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嘉轩对田小娥行刑,其实也暴露了白嘉轩的品性。他明明知道是鹿子霖的错,却把鞭子抽在了田小娥和狗蛋身上。
让两个无辜的受害者,硬生生的付出遍体鳞伤的代价,只是为了给鹿子霖敲一个响亮的警钟。
到头来,干坏事的鹿子霖却毫发无伤。
白嘉轩不敢动鹿子霖,更不敢让鹿子霖颜面扫地,毕竟一旦把鹿子霖整垮,没有了鹿子霖,白鹿原还是白鹿原吗?
所以,田小娥和狗蛋就只能成为白嘉轩顾全大局的牺牲品。
这也是小人物的可悲可怜之处。
田小娥在被抓去祠堂的路上,大声喊道:我有什么错,是他扒我的裤子,我有什么错?那一声声嘶吼,道尽了她对命运不公的愤恨。
什么是“公平”?公平从来都是强者和强者之间的游戏规则,它不会存在在弱者的世界里。你只有越强大,世界才会对你越公平,等你强大了,你再跟世界说公平的事。世界对你不公平就是为了让你更强大,你要这么想,你就会觉得它原来是化了妆的祝福。
田小娥的双腿跪在祠堂里,可她的内心却不愿意给这充满不公的世界跪着。然而,即便你的眼神里充满愤恨,即便你在心里喊上了无数遍“不公平”又能怎样?游戏规则,不会因为你喊了句“不公平”就向你妥协,游戏规则只会向强者妥协。
弱者嘴里的“不公平”,仅仅是三个字而已,没有含义,更没有分量。
遍体鳞伤的田小娥奄奄一息地趴在自己破窑的炕上,鹿子霖趁着天黑跑来看田小娥,一副很是心疼的样子说:你没脸了大知道,大这张脸再被抓破了咱们就没有一张脸了,也就没有人给你报仇了。
鹿子霖美其名曰是给田小娥报仇,实则是想利用田小娥给自己报仇。
鹿子霖在田小娥受伤的那几日,夜夜来照顾田小娥,原著中这样写道:
小娥用布巾蘸着紫黑色的药水往脸上身上涂抹,药水浸得伤口疼痛钻心。晚上,鹿子霖虔诚地替她刷伤口,她又感激地想哭,颇有几分患难不移的动情之处。
看到这里,着实觉得田小娥可怜,可也确实觉得她可憎。害他被打的人是鹿子霖,可当鹿子霖稍微给她两颗糖时,她又觉得鹿子霖是她的依靠。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讲,田小娥内心是极度缺乏爱和安全感的,因为太匮乏,所以才会被鹿子霖假惺惺的两颗糖,给哄骗了去。
鹿子霖对田小娥说出了自己的复仇计划,让田小娥将白孝文的裤子抹下来。名义上是为田小娥报仇,实则是为了解自己的心头之恨,白嘉轩让他没脸,他也不会让白嘉轩好过。
白嘉轩一辈子要强,腰杆比谁挺得都直。如果白家长子做出了辱没祖宗门楣的事儿,就相当于打断了白嘉轩的腰,让他的腰杆在这白鹿原上再也直不起来。
鹿子霖借田小娥报复白嘉轩对于白嘉轩,田小娥心里是有怨恨的。因为鹿子霖对她说:你能有今天这下场,都是他白嘉轩造成的,如果他老早就同意你进祠堂,你和黑娃还会分开吗?黑娃不走,你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