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罗回到家里的山区度假胜地,多年来第一次再次遇到布鲁诺。布鲁诺把彼得罗带到山坡上的一块石头废墟上,告诉他彼得罗的父亲最后的愿望是在这个偏远的地方建一座房子,并解释了他和彼得罗是如何建立起牢固的纽带的,在彼得罗长期不在的时候,他们继续一起爬山。
为了尊重老人的遗愿,布鲁诺打算在山腰上建造房子,但因为他没有雇人帮忙,所以进度很慢。这两个儿时的朋友一起在条件严苛的地形上工作,重新与彼此建立了联系,彼得罗也与他曾经离开的世界重新连接。
他爬上了他很久以前无法到达的山峰,向下呼唤布鲁诺,布鲁诺用当地方言喊出了彼得罗童年时的绰号「贝里奥」(岩石)。然而,在这个完美的时刻之后,生活开始变得更加复杂,布鲁诺努力让他家的牛奶场起死回生,彼得罗四处寻找自己的目标。
这是一部清新自然,心中有爱的电影。它对美和对人的意义的热爱是宽广而从容的。布鲁诺是一个引人注目的角色,他在谈论山脉时变得慷慨激昂,这是他的悲剧,他最终更喜欢山脉而不是人类。
当彼得罗的一些都灵朋友来访时,其中一个开始狂热地谈论「自然」,布鲁诺轻蔑地说,「自然」是城市类型的抽象概念:他更喜欢山脉、树木和河流等实实在在的现实。这部电影充满了神秘和激情,它攀登了高山,给你一种与眩晕相反的感觉:某种兴奋。
古宁根和冯黛梅尔许的电影有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的诀窍,以此避免明显地倾向于狡猾的情感高潮。《八座山》小心翼翼地做了足够戏剧性的雕刻,以确保它的情感拐点引起共鸣。当彼得罗决定徒步到山顶时,这是因为布鲁诺的坚持,微妙地表明那里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要找到。
在他攀登的过程中,瑞典创作歌手丹尼尔·诺格伦的音乐渐渐出场(这是贯穿始终的有效的声音主题),但我们仍然能够听到彼得罗艰难攀登时沉闷的人声。这是一个简单的举动,却承载着象征的力量。
古宁根和冯黛梅尔许的叙事方式是慷慨的,从容的节奏允许影片在一系列的迷你高潮中积累情感力量。就像影片中的山脉风景和在那里发现的令人振奋、苦乐参半的生活景象一样,《八座山》为观众提供了一个停下来反思的平台。
卢卡·马里内利在2019年的电影《马丁·伊登》中的精彩表演让观众眼花缭乱,他在银幕上从一个乡巴佬变成了一个年老、眼神狂野的政治激进分子,这种转变让人想起了赫尔穆特·贝格在维斯康蒂的《路德维希》中堕落到颓废的疯狂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