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把这一幕,看作是明玉放下而后与世界和解的证明。
但在凯哥看来,那是在说:任何人的人性里都有柔软的部分。
一辈子重男轻女的赵美兰,也曾深深爱过一辈子叛逆倔强的苏明玉。
萧伯纳说:“家是世界上唯一隐藏人类缺点与失败的地方,但它同时也蕴藏着甜蜜的爱。”
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掩藏起多深的爱意,只在你面前戴上让你憎恶的面具。
也许,我们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毕竟,感情若是能说得明白,那世上便不会有这么多遗憾了。
我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爱一个人,真的比恨一个人,要幸福得多。
明玉恨二哥,恨的那么咬牙切齿,但仍然为他的道歉释怀。
苏大强恨赵美兰管了他一辈子,但最后仍然在她的墓前笑着说:“我和你唱了一辈子的反调,到头来还是遂了你的意。”
他平静地与妻子诉说着一切,与整个世界和解。
家人这个身份,永远承包着我们最大的心软,也承担着我们最多的委屈。
04.
去年5月,李宗盛发了一首新歌,叫《新写的旧歌》。
这是一首写给父亲的歌曲,只可惜,他的父亲再也听不见了。
60岁的李宗盛,终于把父亲放到了他创作歌曲的命题里,写出了一封比半生还长的信,就像他在歌词结尾处说的:“爸,请你从此安心,待在我的歌里。”
在那个年代,读书是父辈们认知里的出路,但李宗盛中专肄业,开始组建乐队,父子间的隔阂便源自于此。
对年少的李宗盛来说,父亲就像自己人生中的旁观者,一言不发。
直到很多年以后,李宗盛才为父亲的缺位找好了理由。
他说,父亲一定是为自己骄傲的,只是等不到机会当面跟自己提。
他回想起,父亲总喜欢在家里的二楼悠闲踱步、若有所思,但父亲真的悠闲吗?父亲又是否听过自己的歌?他喜欢吗?
这一切的一切,他从未去了解。
当他也年近古稀时,李宗盛似乎找到了答案,他懊悔于没能陪伴父亲生前最后一秒,说道:“爸,我想你。”
他再也没机会知道那个答案了——父亲,是否听过我的歌呢?
李宗盛选择了最大的善意,与父亲,也与自己和解,他相信,父亲一定是爱他的。只是,父亲已经走了。
认真想想,有的时候能爱就多爱吧。
有些事,真的来不及,也回不去。
太多的时候,我们穷极一生,去寻找答案。
当我们找到答案的时候,又发现,“爱”和“和解”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