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胡闹之外,敏感的小婉婷早就意识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作用——调和姥姥与妈妈的关系:
纪明岚哪天不顺心,婉婷便警告妈妈别惹事;郭建波憋了一肚子火发不出去,婉婷便和妈妈开玩笑调节气氛。
就这样,一家三口在姥姥的骂声,女儿的无声和孙女的笑声里机械运转,如同隐而不发的潮水,任由生活发霉变质。
2
妻子没有丈夫,女儿没有父亲。
在这个没有男人的家庭里,时刻都是女人之间的较量,以母女关系的形态表现出来。
第一对母女角力,自然是纪明岚与郭建波的攻守游戏。
用婚姻换取城市身份的纪明岚,骨子里保有对虚荣和虚伪的认同,这种人必然会抵制世俗规则之外的离经叛道。
于是,年轻时的她,揭发检举行为脱轨的丈夫,年老后的她,认为不会歌功颂德的记者都是白眼狼。
信文革的一刀切、信佛教的功德与罪孽,非黑即白的纪明岚,最是无法认同未婚先孕、揭露社会黑暗的郭建波。
给女儿挑刺儿,则成为她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背着郭建波烧掉自己前夫的遗物,在母女大战中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同学聚会趁着酒兴回家,也能找机会把女儿骂得一文不值:
在纪明岚眼中,郭建波的存在,就是生活对她最大的恶意。
可从小到大都成长在母亲专制阴影下的郭建波连吵架都放弃了,她宁可握着仙人掌以痛感泄愤,也不轻易与母亲用争吵的方式“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