像草台班子遇上正规军、手工业挑战流水线重工业，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就草草败下阵来。
很多年以后Uzi在退役时发布的纪录片里对着镜头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能够在当时的情境下遇到那么多的事情，完全一些不敢想象的事情，在我身上经历了，然后坚持下来了，我觉得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第二年的全球总决赛RYL再次打入决赛，结局却依然如故。
Uzi的队友们纷纷离开，此后他也辗转不同的队伍，和从WE出走至EDG的Clearlove一样，在当时背负了不少骂声，但这无关紧要——他们还那样年轻，可以等到用胜利来洗刷一切的一天。
17岁的Uzi站在S赛决赛的赛场之上，不会想到终此一生，自己再也没能回到这个舞台。
而他渴望再度登临的顶峰，是Clearlove自始至终未能触及的。
3、众望
LPL十周年举办的十大选手评选结果于近日揭晓，Uzi与Clearlove占据了前两席，对于近几年才开始关注LPL的新观众来说，可能很难理解在S冠都开始“通货膨胀”的今天，为何两位从未拿到S冠的选手仍旧会有如此恢宏的声望。
选手的赛场荣誉，如同珠宝的鉴定证书，白纸黑字，定论成色。但对于Uzi和Clearlove来说，他们在太长一段时间里代表了LPL的最高水准，即便后来者们打出了一连串新纪录，也无法轻易覆盖掉他们的名字，以及这两个名字在无数观众青春里留下的刻痕。
同时代的选手们渐次谢幕，他们扛过LPL最艰难的岁月，仍旧前行的身影也在不知不觉间吸附收拢了越来越多的注视。
2015塔拉哈西的蓝雨，2018席卷春夏的黑金风暴，便如同夜雾中吹响的哨笛，为这些目光注入了继续相信、继续等待的力量。
随着电竞赛事的关注度呈指数级上升，距离王座最近的两个人，各自积累起了庞大的粉丝声量。
说到底也没什么个人恩怨，游戏中的角色甚至不是对位，他们只是拨动了浪潮，也被浪潮席卷着推到相对的位置。
无论向前还是向后，联盟再无这样的“公式对手”。
而对于LPL最负盛名的两位选手，想要在众说纷纭的舆论场中还原他们的全貌几乎不可能，喜欢他们的人用华丽的辞藻去称颂他们，讨厌他们的人用尖刻的话锋去凌迟他们。
他们是一些人口中的“厂长”和“YYDS”，也是另一些人口中的“内战幻神”和“简灯笼”……
纷繁的声音塑造了他们，甚至他们本人有时也不可避免地用这些标签来定义自己。
作为长久以来的受力点，盛名和骂名都是一种负荷，而被簇拥与被践踏常常只有一线之隔。
有观众戏称，如果也投一份LPL十大选手的“黑榜”，他俩同样会高居榜首。他们的高光表现被津津乐道，而失误操作也会被无限放大，蔓延成长久笼罩头顶的阴霾，如同1020已经不止是日期，4396已经不止是伤害。
如何承受巨大的期待落空后带来的反作用力，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消化的课题，选手与选手、战队与战队间的较量从来不是简单的数值博弈。
2017全球总决赛四分之一决赛，RNG对阵欧洲战队FNC。FNC在小组赛中4胜4负，排名B组第二，而RNG则以5胜1负的战绩C组小组第一出线，在绝大部分人眼中，两队状态差距是客观存在的。
然而先落两城后，RNG全队在他们的赛点局却失误频出，被FNC追回一局后返回休息室，队员们的状态都比较恍惚。教练Firefox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下来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就不太对了”，他提醒队员们：“我知道现在讲的东西你们听不进去，但你们必须强迫自己听进去，如果你们还在想着前三把的东西，那你们后面就会打得很艰难。”
此时Xiaohu闭着眼睛不停按揉太阳穴，队医正在给Uzi贴膏药、按摩——游戏玩久了，他的手和后背就会特别酸，用不上力，影响到操作。“（所以）到最后决胜的时候，我就会特别紧张，各个方面都情况不太好。”
上单选手Letme更是说出了那段让粉丝们津津乐道的“圣经”：“你们打得太乱了，把我也搞得很乱，就是我说什么你们完全就没有听，我说什么你们也不给我回馈，就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就手会一直在抖，打了很久了，就会一直在莫名其妙抖，然后我人很麻木。”
那场比赛，RNG最终有惊无险地3:1击败了FNC，挺进半决赛。在绝大多数观众看来，这是一场意料之中的、略显平淡的胜利。看着直播画面里选手们喜笑颜开的松弛样子，很难想到在直播镜头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所背负的压力已经堆叠到了如此地步。
“这一年蛮累的，起起伏伏。”
“负能量拉满了。”
“睡觉都做噩梦呀，想每天快点过去。”
“就是感觉怎么玩都赢不了。”
这是LPL纪录片《不破不立》的片头，一位位选手对着镜头吐露心声，展现他们在比赛画面之外的压力与困境。
在这档纪录片里，哪怕是最终夺得世界冠军的EDG战队，全年贯穿始终的主题，也依然是调整心态。
不止一位教练表示过：“在BO5的最后一局，往往不是技战术的较量，而是意志的对决。”
可是，当你从未夺得过哪怕一次冠军，当你被打败过无数次，当你再一次面临生死的考验，当你面临的舆论是向左走是天堂向右转即是地狱……
你要怎样一次次鼓起勇气，向王座上的敌人发起绝地反击？
你要怎样一年又一年地咬牙坚持？
你要怎样，永不言弃？
4、苦修
LPL的众多电竞康复团队有一个共识，英雄联盟职业选手中最易出现伤病的两个位置，正是需要操作较多的AD和打野。
而Uzi和Clearlove的“工龄”已经远超大部分职业选手，初期不合理的作息、饮食与运动习惯，更是加重了他们的身体负担。而他们用了同样的方式来延长职业生涯——闭关。前前后后RNG共有五位AD，EDG共有四位打野，来保障二人休整时的轮换。
哪怕进场的次数越来越少、时机越来越晚，观众也丝毫不会怀疑，他们定将在关键时刻英雄登场，带领队伍一击制胜。
2019年，EDG建队以来首次没能打进世界赛，12月16日，Clearlove宣布转型教练。半年以后的6月3日，Uzi也宣布因身体原因离开赛场。
即便已经过去了四年，那段时间的山雨欲来之势仍历历在目——各方传言纷至沓来，但在看到他们亲口说再见之前，人们都难以真正去相信故事会在这里结尾。
一个时代的开启或许默然无声，却往往终结于惊雷阵阵里。
虽然两个人的辞行都在字里行间留有未来回转的余地，但更多还是被当作是对观众、对自己的安慰。没有人认为“如果”会有真正兑现的那一天。
而当嘈杂渐渐平息，当时间慢慢荡涤旁人的意难平，就像意料之外的退场那样，Clearlove与Uzi再度上演了意料之外的归来。联盟的双星，总会划出相似的轨迹。
2020年12月14日，Clearlove宣布复出。
2021年12月15日，Uzi宣布复出。
梦想与现实的交点止步于“休息一年，然后回来”，如果他们是小说中的角色，剧情或许从此刻才开始推向高潮。但现实中他们的复出都没能取得渴望的成果，曾经主宰峡谷的战士这一次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2021年7月24日，时隔841天重返LPL赛场的Clearlove选出了熟悉的猪妹，仅仅出战一场，没能帮助队伍取胜。
此时EDG的阵容已经逐渐磨合成型。赛后经理告诉他，七月底就要上交世界赛的名单，教练组选择了Xiaoxiang和Junjia作为替补，言下之意，他在2021年将不能陪伴队伍走到更远。
得知这个消息，Clearlove回到基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来到了Meiko的房间。他们彼此陪伴着走过七年，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他记忆里面容稚嫩的少年，已经拥有了扛起队伍前行的力量。
Clearlove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背对着Meiko，久久地沉默。
后来回顾这一幕时他解释道：“不是即将离开队伍，我很伤感；也不是因为我去不了世界赛，我很伤心；也不是说我的职业生涯今年这样结束了，我很遗憾。就是单纯地我觉得，我辜负了当初他对我的信任，因为当初他是因为我才留下来的。”
Meiko也没有出声，安静地等待着，这是EDG新老队长之间无言的默契。
终于，Clearlove调整好情绪开口，略带哽咽地说出了自己离队的打算。
“你要加油，你和Viper肯定会成为世界最顶尖的下路。”
说完，他回到训练室补了一个小时直播，离开了他从2014年开始驻守的EDG基地。
四个月后，EDG在冰岛雷克雅未克，捧起了全球总决赛冠军奖杯。
那也是Clearlove曾为之努力了十年，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冠军奖杯。
打野位Jiejie的发挥非常亮眼，人们感慨他言出必行，——一年前接受采访时，他曾喊话Clearlove“希望他能培养出一个世界第一打野”。然而昔日的“垃圾话”环节里，Clearlove 还是那个会说出“我会在这个舞台上证明谁才是世界第一打野”的男人。
2022年年底，Clearlove发布了一条视频，标题是《相信我的人对不起》，视频里他被问起怎么看待当时教练的决定，他自我反省说：“如果我的分数能打得更高一点就好了，那样子我就会遇到更多的顶级打野选手，就可以学习到很多，而不是说在宝贵的训练赛和比赛上去学习，这样只会让我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春季赛结束后我不应该和他们一样放长假，我应该给自己放一个短假的，我觉得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练英雄慢，所以说我觉得应该放个短假，然后再回来好好去打RANK，去练习英雄去适应新的版本，我觉得还是输给了自己的惰性吧。”
一个事实是，那个赛季他打了4400多场RANK，场次在LPL所有选手中一骑绝尘，但分段止步大师。
2022年春天，在BLG复出的Uzi也陷入苦战之中，直到第4个BO3才拿下第一个大场胜利——此后他再未登场。
2022全球总决赛上，老将Deft爆冷夺冠，感言里的一句话后来被无数次引用——“最重要的是百折不屈的心”。
Deft曾是Clearlove的队友，也曾是经常被搬来与Uzi对比的AD选手。
不知道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们有没有一瞬间想过，百折不屈的心，其实我也有的。
奈何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5、共渡
“希望你能更快更快地成熟，我觉得太慢了，如果你更早地成熟，现在可能会过得更好。”
还是在退役纪录片里，Uzi被问及“如果让你对刚刚打职业的自己说几句话，你会想说什么”，给出答案后，他应和自己般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唏嘘。
如果Uzi在现在的职业环境里出道，如果他一开始就能拥有成熟的赛训体系和完备的后勤保障体系，他的职业生涯又会怎样展开，这是一个永远没有办法验证的命题。
无独有偶，Clearlove也说过类似的话，2020年LPL春季赛常规赛，EDG战绩不佳，他在休息室里对队员们恨铁不成钢：“拜托你们，珍惜一下你们当职业选手的时光”，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的，何尝不是已经从他指间溜走的岁月。
旧情或可万岁，旧人不能长存。
他们身上同时映射出现实中梦想的部分与梦想中现实的部分，他们被时代成就，也被时代放逐。
他们一起蹚过同样的乱流，也曾试图将对方碾成自己王座下的枯骨。
然而将军百战，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羁旅十年，所谓“宿敌”一转眼已是所立之地、所见之处仅余的熟悉面孔，彼此都可从对方身上照见自己。
漫长的拉锯战如同拔河，两端角力的人谁也不愿先松手，而紧绷的绳索也是浪潮冲刷中固定彼此位置的锚链。
在LPL的十周年之际，我们选择再次讲述Uzi和Clearlove的故事，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资历、荣誉、名望……更是因为作为LPL前半程的领跑者，他们从LPL真真正正的“元年”以前，一路奔袭至崭新的“纪年方式”，在联盟纪事里挽上一个又一个绳结。
他们的出现，让联赛开始闪耀；他们的坚守，使联盟得以长青。
他们并不完美，时代的局限性同样在他们身上投映出缺口，LPL在世界舞台上也遭遇了那么多次的惨痛碰壁；但他们从不屈服，中国电竞也在他们一年年的坚守与奋进下，一笔笔描摹出我们今天看到的璀璨星图。
他们是LPL上半阙史诗的缩影，与联盟相互记载、相互塑造。
中国英雄联盟职业电竞初创时，在一片混沌中面对庞大的未知，而Uzi与Clearlove，便是简自豪与明凯他们两个人、他们那一代人交出的答卷。
十年敌手，走下赛场的他们，如今成了偶尔会在一起踢球的同伴。涂层剥落后再度相遇在绿茵场上，明凯或许会在简自豪的一记助攻下抽射破门。也无什么恩仇可泯，相逢一笑间，岁月呼啸而过。
他们回归了日常生活，但并未脱离联盟生态。无数年轻人曾经追随他们的背影投身赛场，如今的他们依旧是万众瞩目的风向标，延展选手退出赛场后的更多可能。
Uzi与Clearlove曾将职业电竞之路从独木桥踏成阳关道，而今简自豪与明凯亦将继续冲锋在前，去勘探更为远阔浩大的新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